四指不白首(一)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五丫一家被下放到父亲一辈之前所在的农村,家中姐妹众多,裁缝出生的父母与兄长不会务农时常被同村的笑话,不会插秧不会耕田,没有好心的村民帮助,一家人主食以红薯为主,突如其来的生活变化,对于五丫来讲,无疑是在难熬不过的。

    过年了五丫家准备杀一头猪,五丫娘准备了一些豆子让五丫去邻里邻居家换点盐,五丫把抱着豆子的布袋揣在怀里,飞快地在田埂上奔跑,顾不得泥水溅到裤脚,更顾不得鞋面上早已被泥巴包裹的负重,拿到盐回到家,五丫娘把一部分肉切成条状,挂在窗户边上,一部分切成块状上,说一会做红烧肉给一家子吃,五丫高兴坏了,守在厨房里帮娘拾柴火生火,娘把锅刷洗干净后,五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娘的每一个动作,直到肉下锅,溅起的油,五丫才连忙后退几步,滋香的肉位顿时溢满了厨房,五丫娘把肉盛出来,夹了两快给五丫,五丫立马放到嘴里,即使被烫了一下,也不想吐出来,五丫张着嘴让肉像在蹦床一样在嘴里肆意地玩耍,五丫年后随即把另外一碗肉盛上来放在米缸盖上盖子,让五丫去菜田里叫爹爹和兄长回家吃饭,五丫三下两除二把肉快快嚼了,抹了抹嘴飞快跑出去了。

  隔天,天还没亮,五丫早早拿起镰刀背上竹篓出去割猪草了,为了不让自己娘辛苦,五丫分担着家里的家务活,晌午,五丫三哥从镇上回来了,带回了一些毛线了织线针,三个拿起一张板凳坐在房子中庭的大门边上织起了毛衣,五丫很是好奇,一根线在三哥的手里绕几下不久就变成了一面像毛巾一样的大小的“面”,五丫搬来小板凳,跟三哥学起了织毛衣。

    临近晚饭前,五丫和母亲去池塘里摸了很多田螺回来,准备做水煮田螺,加点辣椒和香叶,这是五丫家乡常做的一道菜,次日,五丫娘在屋门前的前坪拿刀把田螺的尾部剁掉,剁田螺的声响让隔壁几户和刚从鱼塘放完草的大伯吸引了过来,大家围在一起,问五丫娘这个不去壳怎么吃,于是三言两语便笑话开了,村里人没有带壳吃的吃法对着五丫娘指手画脚,五丫在一旁横着眼睛望着他们,要知道这些村民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即使上沾亲的大伯也没少欺负五丫一家,不一会五丫娘把田螺端回屋里,五丫转头拿起扫帚把剁去的田螺尾部清扫干净,面对着没有人帮,甚至可能大家都吃不饱的情况五丫望着屋对面的大山踮起了脚,似乎在高一点,五丫就能看到山的另一面是一条条公路,有飞驰的货运车和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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