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白（8）

彭臻华    文

宋清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到上海去了。金若每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一而再地交待金若，一定要吃好一点，晚上睡早一点，长胖一点。他说他会赚好多钱把金若和小果养得白白胖胖的。月底的时候，他给金若转了第一笔钱：3000块！自那以后，每个月底，金若都会收到他转过来的钱。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底。 金若问宋清啥时候回家过年？宋清说他要留到上海过年了， 每年春节期间，公司会留下两个管理人员，薪金是平时的三倍，今天正好轮到他了。

金若说：咱小日子能过就行，咱不要那么多钱，果儿想你了，你快回来吧。

宋清说好好好，春节回不来，元宵一定回来。

元宵前一天，宋清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大肚子女人。那个女人说她肚子里有了宋清的种，她一定要嫁给宋清，既然宋清不肯跟金若摊牌，她 只好跟了回来。宋清的娘拿扫把堵着门，说她要敢进门就打断她的狗腿，她的媳妇只有一个，那就是金若，宋清在晚外有野女人，她管不着，但带回家就不行，除非她死了！但你必须回家给我说清楚，否则老娘死给你看，放着这么好媳妇不要，你还是人吗？我还能认你这样的儿子吗？我儿子都没有了，我还活个什么劲？不如早死早超生！

金若什么也没有说， 抱着小果回了房间，小果不断地回头看这个陌生的男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惊疑。

宋清讪讪地去旅馆开了间房，安置好了那女人再回到家，老娘正坐在厅里沙发上等着他。看到他回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妈，我回来了。”

“别叫我妈！你死绝了良心吗？你媳妇在家带孩子，给你照顾老娘，你却在外面胡搞乱搞，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

“不是我，是杜丽，有一天晚上我作和她一起招待客人，我喝多了，她送我回去，然后就……”

“你要没那个心思，你为什么不与她分手？”

“您看到了，她的肚子…… ”

“她可以跟你就不可以跟别的男人吗？那肚子里的种就一定是你的吗？”……

金若躺在床上听着客厅传来的争吵声，两行清泪默默地流下了脸庞。小果惊异地看着妈妈，伸出她的小手不断地擦拭妈妈的脸：“妈妈你怎么啦？你别哭，果儿的小小熊给你玩，果儿以后再不惹妈妈生气了，果儿一定听话。”妈妈的眼泪却越撺越多，果儿停了手，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娘儿俩哭成了一团。

宋清推开门看到这幅画面，心里也酸酸的不知如何是好。

“来，果儿，你去奶奶那里，爸爸和妈妈说说话儿。”

“老婆，我不是不爱你，是杜丽非要跟着回来，她说如果我不带她回来，她就跳楼，你也看到了，她的肚子……这一跳就是两条人命……”

“我是爱你和小果的，她非逼着我离婚，和她结婚，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好，离婚，过完元宵就去办理。”至始至终，金若只说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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