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与木头人——01企鹅

     这是个很早很早之前我写的故事，当时崴了脚，走路一拐一拐的，然后，就想写个歪歪扭扭的故事，当时已经写完了，之后原稿就遗失掉了。而现在，我就是坐在这里，尝试着重新写一遍。

        很早的时候我去南极工作，拖着一个装满了各种必需品的雪橇赶路，在荒凉的冰原上遇到了一只企鹅。

     “ 你好。”这是我第一次和一只企鹅打招呼，所以索性这样说。

     “ 哎呀。”企鹅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你好，我叫企鹅。”

        企鹅矮矮的，不到一米高，他的眼睛是种深深的棕色，他有一个黑色的扁扁的背部，两只圆圆的，顶部尖尖的翅膀，白色的圆鼓鼓的肚子，红色的又扁又矮的脚丫。他的嘴巴又细又柔和，看起来有点微笑的张开了，一歪一歪的向我走过来。

    “  你是谁？”企鹅在我的旁边坐下来，坐在我的脚边，他有点微笑的嘴巴抬起来看着我，“你看起来像一个旅客。”

    “  没错，我是个旅客。”我也蹲了下来，我的肩膀刚好和企鹅一样高，冰原上太冷了，我不太敢坐下。

        企鹅没有说话，他似乎对我的答案不那么满意，它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和脚丫。然后抬起头，尖尖的嘴巴指向天空。

    “你看，是太阳。”企鹅笑了，“哎呀。”

    “嗯。”我看到了，但是我也在家乡见过真正的太阳，我眯着自己的眼睛，眉头紧皱着。

      南极的世界是歪的，太阳不认真，风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吹，冰原的地平线看起来和苍白的天空也不那么明晰，如果你走的久了就会感觉世界在前面的天空上歪掉了，融化在一起，好像你是生活在一个白色的蜗牛壳里面，白色的地面顺着世界的边缘走了一个弯，沿着天空走了回来。

      “你看，白色。”企鹅抬起翅膀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语气有些悲伤。

     “嗯，我喜欢白色。”我漫不经心的说。

      企鹅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什么，在南极遇到一只孤单的企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看起来又小又无助，而且这么自作主张的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不能这样把他简单的丢在这里，而我也不能带着它离开，它是一只企鹅，它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而我也有我的工作。

       南极的冰原是白色的，企鹅坐在我的旁边，这一天的最后他对我说了许多话，但是我为了过夜做准备所以都漫不经心的回答，现在也都忘记了当时的自己说了什么，它看着我把雪橇上裹着冰渣的帐篷撑起来，钉好固定绳索的钉子，然后跟着我一起钻到了帐篷里面，我端着汽油炉子点火，用小铲子挖了帐篷外面的冰雪烧了开水，同时小心翼翼的把帐篷顶上凝结的蒸汽水珠用布子擦掉，免得帐篷结冰，水烧开了，放了一把冻饺子煮熟，企鹅看起来似乎也很喜欢食物的香味，于是我笑了，从包里面拿出了一条小鱼干递给它，然后又给它了一个冻饺子。

     “等下凉了再吃。”我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