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桐花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4

4.都只是暗恋

青莲的高中同学云朵，外号钱多多，是一个生活的理家能手，不仅表现在内务整饬得有条理，床被铺盖总是四棱见线，整齐划一。最重要的是在大家由月初的富翁过度到月末的乞丐时，她总能“尚有余粮”地不慌不忙！

钱多多经常接济宿舍里“月末的乞丐”，并好心地奉劝一句：“钱要用在刀刃上……”

青莲跨进多多宿舍，一眼就认出了多多的床铺，干净整洁是多多一贯的作风。

此刻的钱多多正在楼道深处的IC电话机旁煲电话粥，看着多多轻言软语的样子，青莲有些嫌弃的摇头：“真是无可救药，平时风风火火的尽头都跑哪去了！”

青莲坐在洒满阳光的多多的床铺边，随手翻着那个精致的相册，对于属于钱多多的专属回忆部分，青莲竟然也有流畅的记忆，五年之久，这相册都不知道翻了几百次了！如同它是自己的一样。就连没有共同经历的多多的初中时代，青莲也能在内心根据讲述放电影般的再现……

青莲翻相册是倒着翻的，能第一时间看到多多最近新增加的照片。

这一翻让青莲有些震惊：足有整整五大张全是同学赵晚城在部队的照片！他训练的大汗淋漓、他全副武装的敬礼、他和红旗，他和部队门楼……蓝天下草原上的赵晚城似乎不再是那么文弱，他不再是几年前的高中生了，他现在是一名军人……

那只是一个人的暗恋

晚上十点，她们要去网吧上通宵，多多约好了赵晚城，网上聊QQ的。钱多多通完电话抑制不住地兴奋，拉着青莲翻来覆去的就是赵晚城、赵晚城的，一会儿懊恼自己那句话没说对，一会儿又觉得刚才通话中那里说的有些唐突，总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而陷入甜蜜自责时而又生出无名的恐慌。

看着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钱多多，青莲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她不再在多多面前戏谑赵晚城的文弱，是“失机江山的李煜”。但也不想助长多多深陷不明的揪扯关系中，无法自拔。

青莲当了足足三个小时的听众，最后提醒多多：“你还有几门考试要过？，争取在毕业就能拿到会计资格证，也好找工作！”

多多一下子被泼了冷水一样，打了个机灵，推搡了一下青莲说到：“和你说话真的很费劲，我嘟嘟嘟说了半天，你说考证的事不觉得很煞风景么？我真怀念以前，宿舍那么多人都会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提建议，好不热闹呀！”

“不是谈恋爱就很甜蜜么，我的多多小姐，我咋就听出了几丝忐忑和不安呢！”青莲真诚地看着对方说。

“……不是你也知道的嘛！总感觉是自己喜欢人家多一些啦，也许人家只是把我当妹妹一样对待呢，也不一定，只是感觉有点……”多多压低了声音尴尬地说道。

“那今晚上网，你不如直接了当问个清楚啊！别不清不楚的，何时是个头啊！”青莲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应该鼓起勇气表白的啊。

“就是要问个清楚呢，那么频繁的通话，长途诶！IC卡每个月要用掉好几张呢，大家都是生活经费有限的，好吧……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我恐怕问不出口……你说怎么问才好些呢？”多多陷入患得患失的迷茫中。

青莲见识过多多在赵晚城面前如同温顺的绵羊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一改平时雷厉风行的做派，甚至连赵晚城三个字都羞怯地没当面喊出过。

这是不是一种卑微呢，如同张爱玲碰见胡兰成那样，“卑微到尘埃里开出了花儿。”

你内心开出的花儿，对方接收得到吗，能够明白吗，能够看见那是花吗，隔着遥远的距离，一切只能在话筒里猜测，在时而放大时而缩小中纠结。

青莲想想自己和江浩，何尝不是一样呢！这分明就是一个人的暗恋。在内心偷偷的向往，在交往中不断美化对方形象，不断拉大距离，又不断地因为自卑，往回缩成一团。

青莲和多多上了一夜的网，临走的时候，多多意犹未尽地翻看着聊天记录，面部表情丰富多彩，一会儿笑一会儿憋嘴的。

青莲打着哈欠问到：“聊了那么多，到底有没有摊牌……”

“摊牌什么嘛，看你说的好难听啊，他没有女朋友，我就有希望啊！”多多如同打了鸡血，对生活和爱情充满了希望。

看这情形和昨晚的迷茫患得患失状态相比判若两人。

青莲无奈地叹口气，和多多在早晨冷清的街道上朝宿舍走去。

“你和陌生人聊的怎样，看你一晚上打字就没停？”多多问道。

“背诗，背了一晚上的诗，真是碰到对手了，回去要好好“精进技艺”呢！这方面不能被打败。”青莲充满着自信说

“真羡慕你们这些热爱诗词的人，赵晚城也经常是张口闭口来那么一句，我都不知道怎么接……”多多不自觉地什么事都会联系到赵晚城。

“赵晚城我和你势不两立，你把快乐的钱多多还给我……”青莲仰天长啸调侃多多。

“我在呢，孟疯子，我做鬼都会跟着你的……”多多大笑追着来抓青莲。

两个人在清晨无人的街道，你追我赶，大喊大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