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校园霸凌过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救救我,救救我。”

小苍兰最近总是听到角落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可奇怪的是当她问身边的同学时,他们都一脸茫然的摇头。

“小苍兰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周遭的同学都投来关心的目光。

“没事没事。”小苍兰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吧。

“你别多想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有科学家到了南极,碰到一群企鹅。科学家询问其中一只:‘你每天都干什么呀?’,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他又问了许多企鹅,都说:‘吃饭、睡觉、打豆豆。’后来,他碰到了一只小企鹅,也问同样的问题,小企鹅说:‘吃饭、睡觉。’

科学家问:“你怎么不打豆豆?”小企鹅说:‘因为我就是豆豆。’哈哈哈好好笑。”

同学们一下笑做了一团,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少年们年轻的声音碰撞在一起像是夏日里的冰块倒入玻璃杯中叮当作响,本该是快乐的,但笑声中却没有小苍兰的,同学们止住了笑声,小苍兰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她配合的笑了几声,声音却哽咽的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为什么这么难过?小苍兰快笑,大家看着你呢!

小苍兰心乱如麻,给自己心里暗示,可是开口却成了“为什么要打豆豆?豆豆做错了什么吗?”

一时间大家都你看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回答。

突然几个女生从小苍兰身边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她的墨水,黑色的墨汁一瞬间浸湿了她的课本,未干的墨汁在白色的纸张上泛着诡异的光,黑色的斑点印在她的校服上像是艺术家随手的泼墨画,失败的那种。

“对不起对不起!”几个女生焦急的道歉,而小苍兰却开始忍不住的颤抖,她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不受控制的恐惧发抖。

恍惚间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明明是盛夏,她却感觉到了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

一时间她像个茫然无措的做错事的孩子,与外界的一切声音断了联系,只有仿佛是从地里传出来声音撞进耳朵,小苍兰感觉像是被毒蛇冰冷的眼神盯住了,以至于陈老师踏着铃声步入教室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坐回自己的位置。”陈老师推了推眼镜,严肃的敲着讲台,震慑了学生们也敲醒了小苍兰。

“你们谁干的?告诉你们不要在教室里打打闹闹。”陈老师看着小苍兰洒满墨汁的校服和红肿的双眼,皱着眉头,寻找“罪魁祸首”。

都快中考了,这群孩子还不知道收收性子,只知道玩闹,真让人操心。陈老师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那几个女生紧张的举了举手,“对不起,我们去给小苍兰买新校服。”

小苍兰倒是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但她还是想不通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听到了,真的只是幻听吗?

她觉得可能是考试压力让自己精神状态不佳,她跑到心理咨询室想让心理老师夏老师帮自己分析分析。

“你最近总是听到的奇怪声音具体有哪些呢?”年轻的夏老师穿着白大褂坐在小苍兰面前,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恍若空谷幽兰,暖暖的阳光笼罩着她,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信任她。

“有很多,有人向我求救,我总是听到有人在哭。”

“还有吗?”

“还有……哦对!还有像时针走动的嘀嗒嘀嗒声。”

夏老师一番询问后,为她分析情况后,觉得应该是中考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建议她回去好好休息。

“如果这种情况还持续的话欢迎来找我。”

“好的,谢谢老师。”

告别了夏老师,小苍兰走出了校门,妈妈在不远处向她招手,她微笑的飞奔过去拥抱妈妈,开心的跟她分享学校发生的趣事。

温暖的阳光撒在母女俩身上,天上偶见几缕淡云,剩下的便是纯粹彻底的蓝色,张狂地渲染在头顶。

风儿轻轻拂过,带着令人倦怠的慵懒,轻掠树间发出沙沙的声响。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突然小苍兰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但是很快就快被妈妈的声音吞没了。

“嘀嗒嘀嗒嘀嗒”病房内满身白色绷带的女孩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蓝白条纹的衣服衬得原本苍白的脸颊更加苍白,在这里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医用仪器冰冷的嘀嗒声还在宣誓着生命体的存在。

或许还有女孩的大脑不是静止的,可是谁又会知道呢。

“小苍兰还是毫无醒来的迹象吗?”夏老师痛心的抓住医生丈夫的手,“是啊,可能是心里抵触醒来,害怕现实,所以可能永远醒不来。”丈夫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

“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我早该发现的,她说有人欺负她,我却没有给过她帮助。她那天明明是笑着跟我告别的啊,怎么会……她明明还那么小啊!为什么!”

夏老师从喃喃自语到泣不成声,她的脑海中浮现小苍兰的笑容,穿着满是墨汁的校服怯生生的敲响自己办公室的门,她说她总是遇到奇怪的事。

她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们要泼她墨汁,要逼她喝墨汁。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拉到厕所撕扯她的头发,说她恶心,是个怪物。

为什么要在她的杯子里放粉笔灰!

为什么老师只是让他们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说让她自己找原因,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她说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所有的活动都不叫她,回到教室才发现大家都不在。

她说她不明白,为什么陈老师不问原因就训斥她破坏课堂纪律,说她浪费大家的时间,让她自己回去换衣服。

可是她只有一套校服,她是从农村来的,爸爸妈妈都在别的城市打工,她不敢让他们负担太多,可是同学们都说她臭,想猪场里的猪又土又臭,他们会一起笑她,她成为大家哄笑的谈资。

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家长送的礼物陈老师都接受,而妈妈亲自洗了一天的蔬菜水果送给她,她却不要。

为什么妈妈说下次带个红包才像样呢?

她说她好羡慕明天都有家长接送的同学,他们可以和爸爸妈妈分享学校发生的事,可是自己不能,因为她是寄宿生,爸爸妈妈在外省。

真的好想见他们啊,告诉他们今年自己又长高了,很快也能帮家里分担一些了。

然而,现实却如此面目可憎。

“这些孩子为什么不知道自己错了啊!他们用最单纯的恶意‘杀死’了小苍兰啊!而我什么也做不了,陈老师说了会好好处理,可是我每见一次小苍兰她都比上一次的情况更糟糕!我到底要怎么做!” 夏老师的抽气声在医院的走廊里断断续续,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丈夫也叹息沉默。

远远的穿来男女的哭声,悲切的呼唤着“兰兰”。

后记

“夏老师你好,我最近总是遇到奇怪的事。” 夏老师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神中的挣扎与坚定最后都化为了眉眼的温柔。

“嗯,我和你一起解决。”

黑暗的善恶浑浊斑驳,唯有希望绽出一朵美丽的海市蜃楼,总有人成为绿洲。

你可能感兴趣的:(那些被校园霸凌过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