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浩瀚公馆里加盖了一座小屋。是个玻璃小作坊。
张九龄最近常埋头在作坊里,一天都见不到个人。
王昊楠的工作议程走到了修订教所规则的部分,想要问问张九龄的意见。于是把人都丢出去找张九龄。
后来寻到人的王昊楠亲自去小作坊里拽走了张九龄。另一边张二爷跟杨九郎也在屋里落了座。
说起破身礼的事,四个人坐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到底是大楠提起的,他自己先起了话头儿:“这个规律得废!”他提起这事就憋火儿:“我只要一想起当时九龄在教所也经过这一场,我就……”
“喂!”他话没说完,就被张九龄打断了。在他转过头看九龄时,就完整观摩了他羞怒到满脸通红的过程:“谁,谁经过那一场啊!”他说完觉得有点不对,赶紧找补:”我当时,是王爷特赦了这一项……我没有!”
他说完,就看见王昊楠眉毛一挑,给他表演了一下真人版眉飞色舞。
“所以,你没……”他话说一半,被九龄瞪了回去,面上的欢悦溢于言表!
可这人吧,他开心的时候就容易忘形。自己最纠结的那桩事放下,他贱嗖嗖的去惹身边的张二爷。
“你别跟我凑!”张二爷笑得阴冷冷的看他:“作为首届教所毕业生,当年我出教所的时候,还没人敢来跟我说,还有一项没过关!”
王昊楠想想关于自家老舅在教所里留下的传说,觉得,大概他说的,就是真相。
“那就是说,九郎哥……”王昊楠看着原本应该坐对面,其实已经快跟张二爷叠在一起的杨九郎,眯着眼睛问:“九郎哥就是我们这里唯一被破身礼迫害的了。九郎哥,你恨死这规矩了吧?”
“没啊!”杨九郎把椅子又往二爷身边凑了凑,笑到完全没了眼睛:“我还挺喜欢这一条的!”
王昊楠听的脸色都变了:“哥,你该不是被……心理变态了吧?!”
“滚!”杨九郎恶狠狠冲了他一句,又给张二爷递出个笑脸:“破身礼前头我就被这位挑走了。”他笑得满是狡黠:“我是实实在在经历过完整考核的。这个,二爷能作证。特别是这一项,二爷亲自动手的,没人比他清楚。”
“呵……行行行,我都有画面感了……”张九龄脸上红刚退了,又现出一抹白。他向着二爷竖了竖拇指:“二爷还是您办事利落。”
“你也不错啊。”张二爷笑得好不娇俏,飞了个眼神给大楠:“大楠这,不也是你当机立断?!”
“我没有!”张九龄急着去分辨,话说出口了,才觉得不对,转过头去看王昊楠:“你没告诉二爷?”
“我,我没说…”王昊楠绯红了脸,一副小儿姿态:“这让我怎么说?”
张九龄想想,好像是不太好开口。只得趁着这个机会解释:“那天晚上,我只是把王爷交代的,都说给楠楠听而已。至于其他的,不过做戏。当时的状况,我没办法确定身边有多少暗眼睛盯着,只能谨慎一些。不过,我没碰他….好像,也不是一点没碰…..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碰…”张九龄觉得,越描越黑,他说不清楚了。
“所以…”杨九郎小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几圈,说:“你们俩一身的痕迹,都是作假的啊?那,药呢?吃了给憋回去的?”
张九龄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杨九郎连吃药的事都知道,这会儿也顾不上问,只能回:“止痛药而已。做戏得做全套啊。”
“啧…”
杨九郎最后的咂嘴太灵性,逗笑了挨着他坐的张二爷。
“行吧行吧,做真做假的,也只有你们俩知道。我们了解不了解的,也没什么大差的。缺的进度,你们俩尽快赶上就成。”张二爷作为“长辈”,也是个急切的爽利性子:“我看这破身礼,真没什么取缔的必要,不然当可选任务留下来。保不齐,给谁牵上线了呢。我有点困了,九萌萌?”
已经完全退化成张二爷靠枕的杨九郎听到这声唤,一下子活过来:“好嘞,咱午睡走起!”
瞧着俩人一个放松肆意,一个小心呵护的走出房门,王昊楠满眼都是艳羡:“龄….”
“嗯?”张九龄闷着鼻子哼了一声,带着点气音,有点闷闷的可爱。
“我想了想,当时这规矩要是能挑人,我也觉得能接受!”
“嗯?”张九龄被他吓一跳,抬眼看他。
“我说真的。”屋里没别的人,这孩子捧了真心来给张九龄看:“我说真的!”
“哎,”张九龄被他慌张拽过来的手晃到眼晕,好不容易才从兜里掏出个物件,不由分说的套在王昊楠的手腕上:“我原想着给鲁伯特之泪退火处理,能结实点。可到底那硬度有限,我又怕它爆了伤着你。这东西和它一个样子,楠木做的。你自己取个名字也好,就叫它串子也罢。”说着,他扬了扬手,露出自己腕子上那一个,笑得露出了那颗歪掉的牙齿:“我这个,叫楠楠。”
我从未怕过你的弱小脆弱。因为我的无坚不摧,向来是为了保护你!
——张九龄
我不愿做你的尾巴,不是厌恶嫌弃,是怕自己的懦弱,会伤害到你。直到自己强大起来!
——王昊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