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我知道你还是离开了

花开了,你还要走吗?

凌晨三点钟,下了火车,天还是黑乎乎的,虽然已被灯光染了颜色,寒意袭来,身上的衬衣仍然包裹不了仅存的一丝暖。远远望去,路上躺着许多打了地铺的陌生人,一团花,一片白,散落在那里没有人问候。

的士司机很热情的迎上来,就被我和我妹无情的拒绝,在路口徘徊,在某个知名的酒店外等待,之后兜兜转转才等到舅舅,直奔医院。透过车窗,这时的城市是安静的,有少许的灯光亮着,路灯很落寞的垂下头,庞大建筑物的轮廓也变得渐渐模糊不清。

到了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大厅,角落里,路上,椅子的中间,可以容得下的地方必定有人在休息的,一直向前走,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铺席而眠的母亲,她起身望着我和妹妹,一脸的疲惫,眼袋黑黑的,往旁边挪了挪“先将就一下吧!”我和妹趴在席上很快就睡了。一夜的火车栽而又栽,累吗?不知道。母亲已在这睡了四个夜晚,姥爷也在里面很安静的睡着,等待还是那样漫长,可是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就足以让我们奋不顾身的坚持。

五点多,随着执勤人员的嘶吼,母亲把我们叫了起来,很不情愿的坐起,慢慢的走向洗漱间,已经有许多人在那里洗漱了,两个水龙头流的依然很慢很慢,看见二姨,妹:“二姨,你眼怎么了?”二姨没有回应。显然不知哭了多少次。

早饭,只有我和妹在认真的吃,母亲拿了一个馒头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干嚼,让她和我们一起她执意不愿也只好作罢。在休息室里,坐在椅子上睡得正酣,手机连着震动了三次,丝毫不愿意去接,睡了许久母亲寻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让我去迎接我那远在西宁的二姑姥,我连是谁都不知道,但还是礼貌的坐下陪着老人说话。

一会儿,听见叫号,我们这一大班子人进去看了姥爷。走廊很长,很曲折,每个玻璃上都像糊了一层薄薄的窗纸。走到40号,没了那层窗纸,只有三个很大的机器摆在那里和夹在中间看不清楚的头,那是姥爷!姐看到的那瞬间就直接跪了下去,妈和二姨也在止不住的抹眼泪。医生示意我们接电话,我们说着,姥爷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听着。妈像是在叫她的孩子:“爸,你快回来吧,别睡了,我知道你累了,但是咱不能在这睡啊,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还等着你给我做许多好吃的啊!”忍住的眼泪再次滑落。挨个的呼唤、说话。妈让我走向前跟姥爷说说话“姥爷,我来看你了,我们是来接你回家呢!”哽咽着哽咽着,到了嚎啕大哭。真的好怕生离死别,好怕去面对这样的现实。

回家吧姥爷,弟弟说院子里的柿子树开花了,比往年还要多呢!妈说要等你醒来送她去上班呢!好像只有小妹还依然固执的趴在你的耳边叫:爷爷,爷爷,我和哥哥来看你了。咱们村里又唱戏了,你带我去看戏呗!

又是一年清明,这次我要认真的和那个一直“淘气”的老爷子说声再见了,此后你还要看着我们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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