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若儿紧闭着双眸,轻声呢喃:这一世,我若不放手,你可会怨我。而回应她的只是风声……
司空若儿自幼便跟随父兄习武,征战沙场,而为了能嫁给心爱之人,便立下军令状去瑶山剿匪。
瑶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夹缝壁渊。总算死里逃生,吊着半条命回来,直奔渊王府。见到渊王时,那冷淡疏离的态度,若儿依旧嘴角微勾:真好。
渊王,看着若儿沾着鲜血的衣襟,微微皱眉,为她把脉,敷了草药,便差人将她连夜送回了司空府。可她依旧嘴角微勾,她是喜悦的。
司空将军看着小女,司空瑾看着妹妹那满身的伤痕,眼角泪流,微叹:若儿,这是何苦呢。
司空若儿昏迷了半月,醒来后,一脸幸幸的问双儿:他,可曾来过。双儿垂眸低头不语。她也只是习惯性的笑笑,而后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醒来后三天,是若儿,如愿的接到了赐婚圣旨。她嘴角微勾,终于等到了这天了。她激动的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一整天,不觉间,想到初见时,她与哥哥赛马,在经过银杏树下时匆匆一眼,此后,她便再也没能忘记过他,便一心想要嫁给他,然而想到他已有思慕的玉姐姐,手指捏紧了手中的圣旨,半响后松开,眼神澄明,淡淡吐出二字:即便你恨我,怨我,我亦不悔。
很快,便到了成亲之日,渊王半无喜色。父兄微叹着气,将若儿手交到渊王手中,渊王面部僵硬,在触到渊王冰冷的手心时,若儿也明显的身体一僵,无妨,今日之后,他便是我的夫,一切都会好的。原本该隆重的婚礼,也因渊王的被迫不愿,而变得简单潦草。
新房里,渊王只是冷冷的对着若儿说了句:此后,你我往日情分已尽,好自为之。随后便去到了书房,是啊,如若不是皇兄以玉儿性命相逼,他断然是不会娶她的。思及此,愤恨的握紧双拳,良久,方才闭上双眼,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新房里,若儿,终于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了,他连盖头都未接,交杯酒都未饮,便夺门而出,他竟是如此的厌恶极了她。她真的错了吗,她只是如愿的嫁给了心心念念了八年的他,她真的错了吗?此刻,她只是不断的问自己,却不敢去想。
转眼,结婚已数月有余。她依旧除了家宴,公宴上,即便每日做了他喜爱的糕点送去,依旧未能见到他,只是这糕点要么碎盘而出,要么原封不动。
这日,阳光甚好,她无聊的府上转悠,被一阵琴声吸引,时而婉转,轻快,却隐隐的透露着失落与相思,即便不懂乐理,她也眼角微润,跟着琴声指引来到了一座凉亭,一男一女于凉亭内,女的亭内端坐抚琴,身姿窈窕,食指纤细,仿若精灵般拨动琴弦。男的淡淡静坐倾听。曲毕,女子抬眼深情的望着男子,眼泪一颗颗的流下来,男子也淡淡的望着女子,抬手温柔的帮女子理耳边的碎发,轻轻的逝去脸颊的眼泪,那眉眼里,举手投足里的温柔,仿若对待绝世珍宝般。若儿颤抖着,指着凉亭的名字“玉清亭”,不由得苦笑,飞奔着离开凉亭,胸口微疼,眼泪再次不经意间的流下来,双儿跟着若儿,看到小姐这般,甚是心疼,轻拍着若儿后背,么事的,哭吧,,哭过之后就好了。
双儿,看着小姐,甚是心疼。这是将军府从小宠到大的宝儿啊,何曾如此的这般。次日,索性借以渊王之名将玉儿约出来,以圣旨之事,劝说玉儿,不要总借治病为由,借居渊王府,毕竟圣上赐婚,终非儿戏。于不久,玉儿便不告而别。
渊王,焦急寻得玉儿之后,遂接回王府,查明缘由,便将双儿打入地牢,大邢逼供,问其幕后可否王妃指使。双儿极力否认,咬死自己一人所为,与王妃无关。若儿无奈,那个从小跟着自己亲如姐妹之人,为自己如此这般受苦,于心何忍,便跪于渊王门前,并许诺此后府里入住的任何女眷,皆不再过问且束男装,三米之内不得近身。渊王冷哼一声,弗袖而去。终是下令,杖责五十。此事也算落幕。
此后,若儿便习惯了喝酒,于他她是有执念的,即便他不喜,她只愿能陪在身侧足以。
渊王于此便也不再诸多顾忌,时常与玉儿出门散心,而若儿便束男装,三米之内保护着他。她常常习惯拿着个酒瓶,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只是淡淡的望着相谈甚欢的一对璧人。她是羡慕她的,她自知即便倾其一生,也不定能换的他温柔的一眸,于她,他定是厌恶极的。但每每他有危险,她便如风般第一时间挡在他面前,危险消除,她又于风般,消失于他的眼前。即便受伤也不告知于他,只让双儿买药包扎即可。他也有少许动容,可每每思及都是她害得他不能与玉儿白头相守,眼底便也只剩了漠然。
日子就这样陌生而不咸不淡的过着,司空瑾也只能叹气,索性找了若儿最爱的桃花酿,与她喝酒。是啊,醉一场,许是就好了。一整坛,几乎都是若儿喝的,酒醉人愁,那些压抑,克制的都轻飘飘的跑了出来,不甘,爱……趁着醉酒,她飞奔回王府,直奔渊王院子,被侍卫如风阻难,便允双儿不准如风靠近,两人交战,不分上下。若儿便一股脑的冲进渊王房间,把门关上,步伐微微不稳的站于桌前,问渊王: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从未喜欢过我一丁点儿吗。渊王微愣,随后答:从未。
呵呵,若儿苦笑,半响后而坚定的说:不爱那就恨吧。说闭,便奔向床榻,渊王赶紧抽针想要封锁若儿穴道,却不及若儿手快,点了渊王的哑穴,穴道。只能愤怒,厌恶的,瞪着若儿,若儿被这种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心,微顿,伸手盖住了渊王的双眼,吻向了,这个她多年心心念念的男人。不爱那就恨吧。室内迤逦,室外打斗声依旧不断。
次日,渊王摔尽屋内物件,杖责王妃五十,并幽禁于疏离院里,无召见不得外出。若儿,苦涩的笑笑,依旧淡淡而出:无悔。双儿无奈摇头,何苦呢。
转眼,便到了秋猎。若儿作为渊王妃,自当与渊王一起去。渊王见到若儿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带着憎恨的眼神,可见到玉儿时依旧是温柔而又宠溺的眼神。若儿早已习惯于此,便也淡然了。
在皇上几句开场白后,渊王便带着玉儿去狩猎去了,若儿自知渊王不喜她,便也只是随处走走。权当散心罢了。
她和他何时竟变得这般陌生,她是否真的错了,她是否该还他自由了。自般的想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鸣叫着踏尘而来,那是停风,是渊王的坐骑,来不及多想,便飞奔上马,双儿紧随其后,一前一后来到僻静山脚,几十个黑衣人包围着渊王及听风等十几人。便也不多想,抽出軟鞭加入战斗中,因护着渊王,被刺客也划了几刀,一刺客,趁打斗混乱中,奔向渊王,一掌劈过去,速度太快,若儿来不及多想,飞奔向渊王,替他挡下了这掌,血从口腔喷洒而出,渊王稍愣,而后听到玉儿的呼救声,渊王心一紧,索性带着听风等人,直奔玉儿,若儿和双儿自当断后与刺客缠斗。双儿护着若儿,二人即便武艺高强,也奈何寡不敌众,危难之际,替若儿挡了一刀,在浴血奋战之后双儿也被刺客一刀,倒下了,若儿也渐渐的没有力气,仰天长啸,抱着双儿,眼神空洞。
待渊王救回玉儿赶回时,看到的便是如此,若儿头发披散,眼神空洞,抱着双儿,周围尸体遍野,血色遍铺。渊王此刻竟心疼,下马上前,伸手要去为双儿把脉,被若儿用尽力气拍来:你就那么恨我吗?渊王微微一顿,恨吗?为何此刻,他的心会如此疼痛。想要再次伸手去为双儿把脉,司空瑾恰时赶到了,若儿顿时泪流满面,哭喊着,哥哥,带我们回家。渊王见此,心更是纠得疼。司空瑾向渊王拱手作礼,遂抬着双儿,一行人匆忙回营治病了。好在军医,即便没有渊王的妙手回春,但依旧依着渊王给的药材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养了近一月,也大致康复了。
若儿在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从遇见渊王到明知她喜爱玉儿,还是用其它手段夺人所爱,她如此的作为,是否真的做错了。在一番思考之后,若儿还是决定放手,与其双方都如此痛苦,倒不如她一人自食其果,成全了他。
她便将于想法告知于父兄。司空父子俩定然是欣喜若儿能释然的,可问题是,这是她所求圣上亲自赐婚,不同儿戏。岂能说离就离。一时,未得解决之法。便也只好带着双儿,回到渊王府。
她俩径直回了疏离院,她想,他定是恨极了她,也定是不想见她的,索性也就只是告知了渊王一声,便继续幽禁了。
渊王很乱,他依旧清晰的记得自己那日的心疼,可并不知道为何会心疼,索性也就不多想了。整日的待在药园种植草药。
日子就这样过着,若儿也未能倒腾出成全他的方法,只能静静等待着。然而随着北疆边界的战乱,司空父子便领兵去了北疆平乱了。若儿,在王府度日如年,一面放心不下父兄,一面又放不下渊王,罢了,此刻不正是很好的机会么?夜至,若儿翻墙而出,直奔皇宫,又去求得圣上,自愿去北疆平乱,若得胜归来,愿求得圣旨,与渊王和离。皇上气急,随手将茶杯摔向若儿,额头鲜血直流,待气消后,便也允诺,若得胜归来,渊王同意和离之事,便赐旨和离。
皇帝问若儿几时去,若儿答今日便去。可要告知渊王一声,若儿答,不必,他不会在意的,我悄然而去即可。皇上微叹: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赐婚的。事已至此,愿还能有弥补的机会吧。
若儿回府,做了渊王最爱的糕点教与听风,渊王看着桌上的糕点,良久,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而后,耳根微红,不自觉的便笑了。
是夜,若儿安排了两名丫鬟于疏离院后,便带着双儿直奔北疆,那是她的战场,保护子民便是她的责任。
战场上,若儿与父兄联手加攻,将敌人逼得节节败退。可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北疆与某国边界山型微翘,常年薄雾云集,敌军便也于此布阵,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而那端,渊王终于微释然,想着数月未见,竟有些想念,或许他并不是厌恶他的,况且已有夫妻之实,他该去看看她的。到了疏离院,只淡淡的有些茶香,她喜茶他是知道的,推门,竟是向里关着的,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遂命追风破门而入,院子干净,而哪有若儿的影子,唯见两丫鬟,遂怒而拍桌,丫鬟无奈告知,王妃已于数月前,命她俩于院内到时生息,只是不出门罢了。渊王冷哼一声,遂进宫自荐,北疆战乱,身为臣子,自当为君分忧,愿押运粮草及药材前往北疆补给。皇帝虽担忧渊王安危,便也想为二人创造机会,索性加派了高手保护,便于次日出发,玉儿得知,不放心,便也悄然混至随行而去。
待一行人至北疆,将粮草与药材教与司空将军,才得北疆边界山型特殊,若儿带领将领去无林谷破阵去了,等了两日,依旧无音讯,只是不由得心慌发闷。
终于于第三日,一匹灰白色的马载着士兵,直奔而来,踏尘。渊王立即翻身上马,对踏尘说,带我去找她。听风等人紧随其后。
到的无林谷,只见士兵伤残的,昏迷的,遂一士兵才缓道,破阵之后,已伤亡惨重,将军为了保护他们,遂将敌人引向了山谷里。渊王顿感窒息,跌跌撞撞的奔向了山谷,只是心中不断祈祷,等我,等我。
而这边,若儿将身体浸泡于寒潭之中,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遂对双儿说,对不起,我可能会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代我照顾好父兄,待我跟他说:不悔,若有来生,我一定成全他所爱。
双儿此刻,跪于谭边,泪流满面,使劲的摇头,不要,在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
若儿此刻想念着银杏树下,那少年温润的笑脸,嘴角满足的微勾,视线渐渐模糊,竟恍惚的看到那少年焦急,恐惧的向她奔来,她微微倒:真好。
渊王焦急,恐惧的奔向她,抱住她,划开手掌将血慢慢滴入她口中,双眼狰狞,通红,转头说到:杀无赦。
双儿,听风等皆是一愣,遂领命而去,玉儿此刻, 瘫坐在谭边,眼泪直流,她知道的,她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此刻只剩渊王颤抖的声音:别怕,我来了,我在。待她呼吸回转尚浅后,便才抱着她上了岸。遂抱着她一行人回至营中。
士兵皆见她一息尚存,脸色苍白,皆都默默泪流,这是他们的将军,为救他们而牺牲自己的将军啊。
在昏迷的数日里,敌军趁机攻打。无林谷战损失惨重,眼瞎下援军未到,军心豁散,渊王与司空将军毅然走向城墙。这是我们世代先祖守护的家人国土,还有司空若儿将军用生命守护的我们,我们若后退一步,那便是家国天下,任人宰割。今日誓死守护,我在,墙在,我亡,墙亡。众士兵复喝:我在,墙在,我亡,墙亡,顿时士气高涨。随后渊王亲自敲响战鼓,两军交战。
若儿幽幽转醒,遂听闻鼓声,遂持鞭呼踏尘翻身上马,奔赴战场。
司空将军虽带领众士兵士气高涨,奈何寡不敌众,即便誓死护卫家国,但也微有力不从心之感。而这时。只见城门微开,将军踏马回来,手持长鞕,指挥着众士兵,闻此声音,士宾顿时更是高涨,加之援军到来,前后夹击,左右包槽,于次日,北僵乱定。
若儿转身瞥见战鼓前敲鼓之人,遂满怀喜悦奔向于他,而 他竟冷哼一声,便要拂袖而去。若儿,却突然直至的倒下,渊王来不及多想,便接住,把脉急忙抱回帐中。
之后,渊王和若儿,便幸福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