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风兮雨兮

风兮雨兮

文/思羽

樵边渔夫逐轻舟，放怀往事溶水流。风雨兮兮醉笑我，烹尘一杯与时瘦。

在骤雨狂风为自己的无力长久施及而感叹伤恸之后，我踩着积水去看落花与泥水杂容的风貌。驻足在一片氤氲着雾气的桃林之中，好像听到了释怀的声音，我想这或许是桃花为自己不再被人肆意玩弄而感到喜悦的笑声，毕竟这里是一个轮回的最终点，零落成泥，带给泥土芳香，却留给多情之人一片感伤。不明白黛玉葬花时的心境，是因花之娇弱而形影自怜，以抒天涯沦落之叹？还是真挚的祝福带着些许的留恋？总之，生长在现实中的我，是做不到这一点，不是无情于落花，也非无力于轻易之举，只是感觉天道命数，应遵循自然的步骤，让其能御风而来，乘风而去。或许除了精神之外的干扰对它来说都是一种生命的污点。

仿佛间又听到了滔滔水流的声音，那是一种苍黄的呐喊，又是一种魂兮归来的召唤，来往不绝的行足，却不知道去那里寻找契合着本体的源头。风中的雨又开始叩击大地，离开早已散了六魄的落花，随着这隐约的响动去寻找似乎无解的答案。命运早就注定是晴天里的乌云，笼盖着岁月征途的绵延，逃到哪里都是一种羁束，索性便有了屈原的湘江流放，太白的醉舟捞月，静安的与国同沉，这是一种悄无声息的离逝，同样也是一种格调千古的回归。

风中的雨早已料到时代会推出如此洒脱的杰人，天国的路再无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也不会逼迫着智者去向古腐与淫糜认输。于是，海子也在嘶鸣的火车中找到了一直追求的答案，在放弃中求得解脱，在解脱中点燃了放弃的烟火。只可惜一颗颗仓促陨落的星辰没有给世间留下他们最终的答案，无解看似还是无解。

对于生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解答，但我相信这些或巧妙或笨拙的解答的背后都是一种观念的映射，而这些观念也将陷入无止尽的悲催，只求着有朝一日能指引着更多的人去迸放出耐人寻味的花火。

不流于世俗的侵染，不沉于阳光的滋养，在风来雨往中陶冶性情，在刺骨的寒风中磨砺身心。面对那些穷途，倒不如仿着阮籍嚎啕两声，然后悬崖勒马寻找另外一条可以奔腾的路，或许有些无法解开的迷走着走着就会有苦苦追寻的答案浮现在你的面前。风雨的渲染，并不是生命终结的讯号，而是风和日丽和海阔天空的前兆。也或许这些终结的背后隐藏着种种无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无奈并非集体的无奈，而且无奈的最后将是一种豁达，一种寻找答案的通途。

我相信，历史的身后肯定尘埋着更多类似于葬花和殉海的故事，而每一个这样的故事都能催发万千的思绪。或许，应该做一个生命的游客，而不是一个过客，汗漫九垓，历游四宇，求取隐藏在自然中的真谛，这也不失为一种完美的解答。

风兮雨兮，独钓江月，聆听潮起潮落，看花开花败，醉则一饮千秋，醒则挥毫万丈，其间滋味怕只有那渔翁才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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