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稷——家乡的特产

老同学发了家乡金秋十月的“硕果累累”的照片,其中的芦稷真是久违了。


芦稷外形跟高杆玉米有点相似——说是高粱的变种,叶子长长宽宽的,杆非常高,可达3米,在我年少时的印象里,需要仰望。


芦稷成熟与否看杆顶的穗头,待到黑红时,就是完全成熟时,这时就可以砍了食用。

生长良好的芦稷,杆修长笔挺,每个枝节30/45cm,粗细合适,“形似青竹,表皮翠绿”,去掉外皮,肉是淡绿色的,肉质取决于品种,有的硬,有的松一些,吃法跟甘蔗一样,咀嚼出汁水,吐掉渣渣。




芦稷的穗头,刮掉些籽后可以拿来扎扫帚,一般都是自己扎,后来也有现成的买。我们的扫帚都是芦稷扫帚,扫场刮院,很好用。


叶子拿来喂羊咩咩,是它们的美食。

吃完后的皮和渣渣,一般就堆在田间,夏季芦稷期,几乎家家的宅院周围,都有成堆的芦稷渣堆。

炎热的夏天,它就是解暑佳品。小的时候,没事就观察芦稷的生长状况,看到穗头转红黑了,就开心地去砍来吃。一次性砍四五七八根,扛在肩头,拖到家门口,先去叶子,喂羊,然后斩节,收拾整齐,拿个大簸箕,搬个条凳在通风口,就可以坐着大啖了。最好吃的是根部第二节起,尾巴和根一般不吃。

暑假在家,我做饭,等田里干活的老妈回来吃饭。快大中午时,看太阳当头顶,老妈还没回来,心里就有点焦躁,想要去田地接她,才走出家门,就看见老妈匆匆回来,穿着干活的旧衣服,戴着顶破草帽,手里拿着根芦稷,边走边吃。这时心里就高兴起来,叫她赶快洗洗吃饭。

刚离家的头几年里,十分想念家乡的吃食,原因是那时刚自立,收入低,吃的很一般,所以总是念家的很,想念家里的温暖,想念妈妈的照顾。

曾经有个同事还笑话我:你天天念叨你妈妈,我妈这样,我妈那样,是不是你妈很疼你?

当时我并不理解这话的含义。

现在明白,那时我虽然经济上勉强自立了,心理上,情感上还很依赖大人,不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人。

还有就是,有很多女孩并没有得到妈妈的宠爱。

后来渐渐的学会照顾自己,知道放下和舍弃,学会让怀念的家乡味道成为记忆保存在一角;更愿意去探索新的味道,而不是沉溺于过去的味道,就像这芦稷,虽然承载着很多美好的记忆,但已经没有了当年热爱食用的激情。它是一段旧时光,我想要新生活。

随着老妈的离去,我离家乡也越来越远,走得越远,就越想要更广阔的世界,就像这芦稷,生长着,向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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