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坡《厄舍府之倒塌》关于我的故事

爱伦坡《厄舍府之倒塌》关于我的故事

看了爱伦坡《厄舍府之倒塌》很喜欢,于是模仿着写了以下的故事。

在那个狂风大作的夜晚,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在那个血月当空夜晚,我拼命的,惊慌失措的出逃,逃离那充斥着噩梦的宅邸,逃离我已死去的挚友。没错,我是个懦弱的人。我只会逃,我声嘶力竭的策马狂奔,我握紧缰绳,这是我摇摇欲坠的命运。我又能逃到什么时候?我将跌入一个又一个宿命的轮回,直至那代表末日权柄的死神镰刀挥向我,直至我生命的终结。我是个厄运缠身的人。呵,世间竟会有我这种人,可真是和我那死去的挚友绝配啊。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可是他死了,他已屈从了死神的召唤。但我,我,我是个懦弱的人,我怕死。我唯有不顾一切的逃,能逃多久逃多久,像一只倔强的蟑螂,像溺水的人无助的一次次去抓那根救命的稻草。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总会给我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或许我是个披着人皮的可怕怪物,一个带来不详的怪物。

我的家族和厄舍府家族一样悠久,大家族总会结成利益共同体,从而巩固各自的家族地位。大家族,大人物们的生存方式向来如此,但我从心底厌恶这种生存模式,我知道我也是这种生存模式的直接受益者,我可真矫情。在这种机缘之下我和挚友罗德里克.厄舍结识了。

我五岁,是个心思细腻感知敏锐的小家伙,仆人们每次应付我都会小心翼翼,我敏感的神经意识到他们只是在假装恭敬,但我从不为难他们。话题说的远了,这是我讲故事的毛病,总会发散思维,跑题更是常态,你们不要对我抱有过高的期望。再说回我和罗德里克•厄舍结识的时候,我问当时还健在情绪也还算稳定的妈妈。呵,姑且叫她一声妈妈吧。那时我还天真烂漫,我问她:第一次见朋友,我该送什么礼物给他。她总会摆出一副贵族小姐的姿态逗弄我:送一些有生命的东西,这会让你们的友情充满活力。我信以为真,记在心里,嘴角却勾起坏坏的笑。那天,我让仆人们精心从墓园里采摘了一捧不知名白色小花,至于为什么要让仆人们去墓园采摘,只是想满足一下幼小心灵的恶作剧罢了。我是个不知轻重,喜欢恶作剧的小恶魔。我和爸妈坐上豪华马车,以及一队仆人风尘仆仆的拜访了厄舍府。

厄舍府这时还是老厄舍当家,府上打理的还算人声鼎沸,还没有后来的萧条破败,只是厄舍府邸前的那片湖水,还是显得死气沉沉,像一面旧时光渲染的镜子,人们的倒影映入其中,影影绰绰,竟越发的模糊了。我从人群中看到小厄舍,他怯生生的站在老厄舍的身后,探出一半身子看向我这边,我料想他是个怯懦的家伙,于是我恶作剧的心思越发坚定。我主动走上前去,让仆人们,捧着那束墓园采摘的白色小花转交给小厄舍。这时候的小厄舍身体还不白皙,还有正常人的血色。但奇怪的是我张望了一圈,并没看到马德琳小姐和她们的妈妈,我后来也一直没有问我的挚友厄舍个中缘由,我怕伤害我们挚友之间的友谊。小厄舍看到我送他一束花,他怔了怔,怯生生从仆人手中接过花,对我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至今还回荡在我脑海里,使我灵魂颤栗,那是一种不该出现在孩子脸上的笑容。这笑容使我越发不爽,于是我恶作剧之魂发作,靠近他身边,在他耳朵边得意的说:这些花都是墓园采摘的哈哈。我信誓旦旦的料定小厄舍听到我说的话会被吓哭,丢掉这捧小白花。

但我期待的场面却并没有上演,他反而爽快的欣然接受了我赠送的这捧墓园里的小白花,后来我才知道厄舍府的周围很常见这种白色的小花。我们两个孩子很快玩闹到一起,没有烦恼,与大人们的觥筹交错各种应付却没有一点关联,像两个世界。至少我们俩是真诚的。

经历过这小小波澜,孩子们的相处,一会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当然只限于两个被忽略了的孩子。我们就那样成为了挚友,之后在相处中,我钦佩自己做出了明智的决定,小厄舍懂得很多道理,他喜欢看书,我也有同样的爱好。我们无话不谈,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们在那古老的厄舍庄园逗留了一周,这一周之中我们在厄舍古堡玩耍,同吃同睡,但仆人们却对我们俩形影不离,他们时刻也没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同时一个阴森森的老仆跟我们说,不要我们玩什么捉迷藏游戏,我至今回忆起来都觉脊背发凉。而且每到晚上,我总会听到忽远忽近的呓语,我问小厄舍,我问仆人们,他们都说从没听到。我临走时,也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那个阴森森的老仆告诉我们,我送小厄舍的那捧插在瓶子里小白花突然枯萎了,像中了枯萎的魔法。当我们看到那捧本来生机盎然的小白花已经泛黄枯萎,就像死神伸出的枯瘦的手指一样,指向我们。我们俩幼小的心灵里竟然不约而同的涌起一种生命短暂易逝的感叹,以及一种巨大的恐惧。为期一周的厄舍府之旅,至此就结束了。虽然这次相识的最后别离并不尽人意,发生了很多可称为迷信的事儿。但我俩还是一致把对方当做了挚友。我们一直保持通信联络,直到后来一系列的变故,才把对方放在心中去惦念,书信确实变少了。可能一系列的变故,对我的打击太大了,已经无暇分心了吧。

前面我说我是个厄运缠身的人,并不是我自黑或夸张的想引起你们的注意。我的亲人们相继死去。我八岁,父亲和仆人谈生意去归来的途中,失踪。案件至今为破,成了彻头彻尾的悬案,而且版本传的越来越离奇,反倒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有我知道并且记得事情的详细细节,因为我也是亲历者,并且成了这次事件唯一的见证者。父亲和仆人们那次去谈生意,鬼使神差的带上了我。那天,天上泼了墨一样黑,周遭万籁寂静,听不到一点声音,像置身于一个安装了巨大隔音设备的迷宫之中。父亲和仆人们为那一笔不义之财着魔狂喜,回程路上一个个都失心疯一样狂喜……之后……之后……父亲和仆人们在一声声狂喜之中……消……消失了……都消失了……啊,主啊!请原谅我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在黑暗之中,我就在万籁寂静之中过了一夜。第二天,妈妈和仆人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是睁着眼的,我是睁着眼过了一夜,我不敢,我不敢合眼。而爸爸和那些仆人们就从来没再出现过。从这时起,妈妈也开始疯疯癫癫。

我那时还不懂这些神秘的事情,过了几天竟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我知道这是自我的保护机制产生了作用。当时,只记得妈妈老是偷偷抹泪,开始变得疯疯癫癫。一会儿对我又打又骂,一会儿又把我揉进她身体里又亲又捏。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我十三岁,我开始对父亲和仆人们奇迹的出现再也不报任何期待。同样她也是。她开始把家布置成全是红色,她穿一身红袍,家里都是红色绸缎,飘啊飘。仆人们陆陆续续的都被她的举动吓跑了。她给我也穿上红色的衣服。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在房梁上荡起了秋千。我没有救她。我就仰着头看了她一夜,她也看了我一夜。我眼中最后只有红色。

我不想再回忆了,哈哈哈哈……我渐渐的变得敏感,孤僻,古怪。那远方的小厄舍,也早就不再联系。我怕我的厄运传染给我的朋友。我只能默默承受,直到我在犄角旮旯静静死去。我不甘心,我不想伤害别人。我彻底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孤僻的人,我不想再给我的朋友们带去厄运。我经常做一个梦,那个梦里一半血色一半漆黑,空旷无比又狭小逼仄,我早晚会变成这血色和漆黑的一部分。

收到你的信,我既惊喜,又害怕,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去见你了,又一次,我把你给害死了,哈哈哈哈……

我是个胆小鬼,我一次又一次的逃避,我怕死。我逃出厄舍府。逃出家。我依然逃不过命运的追逐,我知道我的命运早晚会来。早晚会来。我不屈服。我还是会一次次的逃,直到我彻底的死去,你永远是打不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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