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论中不辩证诗歌能不能进行写实性创作,乃至在写实性必回归口语性,越来越多的现代诗人已经在这样写作,这是新诗乃至人文艺术发展到一定的人类文明阶段,必定会出现的语言规律或者语言时期,新诗进行写实性创作与尝试在民间至少已经经过了三十年以上的发展与在场,你现在再讨论这个问题,回避核心问题,只有理论没有实践,没有任何意义。口语诗从婴儿已经长成一个青壮年小伙,我们都是在这样的语境下耳濡目染并成长,然后进行写作,我不是纯粹的口语诗人,但也写不修辞的口语诗,我比较好的诗歌文本大部分是口语诗,而且是写实性的口语或者后口语诗,作为现代诗者,口语就是我的母语,我用我的母语进行写作,这个问题并不值得再讨论,我也不否定朦胧诗,意象诗,散文诗,甚至诗词。一个好的诗人应该是个通才,每种诗歌体都能够尝试乃至扩展出自己独一无二的语言风格,甚至诗人不能写散文我也不能认同,我个人就散文,论文,随笔,时评,杂文,诗歌,摄影,画画,甚至短篇小说都写过,这并未影响我在诗歌文本上的聚焦与专注,尖锐与敏感。
我于之前的文论中辩证过,诗是心学,心,是普世的!普世的心,看过大千世界(见自己,见众生,见世界)。真正的心,必有安放,可以安放在任何地理,人文,民族,语言,生活习惯,历史甚至时刻,却没有标准,心是无限并形而上或形而下的,能够超越时空,因而能够普世。
这是诗(言寺,不是言寸土)的唯一本性,买椟还珠,当然并不值得再讨论,语言的体形并不重要,好比一个诗人的形象与习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呼吸不是因为需要呼吸。
回到主题,我也认为词语会死亡,这是无法避免的天然规律乃至文明演进,但我与于坚前辈看法不同的是,我认为词语死而不可复活,死而复生后的词语形同僵尸,比如皇帝这个词语,有的国家还存在,比如英国女王,日本天皇……那也只是礼仪文化形式上的存在,向文明演进的人类不会再次允许甚至同意这个词语的复活,其精神内涵与词性已经改变,词性必是野蛮向文明递进,否则文学算什么?作家算什么?如果一定要复活一些不文明的词语,那是违背天道,灾难接踵而至,只好轮回,转生,皇帝只好不叫皇帝,叫作元首,党魁,老大,首领……比如希特勒,斯大林,墨索里尼,卡扎菲,孙小果……这都是一个又一个词语的复活并再次死亡,与之一起关联复活后又死亡的还有一长串更为恐怖的词语。
词语死亡后,我们依然可以使用,这种使用是没有危险的,我用皇帝这个词语开个玩笑,或者进行戏剧化的修辞处理,不会被斩*首,枪*毙,监禁。这个词被解放了,最近女*奴这个词语突然在新闻中某村落中复活了,你可以看到国民的反应,人类的良知,这恰恰是文明战胜野蛮的时刻,人类历史上多得是野蛮战胜文明的时刻,可在文艺复兴后,工业革命后,甚至新中国建立后,改革开放后,信息时代后,一切反人类亦或愚昧落后的词意,逐渐退出人类历史,这是必然规律,当然有的词语不该死也不能死亡,甚至不会死亡,比如良心,比如慈悲,比如公正,比如善念,比如正直,比如爱,比如自由……等等,这些词语是不会死去的,即使时代不同称法不同,词意的根本内核不会改变,词语的灵魂还在,这些词就属于大词,大词只要有心,就不会死亡,词死意不死,诗永恒,因为人心永恒,思想永恒!诗人守护的美,是守护一种文明。(我在之前文论中辩证过,审美,即审视文明,真诚不止是美的一种,甚至是美的基础。)
现在居然有很多傲慢的作者与编辑反过来批评甚至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没有文学性,他们的批判毫无逻辑与学术论证,只是一种我有资源我有权限说什么都对,有了这种认识已经不再是诗人,学者,作家。而是文人,甚至暴发户。文学性是什么?一言以蔽之,以文字照亮文明!雨果,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索尔仁尼琴,但丁,歌德,巴尔克拉,杜甫,曹雪芹,鲁迅,阿赫玛拖娃……(我在之前文论也辩证过,你不认同当然可以,但我有说话表达的权利,也请不同理论著作提出令人信服的观点,学术不是霸权)
当然有的词语是特定历史阶段出现的,是中性的,谈不上善意也谈不上恶意,这些词语的生死只是情怀,比如BB机,大哥大,漠河舞厅……这些词语只属于一个年代的情怀,偶尔会复活流行一阵子,然而这些事物与事物产生的文化已经退出了历史,一旦有情怀的人不在了,人类还是要往前走,往前看,不会因为错过太阳而再次错过星辰。
这些词语可能会被收录于一些文献,资料中。但我认为除了古董收藏爱好向,没有复活的必须与必要,我其实是个非常怀旧的人,我会花钱去网络中古商店淘那些小时候玩过的电子游戏机,漫画杂志,买回来放在书房里做收藏,做回忆,甚至拍成短视频,照片,分享给我的同学,朋友。那些杂志与游戏我甚至也不看,也不玩。旧物就放在那里,我觉得对于我来说美好。但这并不是复活,我个人的小癖好不能够代表我个人的文学立场,文学主张与文学理念,词语是公器,不是由一个人就能决定词性的。如果人类需要这个词语,这个词语自己会复活,我们可以爱惜,喜欢,甚至于守护。但你我不是上帝,没有人可以替代造物主。仓颉也不能,他也是随物赋形。(之前论文辩证过)。
这是人类对宇宙与真理的敬畏,更是时代对文明的远望。还有一些怀旧的词语,死了就死了吧!再复活是反人类的。比如:打*倒,斗*争,批*斗,砸*烂,狗*头,左*派,戴高*帽,大*串连,阶级*敌人……
再次写下那句话,审美审的是文明!真诚是美的基础。诗人爱惜,守护的词语是人类的词语。否则文学算什么?诗歌算什么?人文艺术又算什么?
文学性是以文字为文明,以文字为日月,以文字为照亮。照亮什么?照亮人的心灵。(之前文论已经辩证过,再次引用。)
先说明了口语写作的存在合理性,又说清楚了词语那点事,那么最后回到纪实类文本上来,我阅读近十多年的民间写实类诗歌文本(写实类诗歌文本大部分都在民间,原因你我都明白)。发现一个非标准统一的规律,震撼心灵的写实主义诗歌文本,都是口语写作,有技法,但不是词语修辞这种技法,有的使用想象力,喻象。有的使用语言的错位,转换,跃迁,解构,堆砌,有的则平铺直叙,本能写作,依然叩响回音……
这些技法属于诗的内功,由心而发,真正的诗意层面,不是我们平时说的词的修饰,雕琢,隽永,留白,小文娱……是最终的白描,所以诗人是天生的,现实主义文学家只能是天生的,这些作者天生就有一颗悲天悯人的众心之心,是一种人类天赋层面的善良,他(她)或许有些笨拙,不善于雕章琢句,但他(她)拥有人文艺术更为本质的抵达。
雕章琢句为匠人,吞吐日月(以语言明亮心灵)为诗人,这句话是我很久以前说的,至今我还是坚持这样的诗理学层面上的认知。
写实类文本读者是面向民间读众,不应该把文本写得晦涩难懂,哗众取宠,针对特定受众阅读,从而过度修辞,成为服务讨好式写作,也就是我说的被动创作,诗歌不是修辞知识,造句练习。好的匠人,词人,不会是好的诗人,诗人只能是天生的。
我个人最不喜欢用隐喻写实诗,不喜欢讽刺而是直接进行文学批评,带有现实主义文学的批判性,先锋性,我曾经也试过用写词与小说的习惯写纪实文本,写出来的文本阴阳怪气,人格上立不住!这个诗人不可靠,不可信。或者太做作,心灵太浮躁,纪实类文本是有严谨,甚至严肃与庄严的,这种文体是从新闻体文学中发展过来的,并赋予了诗的精神性,上升到人文主义的高度,这就是现实主义写作的文学性,更侧重于情感上的朴素,伦理上的去蔽,事实上节制与真诚。修辞的作用是命中,命中人心(有感觉),能够给到心灵上那震撼一击,在现实主义文本写作中进行繁复的修辞,雕琢,巧言令色,同样人格上立不住。不能命中,不能信任,不可深交,油腔滑调,过于圆滑,不值得托付。
但这样写作文本常常会发表不了,怎么办呢?那就写抽屉诗,不发表,或者自己存放着。我绝不能为了发表,而错过写作史诗的见证,错过了作品的完成。所以我大部分能够发表传播并被人们熟知的文本,多是一些浪漫主义诗歌,我有个诗兄,他用繁体字写诗,得以发表,这也是一种启发。当下纪实类文本写作确实挺难,又何止当下,人类历史上所有有造诣的现实主义文学家,诗人,艺术家,都一生饱受争议或者屏蔽,困苦,磨难。正因为难,作者才抵达了那样的高度或者深度,他们用作品忠贞与人类去殉难,殉道,这是一种信仰,身而为人的信仰,人的尊严,人的权利,人的善良,你可以不理解,但不应嘲讽他们。
就敲到这里吧,读者不需要认同我,如果我被认同,成为主流,那我就没有水平没有高度了,至少在当下不会有很多人能够认同我,我是中国最孤独与另类的诗人之一,是真正的异数,读者只需要知道,每次行文,有可能皆为你我和得来。
20220211 琉璃姬哒哒哒
琉璃姬(1984-)世界公民,中国自由诗人,思想者,人文主义者,大学期间写作至今。持续近20年,多次获奖,文本被誉为涂鸦体诗。李白一家,中国的金斯堡。诗 观:写作也是将头摁进黑夜的过程,诗乃流星之事,必然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