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家

夜深沉,透着诡秘,陈均抬头不由看了下天上,月牙正好挂在天正中央,几朵乌云缠绕在月牙尖上。

咋一看,竟有几丝魅惑之色。

从古至今民间流传,天上的月亮就是一座宫殿,名曰“广寒宫”

在遥远的从前,这人间有一位貌美的女子,姿色可餐,当地追求者不计其数,四面八方之人,闻声望风而来,不求能与其长相厮守,但也求能一睹芳容,聊以慰藉。

独守闺房十七余年,那位美女感觉着实生活没乐趣,在父母举家前往灵山寺烧香之际,自己偷偷地溜出了家门。

在溪水区,她碰到了一生的挚爱,从此与他坠入爱河,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地离家出走,只为和爱人共度一生。

奈何天意弄人,她的所爱—羿,为求两人能长伴古今,海枯石烂,他不顾爱人劝阻,以秘法,龙晶为引,百兽精血为饵,练丹七七四十八日。

待到四十九日,羿的同门师兄—吴刚,觊觎长生,而且他早也倾慕美女的姿色,于是他故意在丹成之际,开炉强夺尚未完全成形的丹药,偷袭重伤了羿,并强行带走美女远去。

羿悲伤以致青丝成白发,美女为报此仇,假装顺从吴刚,偷偷下了剧毒,没曾想吴刚底蕴深厚,只是昏了过去,美女取出了丹药,欲拿给丈夫食用,她坚信神丹定能够使丈夫恢复如初。

行至半途,吴刚追了上来,美女为不让吴刚阴谋得逞,狠心呑了两粒丹药,纵身越下了桃山万丈悬崖。

不过在美女一心赴死之际,神丹发挥了药性,美女摆脱了天道规则的束缚,羽化登仙飞入了“广寒宫”。

从此与羿天人两隔。

在很小的的时候,外婆总是牵着成均,在大桥下讲着奇闻异事,成均每次都听的入神,在他的世界里,外婆总是高深莫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沙,沙,沙沙~~~”成均只觉整个后背有阴风袭来,脚下微不可查的有一黑影一闪而逝,待得成均回首望去,四周一片寂静,连只狗,一只鸡也没有。

“我靠,今天还见鬼了?怎么刚感觉有什么东西出现又不见了,看来我这是有点压力抑郁的症状啊,都有幻觉了,说不定改天还要找老钱聊聊,疏导疏导下”。

说到老钱,钱有余,他是土著心理咨询师,也是成均的发小兼小学同学。因为家里条件的原因,上完高中就没读了,碰巧在高考前的前两天他父亲出了车祸,他为了照顾住院的父亲,连高考都没参加过。

毕业之后,钱有余在外闯荡了两三年。

不知他在哪里学得了命理之术,在他回镇后,为一展他的本领,他开了一家“心理诊疗所”。

他还对成均口口是道说过:“社会是在往前发展的,老一套的单纯摆摊给人看病已经过时了”说着故作老气地伸出食指继续说道:“我!钱某人,师从青城玄机派,在我看来,要谋求命理之术可持续发展的道路,首先一点,就是要’中西结合’”

“所谓的心理学,只不过是西方的一种说辞,它只是更为广大人群理解和容易接受罢了,而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命理之术更为高深莫测,我所做的就是用外国佬的那一套说辞,运用我的命理之术为人们解疑答惑,造福苍生”。

“吹,吹,吹你的牛皮去吧,小心把牛皮吹破了”,“说的这么好听,不就神棍吗”成均摆手道。

“别呀,老弟,我说的可都是有理有据,有迹可循的,我们的老祖宗周易……”

还不待钱有余说完,成均不耐烦地道:

“行,你说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好吧,老钱。”

成均向钱有余靠近了两步,差点来了个双鼻相碰,斜着头,宽背稍稍往下弯下,正好够着钱有余的尖下巴,眯着眼,自顾自地心里嘀咕道:

“这也没印堂发黑,两眼发白啊,怎么脑子瓦特了”。

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成均索性也就放弃了,昂起头,挺起腰板。

“不是,我说成老弟,你莫不是想我想的痛入心扉了吧,这样看我,搞得身为男人的我都有点害羞了”钱有余说着只手遮住了半边脸,作女儿状。

成均“呕”了一下,拔了腿就跑。

身后,钱有余仰着下巴望着成均的身影挥了挥手:

“我说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呀,我那门派在华夏市青城区……”

成均只感觉钱有余进了传销,变得跟那些傻子一样,头也不回。

……

张菁丫头的家在镇子里面,成均驾轻就熟地来到了一所平楼前,屋子里的灯都是亮的,连着外面也一起照明。

“丫头,你在家吗,我拿水果”成均走近门前,敲了敲防盗门。

听到熟悉的呼叫声,张菁急忙从屋子深处走出,“吱呀”随着大门被打开,成均正好看到了两手提着袋子站在门口的丫头,成均笑了笑,目光正好看到了在大厅端坐着的张又廷,也就是张菁的爸爸,他带着一副打黑框眼睛,此时坐在板凳上安静地吃饭。

“这时候吃饭啊”成均轻声地寒暄了一句。

“爸爸今天到别人家补了课,晚点吃晚饭也没关系”小丫头眨巴下眼睛说道。

成均对此没有多少意外,他知道张爸爸是一所初中的老师,独自一人照顾女儿也挺不容易的,经常到别人家补课,也常常很晚回家。

所幸的是小丫头也理解,不会因此埋怨什么。

“哦,30元,给,丫头不用找了,以后再说,我要赶紧回家了,那老太婆估计都要杀人了现在,我得赶紧回去”成均付了钱,!火急火燎地往小镇外赶去。

来到桥下,看了看手环,暗黑中显示屏清楚地现出“21:25”,成均暗道不妙,可能要十点才能回到房间了,他不知道张桃到时会如何的大发雷霆。

六神无主之际,他想起自己有一辆自行车停在前面道路旁,骑上它应该还是能赶在九点四十到家的,那样的话也不至于太晚。

于是不再迟疑,大步往前赶去。

月光如水,水如平镜,淮安桥下一谝幽黑,一只丈许长的生物平贴在桥石板上,尖尖的后肢利爪,深深嵌进了石板缝隙中,黄色竖瞳的眸子微不可查地眨了下。

回到家门口,只见张桃并没有想象中的出现在大门口,成均拍了下胸口,大口地喘出了气,张桃不在门口说明还为时不晚,她可能在隔壁王婶家夸天说地。

此刻,王姨家的大门也关了,偶尔听见张老大爷咳嗽了几声。

成均从大厅拿了一沙树小板凳,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仰着头对着天空,头靠在大铁门上,一时间只觉四肢酸痛。

成均费力地把自己地左腿搭在了右腿上,遥望黑蓝的天空,静待张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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