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变化
前不久发生过一场严重的灾难,为了躲避这场灾难我不得回到自己许久未回的老家。
坐在车上看着外面,青山绿水,阡陌交错,一时间有些期待与憧憬,脑海里涌出:黄鳝、竹鸡、麻雀、白条子、黄辣子····这些都是儿时的我对故乡的回忆罢了,一切都是美好的,没有什么城市喧嚣,没有考不完的试,没有老师、父母的唠叨····
当我看见一座用石块堆砌而成的小桥时,我就知道我要下车了,在心里默默的排练几遍,想着要如何和司机如何说下车,在车快要驶过小桥时,我终究还是开了口,道:“师傅,停一下!”
提着东西下车,看了一眼开走的车,心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四顾环绕一下,我有些惊讶,以前的土墙房现在已经全部变成白的发亮的粉刷房,不堪入目的泥巴路也变成了油光可鉴沥青路,都变了!都变了!简直和县城里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的家就在桥头的向里边走的第一家,因此很好就找到了。
刚走到桥头,便看见一个骨瘦如柴,满面菜色,头发花白,脑袋下垂过胸,背高耸过肩膀的老头痴痴的坐在桥头,眼睛看远方,冬风乍起,显得有一丝凄凉的意味···
那老头也察觉有人靠近,目光缓缓的向我看来,朝着我露出了那仅有的两颗门牙,哂笑着道:“小娃子!你那家的孩子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我有些结巴道:“我是黄平安家的,我是他大儿子,大娃子!”
那老人眼睛里有了一些神采,脸上得意的道:“嘿嘿!原来是大娃子啊!一转眼都长这么高了,哎呀呀!我是你南爷爷啊!小时候我经常在下雨天的时候带着你一起去钓鱼呢!”
我有些惊愕了!
这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副温馨的画面来:秋雨飘飘,一老一少带着斗笠,站在波涛汹涌的大河前,那老人精神矍铄,一手拿着一根罗汉竹制成的鱼竿,一手拿着一根烟杆,风轻云淡看着水面,不一会儿鱼竿抖动,老人飞快拉扯鱼竿,一条黄辣子便被甩在岸边,小孩迫不及待想要去取鱼,但不小心被黄辣子两边毒刺扎了一下,又疼又麻,甩了甩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小孩便是我,老人便是南爷爷,那时我不过才七八岁的样子,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但这事情依然如同昨日之事在脑中闪过。
我有些窘迫地叫道:“南爷爷,您坐在桥上干什么?”
南爷爷迟疑一会儿便有些淡然道:“哦!没干什么,老了没用了!一天没事干就坐在这里。”
我似乎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有些懊恼,我嘴皮子不爽快,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看着南爷爷。
好在他并未在意,只是说“大娃子,一定要好好读书啊,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找个好工作。”
“嗯嗯!”我只是不断点着头,口中含糊的说。
“南爷爷我回去了,我还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呢!要吃饭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哦哦。对,快点回去吧!”
我有些羞赧的跑走。
看着眼前这白砖黑瓦三层砖房,有些期待的走了进去了,看着那再厨房忙碌的有些单薄的背影,和在灶前夹着柴火进灶洞的奶奶和爷爷。
口中不由吐出“奶奶!爷爷!”
两位老人不约而同笑着看向了我,“哎!我的乖孙回来了,哈哈哈·快去洗手,吃饭了”奶奶说。
爷爷只是露出笑容,并未说话,可能这是我们黄家的祖传吧!男子都不喜欢说话,只是把表情写在脸上,把亲情刻在心里。
洗完手,便把桌子上锅盖解开,里面放着一碟咸菜,还以有一碗鸡汤、油条、土豆丝···我很惊讶,这是用来招待我的吗?我能殊获如此荣誉?
奶奶拿着一个碗,将每一种菜夹在一个大瓷碗里面,把一个大瓷碗装得满满当当的,对我说:
“你把这一碗饭,去端给你南爷爷,就是桥上那个驼背的老头子,他小时候还经常带过你呢!做人一定要记得别人对你的恩情。你还记得不?他啊!····现在的日子过得有些惨哦。”
我有些不解,问道:“奶奶,你怎么不直接叫他到我们家里吃饭呢?”
“叫他来!他肯定不会来的,如果让他儿子知道他在别人家里吃饭,回去一定会被骂的?”
我有些惊惶地站了起来道“啊!儿子怎么还敢骂老子了····”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端过去了就行了!快去,快去。”奶奶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一个劲催促我。
桥头依然坐着一个脑袋下垂过胸,背高耸过肩膀小老头,无法想象那位精神矍铄的‘好友’怎么的变得如此风烛残年。呆呆的眼神看着前方,不知在期待着什么。
我在心中已经排练几遍的对话,在此刻也是缓缓启齿道:
“南爷爷,这是奶奶叫我给您端的一些饭菜,您···”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这··这,你可别说出去啊!叫别人知道就不好了。”
“额···好的!”虽然不知道南爷爷为什么不知道要这说,但是先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了自己的性格不喜欢同别人说话,以前的一些熟人都现在都已经忘却了,至于一些大人亲戚我也大多不认识了··
我也不喜见到他们。
遇见也不叫他们,他们一定会问的,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如果不问我,我也不认识他们,又不好开口,怕叫错人,但他们一定会在我走之后对我指指点点说:那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叫人?一点礼数都不懂?家里长辈不知道怎么教的。
鄙夷的神色,嗤笑刺耳,彷佛一把把刀将我心一遍遍刮。因此我变得不敢再村里和一些长辈说话,如芒在背一般的感觉让我十分厌恶。
南爷爷将整碗饭藏在了宽大的衣服里面小心翼翼地缓行着,看他行走的路径是回家的路,我想送他,他说:“回去吧!二娃子,你还没吃,我自己回去。”
看着矮小的背影,消失在桥头,我才回去吃饭。
2.老而不养,养而不孝
在我回到老家不知道第几天,清晨村里似乎打破了以往的沉寂, 奶奶和爷爷也不在家里,一群黑压压的人群围在桥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本不想去看,不喜和不的人打交道,去了,恐怕免不了一阵数落。
但那个方向是南爷爷的家,我的内心有种不详的预感。
惴惴不安地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走到那里,找到奶奶爷爷,看着那栋房子门前的场院有着许多老人的衣服,和一床十分腌臜的棉被,还有南爷爷站在中间,眼神空洞,宛如一个痴呆无助的小孩。
周围一群人站在场院在互相低声絮说,还时不时竖着手指在空气中挥舞,屋里也有着几人在商量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们便吵了起来,周围的人说话声也越来越大,看热闹一直都是中国人的天性,他们不在低声絮说而是七嘴八舌讨论着,永远不会嫌事情闹大。
“大哥,你倒是说话啊!不是说好了,我们两人轮流赡养老汉(父亲)一年吗?怎么时间还没有到呢,你现在就这样把老汉赶出来,你倒是心够狠的。”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有些愤懑的对着一个尖嘴妇女后面的老实男子怒吼道。
老实男子看了看矮小男子,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用沉默回应着那光头大汉。
矮小男还想说什么,但是那尖嘴妇女却是拦在他的面前,发出尖锐的声音,说:“我说够了啊!南万,我就明说吧!现在这个家是我做主,你就算瞪着你哥也没有用。赶快把你爸接走吧!他和我们家不是一家人。”
南万冷笑道:“哼!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养,你男人难道不是他儿子吗?”
“我男人现在已经入赘到我家了,我都说了现在这个家,我做主,今天反正说什么都得给你爸给弄走。”
“我弄个锤子,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那男子想要走。
奶奶见状,场面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之气势,便连忙拉住那尖嘴妇女。
她拉着那尖嘴妇女的手,说道:“二娃子,你看这是你表姑,周群!你记得不?小时候经常帮我们家插秧的那个,这十里八村的那个不知道你表姑是个好人呢。但是这件事可就是周群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把你南华的父亲赶走呢,”听到这话,我那周群表姑脸上的凶煞之气并未少多少,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奶奶在这她这里吃了一个憋,又转头对着那南万说:
“这一年也快要过去了,你还是把你父亲接回去把,你是庙里的账房,前天我给特意给你问卦,菩萨老爷说了要你多干好事,你看你儿子前年溺水,如果不是菩萨老爷保佑,你小子不得绝后啊,还有你看周围的乡亲们都看着,我看你以后有什么脸面在这村里立足,你也想被乡亲们说成是个窝囊废吗?你可是听见了,你哥是嫁出去的了,你小子要是不怕被在背后戳脊梁骨你就走把。”
仔细思索一番,南万脸上的怒气并未少多少,只是把头撇过去。
他老婆燕子见他这般情景, 忍不住的跳了出来朝我奶奶道:“你个老年人真是讨嫌的很,自己家的活干完了吗?真是的?凭什么让我们家的南万,接下这重担子,我们家还有两个学生呢,不花钱吗?”
奶奶不说话,横了燕子一眼。
南万脸上又是增添了几分烦恼,是啊!现在两个孩子都要钱,自己父亲现在又不能干活了,每天都是无所事事坐在那里发呆罢了。
但是想想自己还有后,不像自己的大哥,自己老婆跑出五年杳无音讯,后面回来了,回是回来了,可还带回来三个孩子,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在工地上手也受了伤,以后不能干重活,工地赔的钱也全在周群手上掌管,村里总是有人说闲话,说他大哥是个没用的软蛋,一开始他还会去和他们争辩几句,争辩多了,他看向自大哥的眼神也是越发厌恶。
如果不养父亲周围乡亲父老会怎样看待他?他可不想和自己哥一样背上骂名。可是父亲这个年纪·····
如果这次接手父亲的事情,从此以后自己的软弱大哥一家必定会撒手不管。
一群人都等待在这件事如何了结。
犹豫万分,南万的脸色写满的挣扎,依然高声道:“父亲我会接回去,如果父亲有任何补贴都和你们家没有关系,南华也不是我们南家的人,他算是嫁出的,如同女儿一样,如果父亲重病,你们还必须帮衬筹钱。”
周围都在不断点头,称赞南万是个好儿子,我有些迷茫,难道大人们的世界如此总是如此重视利益?还是只是我们这里大人的世界是这样?还是这个世界都是一样如此?
后来我明白了,一如既往,都是如此。
南万带着燕子还有南爷爷,回家了!
我为南爷爷感到庆幸。
他们家和南华家,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南万在猪圈旁边搭了一个简陋的木棚,让南爷爷暂时住在那里,等过两天收拾好房间便搬回去。
此后我还去周群表姑家,当然不是和她说话,而是找她的儿子,他是我儿时的玩伴,我很害怕和周群表姑说话,到她家的时候趴在她家的窗子看向里面看,床上坐着一个肥胖的少年,正在拿着手机,皱着眉头,手指在不停的按着屏幕,看样子是在玩着游戏,我小声叫了声“麻子,在干啥?出来玩啊!”
那天早上我没看见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之胖,和我印象中的玩伴有些不一样。
打着游戏的他,听见有人叫他小名,便抬头向我看来。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欣喜,只是毫无波澜的瞥了我一眼。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知道,我和他已经不在是从前那无话不说的小伙伴了,我和他之间好似有一层不可见的隔膜。
周群表姑也听见了声音,叫我进去玩,我思忖一会还是进了麻子的房间。
房间有一股尿骚味,不是很好闻,床边桌子上还有一碗没有吃完面,已经失去水份变得干瘪了,麻子依然按动手机,没有在意周围的事物,也没有在意是否有人在他身边,我轻声说道:
“麻子玩游戏呢?这是王者?什么段位啊?”
麻子终于肯抬头看向我,眼中分明写满不屑道:“你也玩王者?我是最强王者了,一看你就不会玩?”
我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过了一会手机发出一声“victory”麻子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我对他道:“麻子!走我们去捉麻雀!去捉鱼!”
麻子点了点手机,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玩着手机。
我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坐在这里,有些不快,嘴里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说道:“麻子,你妈为什么不愿意养南爷爷啊!你怎么看?”
他满不在乎道:“他又不是我爷爷!我们为什么养他。”
我顿在了原地,有些呆了!人性总是如此薄凉吗?
麻子和两个姐姐都是不是南华亲生,但是南华所挣得每一分钱,全是他们花的,南华连抽烟都不舍得买贵的,麻子要买电脑就买电脑,要苹果手机就买苹果手机。但是要买下自己父亲的一口饭,却是不容易的。
那一天之后我没有去过麻子家找他了。
我们一起捉麻雀和玩耍的回忆也变得有些模糊。
没过多久灾难终于减轻几分,县城和村里道路终于通了,村里恢复往日的活力。我坐在桥头和南爷爷聊着天。
他对我道:“自己好久没有吃白米饭和猪肉,每顿都是吃的红薯,有些干吧!还叮嘱我以后要好好读书,将来拿国家工资,老了动不了了,才会有保障。”
我没有在乎什么工资不工资的,因为我这种嘴笨的人是不可能吃国家饭的,只是有些吃惊南万不是在赡养南爷爷,怎么会每顿都是吃红薯。
经过一番询问才明白南爷爷一直住在猪圈旁边,吃住都是分开的,每一次南万他们吃什么都不会叫上南爷爷,丝毫没有想将他接回他家去住的迹象,我有些愤怒与悲哀,想想自己只是一个无用的少年,又能做什么呢?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罢了!
我想叫南爷爷去我家吃饭但是他拒绝了,我偷偷给他送上一块腊肉或者包子、油条这种可以存放几天的东西。
送东西时还得须像做贼一样,不能被南万看见,如果看见他定会阻止我,说什么“他自己能养活老人,不需要我们多管闲事”之类的话,肯定是怕人说闲话,说他南万连自己的父亲都养不活,可是他南万是个真男人啊!
可能南爷爷回去也免不了他的一顿辱骂。
村里都在讲南万,接受被抛弃的父亲,让他有了住所,每次别人家有什么重活,他都会不留余力的帮忙,称他是个有本事孝子,我才明白原始如此。
周群表姑虽然不愿意养南爷爷但是干活这方面经常给人当小工插秧之类的很利索,南华手受了伤,她是家庭的主力,闲话虽然有但是也不多,只有南华一直被人称为“软蛋”。
人性总是如此的复杂。你对我好,我就会讲你好,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好;你对我不好我就讲你不好,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好。
3.因果报应,天道轮回
又过许些天,南爷爷依然坐在桥头上,呆呆的看着远方。
一辆一汽车驶过,从上面走下来一个雍容的中年妇女,看着那中年妇女,南爷爷眼中有些震惊与兴奋,脸上划过一丝泪痕,无比激动的比划手指,叫道:“是南妞吗?啊!哈哈”嘶哑的声音,南爷爷蹒跚的向那人走过去。
南妞连忙去搀扶南爷爷,脸上露出半哭半笑的表情,南爷爷嘴里一直念叨着“我对不起你啊,”之类的话,我第一次见南爷爷如此激动,平时他总是坐在桥头一天也不会说上几句话,眼神总是呆呆望着远方。
南妞是南爷爷的女儿,当年南华为了娶周群没有彩礼,他为了他们南家传宗接代的大事,不得不把自己女儿强行嫁出去来获得这一笔彩礼钱。
好在南妞嫁了一个好人家,他们在县城做生意发了家,过上好日子。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看看自己父亲。
了解许多事情之后,南妞以泪洗面,想要把将父亲接回县城里面养老,与南万燕子还有父亲商议。
南万嘴上对人说,自己没有任何意见,看父亲怎么说·····
南爷爷本来有些意动,只是有些犹豫不决。
只是南万有些蛊惑地给南爷爷说这么一句话:“父亲我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我也知道落叶归根道理!你出去了!可是根还是在这里,您想一想您能适应城里的生活吗?我可是你的儿子”。
南爷爷,终究还是决定不去县城,说,“南妞啊!我都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就不去给你添麻烦了”。
南妞有些不舍,考虑到没有和丈夫商议加上父亲也不愿意走,只好就此作罢。
燕子把南万拉到一边小声道,“为什么不让南妞把你父亲接到城里去,我们还少了一个负担不好吗?”
“你懂什么?”南万有些得意的拿出一叠红色钞票,“看见没这是南妞给父亲留下的三万块钱,我从父亲那里拿的,如果南妞把父亲接走我还能拿到钱吗?如果让南妞接走,村里人还不得说我南万连父亲都养不起,是个没用的人吗?”听了这话燕子脸上也是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
由于南妞县城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没有玩几天便赶了回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给父亲的钱被南万拿走了。
她走之后南爷爷便没有再桥头发呆了,只是整天把自己关在那简陋木棚子里。在一个晚上沉睡了,便再也没有醒来。
我看着破损的矮土坛子上面写着‘南歌’二字,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副画面:一老一少带着斗笠,站在波涛汹涌的大河前,那老人精神矍铄,一手拿着一根罗汉竹制成的鱼竿,一手拿着一根烟杆,风轻云淡看着水面,不一会儿鱼竿抖动,老人飞快拉扯鱼竿,一条黄辣子便被甩在岸边,小孩迫不及待想要去取鱼,但不小心被黄辣子两边毒刺扎了一下,又疼又麻,甩了甩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少年时我追赶着您的脚步,你为我钓鱼;如今你被关在这狭小的矮坛子里面,我为您祭拜。
唉!南歌南歌!真是一生有苦难说啊!
南万为父亲处理完了后事,没事的时候帮村里干干活,村里人又称赞他是一个有本事孝子,虽然只是买了一个几十块钱土坛子,没有墓地但是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自己可没有多余的钱来修墓地,至于那三万块钱作为老爸的遗产,好好保存将来孩子读书用,南华窝囊废一个悠什么资格和自己争这笔钱,至于南妞,这个大姐,自己也没告诉她父亲去世的消息,反正她几年不回来一次,等她回来一切都晚了!
想到自己用土坛子代替墓地的‘天才’想法,南万脚步又轻快了几分,脸上带着笑意‘行走’在村庄·····
要开学了,我听说麻子不愿意去上学了,他每天躺在床上吃饭就打游戏然后睡觉,周群每次去叫他,他就会怒吼的把周群推出去,他越来越肥胖,胖的快走不动路,周群从小没有骂过他,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行,去算命,算命的说,莫不是先祖作怪!
南万要进城办事情,一件非常重要事情,只是他的儿子想要一直跟着他,不依不饶,但是他不能带着这个拖油瓶,燕子也劝了儿子,但被儿子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嘴差点都被抽歪了。
南万告诉燕子,“别打她,他这么大了,自尊心很强,打了他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燕子很脸色很变得很苍白像是失了魂似的,他儿子终究跟着南万坐车走了·····
凡是都是又因又果,你种的什么因就会得来什么果,你种下苹果的种子,你收获的将是苹果;只是大和小的区别,你选择的其实是个什么样的因,这个因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果,最糟糕又会是什么样。
世间的因果皆是由定数,种善得善,种恶得恶,人善人欺,因果不期。
南万和周群的言传身教让他们的孩子也学会如何去对待他们,他们老了又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我想是差不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