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殇墨伤》连载25

第二十五章   始殇之伤

孩子的我们什么都不懂,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并不知道好面子是什么意思。一年级第二学期的时候,也就是冷漠还没有融入我们的时候,南洛程说四中巷里面新开了一家跆拳道馆,他想去那里学。他说,以前在D城的时候,他就在学跆拳道了,可是后来搬来三里元,就再也没有学过了。我和陆小怪说,那有什么难,我们可以一起去蹭课。

很多事,小时候才会做,长大了会在乎形形色色的眼光,再也没有勇气做真心想做的事。我们趴在跆拳道馆外面的窗户上偷看,程程会把动作记下来,然后回到三里元,我们就在院子里学。程程是我们的老师。边学还会边说,“以后看谁敢欺负我们。”

偷学跆拳道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个学期,直到道馆里的老师发现了我们,我们便再也没有去过。

“三十六圈。我发现你体力还挺不错的,能跑。”吴兰扶我坐在操场旁的椅子上。

全身上下散发的汗味和我浓重的呼吸把我包裹。软,从上到下的发软。但是总归恢复了一些理智。我把头仰着,整个身体瘫在长椅上,吴兰坐在我旁边,用手捂着肚子。

“有件事我想问你,但不知道能不能问。”她捏揄着。

“要是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就别问了。”我依旧喘着粗气。

“不是,今天的事你想说自然会说。”

“那你问。”

“你的脸……”

“哦,小时候不小心烫的,开水浇下来的时候痛的都忘了叫喊。后来就成这样了,半张脸算是没了。”我说的云淡风轻。

“怎么会全都……”

“不小心的,我小时候可是女霸王,闯祸小菜一碟。”看得出来她还想往下问。但是就像她说的,如果我愿意说的话,一定会说,然而这件事也是我不想谈的。可是她却没有看出来。

小时候,大人教导我们不可以说谎。但后来,我们发现大人也会说谎。慢慢的,我们也开始说谎。或许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在逃避一些事情,在逃避一些人。因为那些已成事实的事是没法改变的,既然如此,我们即使说出来,痛的依旧是自己的心,而他人,只能隔岸叹息,那又何苦把一切都说出来,还不如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

“别总说我,你呢?每天看上去都郁郁寡欢的。有心事?”我反问。如果想要快速的结束一段话题,就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也没怎么样,就是头一次离家远了点,不太适应。”

显然,我也问了一个对方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回去吧,好晚了。”看到话题不再好继续我便提议回宿舍。

“好。”

这是我第一次和吴兰较为深入的接触,其实发现她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是在任何场合都会说话。她也有着她的好奇心和秘密。只是在宿舍这个大家庭里她更愿意少言寡谈。确定的是,第一次谈心,我们都问到了彼此最不愿面对的回忆。还好心知肚明的彼此都很恰当的没有将问题进行深入。

但那天晚上我是感动的。来着大姨妈的她陪我跑了二十多圈。白天军训其实已经很累了,在操场上跑步的她早已面色泛白,但是她说陪我,没有丢下我,就足以让我感动了。只是沈墨殇的世界里实在是没有办法轻易的相信一个人了。尽管我对她感激万分,但还不足以敞开心的大门,让她闯入。

回到宿舍的我们都很寡言,席慕在洗手间里卸妆,齐柳心坐在桌子前泡脚。其他人都已经躺在床上了。我和吴兰匆匆打了盆水洗了把脸便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是肿的。大概是夜晚那无声的泪,淹没了双眼。

接下来军训的日子过的很快,除了风吹日晒并无什么特别。军训结束后我开始四处找兼职。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他的药量要加大,所以我每个月汇的钱也会变多。高考后的那个假期,在别人享受旅游的美好时光的同时,我坐了N多份兼职,然而就这样,赚来的钱除了支付学费和住宿费,剩下的就只够他一个月的药费。也不知道生活从哪一个点开始的,好像进入了死循环,糟糕的日子接踵而至,总能让我猝不及防。

吴兰这些天不怎么在宿舍待,军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高个子的男生总会来找她,男生是广州人,说话带着很浓重的口音,长相普通,但看上去像个老实人。席慕和冀漠北从一开始的逃军训,如今已经晋级到了逃课。齐柳心只有上课的时间是不在宿舍的,其他时候就连买饭也一律叫外卖。每一个宿舍似乎都会有一个学霸,有一个懒汉,有一个逗逼,有一个沉默寡言的,有一个富有个性的。我想我们宿舍似乎是集齐了所有。

在各种社团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长相标志的席慕进了大学生艺术团,冀漠北在经历了数次拒绝的挫折后索性变成了无党派人士。吴兰去了校社联,我和她一起去的,大概是由于脸上丑陋的疤痕,所以落选了。后来我加入了青协,感觉还不错。石小雪去了党支部,齐柳心索性一个部门也不参加,据说她觉得太累了。按她的原话讲,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累。后来她也确实以实际行动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匆匆吃过晚饭,差不多是去青协的时候了,南洛程还嘱咐过我,让我千万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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