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

吃晚饭时,婆婆在堂屋接了一个电话,是公公打来的。他让我们吃过晚饭去奶奶家,好几天前就提起的三姨姥姥(奶奶的妹妹),今天终于千里迢迢来与奶奶相聚了。

时常听奶奶给我们讲起她家以前的事。她出生在一个兵荒马乱、物资极缺的年代。常常吃不饱饭还得提心吊胆的提防着兵匪的突然袭击。

为了躲避战乱和饥荒,奶奶的父母带着最小的三姥姥闯关东去了。这一走杳无音信,直到二十年前,她们才相聚过一次。

现在她们都成了白发苍苍的祖奶奶了,都是耄耋之年,在身体还能走动的时候。在家人的陪伴下再来相聚一次。

当婆婆兴高采烈的告诉我们,吃过饭要到奶奶家看望千里之外来的三姥姥时,我和孩子们都很高兴。吃过饭忙着洗头、洗脸,好像要赴一场很神圣的宴会。婆婆也洗了头,换上了高跟鞋。

我们到奶奶家时她们还在吃饭。我随着孩子们进了堂屋。婆婆指着我们向一位瘦小的老人介绍。我拉着孩子们上前问好,老人慈爱的看着我们,一直夸着我们。虽然三姥姥已经85岁高龄了。但是思维敏捷、口齿清晰。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她感慨的说:“二十年前来时,华还是这么高的小孩。一眨眼他的孩子也这么高了。时间真快呀!”她还回忆了上次来时的情景。能真切的感受到,老人浓浓的思乡情。

三姥姥看上去没有奶奶身体硬朗。我看到门口停放着一辆轮椅,想来一路上是靠轮椅前行的。三姥姥说,一想着来看姐姐,好几天兴奋的睡不着觉。她还说无论如何都得再来相聚一次,恐怕以后没有机会再来了。望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慈爱的老人,听着她对故乡的无限眷恋,我被深深的感动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有改鬓毛衰”,我想多少思乡的诗词也解释不了这种情怀。

这次陪三姥姥来的是她的大女儿和三儿子。虽是初次见面,但很亲切。从她们口中我大致了解了她们一路的艰难。她们家在黑龙江省最北边,紧邻俄罗斯。她们那现在还零下五,六度。她们三人从家出发先到哈尔滨,从哈尔滨坐了16个小时的火车到达安阳,又从安阳坐出租车来到这里,真是长途跋涉。三姥姥笑着说,孙子说她这次探亲是一次“战斗”。对80多岁的三姥姥来说这真是一次“战斗”。她要承担起旅途一切的不适。她说一路上多亏三儿子了,都是他用轮椅推着她。我向老人的儿女投去感激、敬佩的目光。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孝顺吗?

我们谈了很久,对两个地方的经济发展和教育事业做了深入的交谈。相比之下,我们这的教育和经济比不上他们那里。

夜深了,为了让她们早点休息。我们结束了这次愉快的谈话。三姥姥慈爱的望着我们说,明天有空还来。我们一口答应下来,还让她们有空也到我们家坐坐。

我们恋恋不舍的离开奶奶家,只留留下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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