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泪别亲人厄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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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啜泣良久,沈难这才被‘奇门三杰’齐齐扶起来,看着英雄至此,侠气仍旧,又看着少庄主和尊师马总镖头的过命交情,少主沈峰的大眼睛眨眨,赵炎狼刘定隘马东憨三人怎敢拒绝,断断不敢。

  马不错端酒道:“别说旁的事了,少庄主请满饮此杯。”沈难这才停止啜泣,一连亁了三杯,道:“在下失态了,在诸位英雄面前失态实在是不应该!”马不错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失态不失态的!”

  沈难道:“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马不错道:“什么问题?”

  沈难道:“马总镖头为人侠肝义胆,但是武功不甚高……”马不错打断,哈哈笑道:“少庄主说的什么话,我是就会两套保命的杂家拳法,跟没武功基本没区别。”沈难斜睨道:“那么这三位大侠怎的叫你师父?”

  马不错和奇门三杰面面相觑,忽然长笑起来。

  沈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马不错低吟道:“你知道‘嗜血剑’汪博通吗?”

  沈难道:“汪博通是西域雪花派的‘金刀银剑’两大护派法王之一,‘金刀’杨国安后叛逃海鲨帮,在全豫神刀会被平老大诛杀,只这嗜血剑汪博通这二十年来倒没什么消息。”

  马不错苦嗤道:“他死了。”

  沈难一愕,忽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汪博通的功夫当年可以说冠绝西域,在中原也可以排的上号,怎么会说死就死了。”

  马不错摸摸光头,呵呵笑道:“他死了,就在这里。”

  沈难道:“这里?”

  马不错点点头道:“就在这张桌子上。”

  沈难道:“怎么死的?”

  马不错缓缓道:“当年汪博通追杀‘奇门三杰’,双方死伤惨重,龙胜镖局是临安最大的交易场所,不仅仅是金银商品,还是一个能断人生死的地方,可以说是比衙门还管用的地方。”

  沈难道:“所以你凭一张嘴就把一个剑客说死了?”

  马不错道:“‘奇门三杰’是抗金民族英雄,当年曾投辅文侯牛皋牛大将军的队伍,而这汪博通是金人走狗,我只有让他死。”

  沈难道:“是吗?”

  马不错道:“说来惭愧,我派人扣留他的妻儿老小,后聚集江湖英雄在此召开英雄大会,逼他自刎!”

  沈难愤愤道:“金狗死便死了,一人不死,千万宋民遭殃。”

  马不错道:“是。”

  沈难道:“我懂了,众英雄诛杀汪博通,把功勋算在马总镖头的头上,所以被汪博通追杀的奇门三杰,赵炎狼,刘定隘,马东憨三侠便拜你为师!”

  马不错喟然道:“是,三位大侠甘心在此做个趟子手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实在是令我汗颜。”

  赵炎狼,刘定隘,马东憨三人起身道:“马总镖头当年的大恩,兄弟三人没齿难忘!”

  马不错道:“莫如此,我如今将这镖局交于你三人打理,这孺子交予你照看培养,我希望你们莫要辜负领袖平老大的重托。”

  赵炎狼道:“我愿意亲身传授!”两人相继符合,当下觥筹交错,不再言悲,饭毕,几人收拾行装,见感情真挚难舍难分,又多留了三五日,沈难,秋雪,马不错三人这才分别北去。

  杭州河,杨柳冒绿,离别愁,痛心疾首。

  沈峰娃子一天之间,只剩自己一人在这偌大的临安城中,身旁更无一个亲人,窗外莺歌燕舞一片繁华,只是与自己无关,他心情跌落谷底,平日里更无言语,加之国仇家恨一身,几乎浑浑噩噩像个木头,次日,自己被家丁马大安排在后院的一个小黑屋里,他也并无觉得委屈甚,只一遍遍温习几位叔伯和父亲传给自己的武功。

  龙胜镖局的偌大后院是总镖头的两个小妾,因为麻烦并未带上北去,其一个叫‘小凤’另一个叫‘银月’,颇具姿色,年纪二十岁出头,正是男女之欢浓烈之时。

  如此安静之下又过了两三天,这天清晨,小黑屋的门被‘哐哐哐——’猛敲,沈峰一警道:“谁?”只听屋外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道:“快出来,快出来,今天行拜师礼!”这声音好似将死的鸡被人捏住喉咙才能发出,其一生中没听过如此诡异的声响,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的。

  沈峰开门,睡眼朦胧之间,‘簌——’风起,睁眼未开之际,忽地‘嚯——’一掌从门缝送来,这掌凌厉无比,娃娃沈峰情急之下没有选择,只能急避双手,瞬间肌肉记忆一般攀附其小臂‘多多多多多——’点了十二下小肘间的‘天麻穴’,所以这掌虽早已送出,但小臂也被点的酸疼无比,力度自削弱一大半,但是这也击中沈峰的左胸,沈峰痛苦地‘唔——’一声,被掀退三五步,胸中真气激荡,险些吐血。

  只等半刻钟才缓过神来,看着眼前居然是‘风波扇’刘定隘,此刻正在摇扇微笑,仿若一个正人君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沈峰自十分明白这掌等于下去死手,波波风动,灼灼杀气,让人不得不后怕起来。

  为什么这个人在人前人后是两种表现呢?

  三人方离开,谦谦君子刘定隘便要痛下杀手,这端的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时,沈峰只有佯装不知,微笑道:“二师父,二师父一大早便来教我功夫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刘定隘见一击不成,忙借坡下驴,狂笑道:“哈哈哈哈,峰儿啊峰儿,你小子是带艺投师啊,你这打穴走拳的功夫是比你三位师父要高明的多了!”

  沈峰苦笑,心中自钢牙咬碎道:“哪有哪有,都是师父饶命留手,否则我小命早已没了。”

  刘定隘见着眼前的小子颇有些人情世故,英雄遗风,居然不想一个十岁的毛头,好似一个成年人,心中也自提防起来,道:“你大师父三师父在正堂等着你奉茶烧香,今日便收你为徒。”

  沈峰心中一寒,忖道:“这没收成徒弟便要一掌打死我,这要是成了三人的徒弟,岂不是天天要提防着他们背后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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