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并不理所当然

《何以为家》是一部五一前国内上线的黎巴嫩电影。

影片讲述了一个叫赞恩的12岁男孩的故事:赞恩生活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一个8个孩子的家庭。这个家庭是叙利亚难民过来的,全家没有户口,孩子们没有出生证明,所以爸爸妈妈包括赞恩自己说不清楚赞恩的生日是哪天,究竟几岁,12岁只是个大约数。

极度贫困,每天需要为生存挣扎的赞恩和兄弟姐妹们没有学上,每天只能看着接送别的孩子的校车从眼前过去。而为了生存,赞恩和妹妹们不得不做和他们年龄不符的事情:骗取药店麻醉药品,自制成饮料,摆地摊叫卖。

回到家里,晚上七八个孩子横七竖八挤在一起睡觉,妹妹每天最渴望的是吃到甘草和泡面。更粗躁野蛮的是父母对这些孩子非打即骂,他们把对世界的无奈和窘迫都发泄在幼小的孩子身上,赞恩无时不刻不是在煎熬中度过。

天天和赞恩相依为命的11岁的妹妹萨哈来例假了,自己完全懵懂无知。赞恩偷偷把妹妹的裤子洗了以后,去商店偷了卫生巾给妹妹用,并叮嘱妹妹不要把卫生巾扔在家里让妈妈看见,因为妈妈会因此拿妹妹去做交易,换取一点点生活物资。

可是妈妈还是知道并义无反顾地把萨哈送给了一个比她大很多的成年猥琐男杂货铺老板阿萨德。在拼命和父母撕扯并失败后,赞恩离家出走。

可是,12岁的赞恩能去哪里?虽然他想找一份活干,但没人愿意收留雇佣他。

饥寒交迫之际,赞恩遇到了一个埃塞俄比亚非法留居这里的单亲母亲泰勒斯。泰勒斯拖着一个两三岁的黑户男孩约纳斯每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泰勒斯收留了赞恩,她让赞恩每天在家里看护约纳斯,她好出去做工挣钱买食物,以养活三个人。

赞恩在看护约纳斯这一段,两个孩子演得特别好。本身还是个孩子的赞恩非常尽心地在做一个保姆角色,定时喂孩子奶,想各种办法逗孩子玩,为了逗孩子开心,他居然找了个反光镜放在窗户上,把邻居家的电视动画片反照进来,两个孩子津津乐道地观看打磨时间。

然而,就这一点狭缝中的安宁也非常短暂。很快,泰勒斯因为没有身份被拘留了,而且没有来得及给赞恩说一声或留下一点吃的什么东西。

最扎眼扎心的画面开始了:极度饥饿的赞恩先是抱着约纳斯到处寻找泰勒斯,后来实在抱不动就抢了个滑板,找了个大铝锅绑在滑板上,把约纳斯放进锅里。每天赞恩用绳子拖着约纳斯继续寻找食物,找泰勒斯。实在找不到食物,赞恩就用水冻成冰块,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有一次,赞恩从大街上一个周围满是苍蝇的小孩嘴里偷过来一个装有半瓶奶的奶瓶,回来让约纳斯喝,已经饿得哇哇大哭的约纳斯嘴刚接触到奶瓶就拒绝再喝,任赞恩怎么哄也不行。

影片这里让人觉得非常真实。纵然肤色、语言、文化完全不一样,但人性是相通的,婴儿即使再饿,不是自己习惯的奶也往往不喝。

万般无奈下,赞恩只好答应人贩子,把约纳斯卖了,以让他能活下去,自己也好用这笔钱偷渡到更好的国家,比如瑞典。

我们不能诅咒赞恩的做法,因为换了我们,不一定能做到比他更好。

可当赞恩回家取身份证明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身份证明。

而这时,赞恩遇见了妹妹萨哈被折腾怀孕出血却因为没有户口进不了医院而惨死。赞恩愤怒爆发,拿刀捅向了“妹夫”,自己也因此获罪并羁押判刑。

法庭上,赞恩控告父母;为什么要生下我?可这何尝不是对他所在国家、所在这个世界的控诉?

赞恩是一个成熟、聪明、本性善良的孩子。12岁的年龄,已经承担了过多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责任和苦难。

努力就会有回报,奋斗就能过上好生活……这些励志真理必须有前提条件,那就是你得生活在一个和平、稳定、相对公平的国家和社会。在一个战乱纷纷,贫穷饥饿无时不在的地方,个人的生命说连狗都不如一点都不夸张,还去哪里谈快乐和幸福?

走出影院,夜幕降临,眼前是繁华的市井和休闲的人群,再看看身边被父母端在手心的孩子,会觉得和赞恩比起来,我们每天生活的状态,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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