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温暖与噩梦——(连载)

永远不会松开的手

    老头,平时就不是一个特别喜欢笑的人,这么一想起来,我真的像极了他,感觉眼神中,带着些许忧郁,神态中却又可以看见半分欢喜,似笑非笑,遇见生气的事情,那半分欢喜,便会消失,变成一脸严肃!而我从小因为母亲常常不在身边的缘故,自然也是很少笑的!虽然他很少笑,但是,我真的超级爱看他笑的样子,哪怕是现在,我也依然喜欢他笑,依然记得他脸颊的皱纹,微微皱起,然后眼角,脸上都笑出花了!尤其是看见我的时候,他便会笑的更开心,哪怕不言语!


    对他的记忆永远都只能停留在童年了,如果老头现在还在,或许,我会有不同的选择,不同的人生,又或是不同的心态,还有不用总是想念着他,牵挂着他的!


    不光是过年,过春节,又或者是清明节,每当我特别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独自一个人,对着月亮诉说,向月亮诉说,我最近的不开心,最近的不愉快,最近的糟糕心态,最近发生的快乐的事情……随着月亮的不言语,眼泪竟然也会跟着不争气的落下来,就一个人静静的望着月亮,直到看见那一颗最亮的星星,我就会看见他在对我微笑,虽然是最亮的,但是偶尔也会闪烁,也许就连月亮都听不懂的心声,它给了我回应,让我要从容面对,振作起来,你永远都是最棒的那一个!如果那一夜没有星辰,我便会一直望着月亮尽管一直盯着月亮,我也没没有看见过传说中的玉兔,更没有看见过仙气非凡的嫦娥,但我却时常会在弯弯月亮里面,看见一位“老头”,独躺在那轮摇椅似的弯月里,我看不清他的脸,每次都只想他能转过身来,与我对视一眼,这么多年,他从未……


    我不知那位躺着的老者是否是老头,可每当黑夜没有星辰的时候,我都会看见月亮里的那位老头,伸开手臂,很想给我一个久违的拥抱,但我触碰得到月亮,就是得不到那一个拥抱,这时候,独坐阳台,或是窗台旁边,又或者是河边的我,眼泪就会默默流下来。而这时,一阵风便会划过,轻轻替我擦拭着脸颊,直到没有泪落!那阵风便会停下,随后,原本明亮的那轮月亮,便会随着风的触摸,多了些许朦胧!任凭我再怎么寻觅,再也找不见月亮里的那位老者!这时候我猜,他是给不了我那个想要的拥抱,只得化成一阵风,轻轻的再一次抚摸着我!无论是冬至还是春分只要是那阵风,永远都是温暖的!后来我也渐渐明白,原来,他一直都在!

  前几天,我一个人因为感情问题,走到河边想不开,甚至写好了遗书,只想着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与月亮准备了最后一次的告别,这时候我坐在那块冰冷的时候上,望着天空那依旧明亮的月亮,那位老者又再一次出现,那一夜,我真的太难过了,难过到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哪怕是一个人对着月亮,我也没有一句言语!

  只是一个人盯着月亮流泪,直到我看见了他,他虽然还是没有对我转身,但手臂依然对我张开着,我看出了,他真的很迫切的希望,抱抱我,抱抱眼前这个以前,被他视作珍宝的小孩,那一夜,他好似开口说话了,只是隔得太远,我没有听清他跟我说什么,随口我看见石头旁边的狗尾草,慢慢晃动,明明上一秒,风静月明,下一秒却又是春风舐骨,月色朦胧,风吹过我的泪它走的更急,也更大,像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怎么也止不住他想去游玩的那份决心!而我只觉得那一刻,春风真的再拥抱着我,而我一边流泪,一边张开手臂,轻轻的拥抱着那阵不知吹了多久的春风,那时也是晚上八九点左右的样子,早春的晚天,多数时候一套短袖,是会冷的,但那一晚的风,跟曾经,拥抱过我的风,更温暖,所以泪未停,风未走,手臂亦没有放下!


    渐渐的风吹越来越大,我的泪也越来越滚烫,我好似都感觉到了泪的温度,也感觉到他对我的抚摸,风越吹越大,而我越抱越紧,好怕好怕,它会不吹了,他会松开了!


    直到眼角没有了泪痕,天上又奇迹般的有了星辰,我抬头望一眼,一下子便看到了最亮的那一颗,再回过头去看那轮明月,已是月圆,那颗最亮的星星不会说话,但让我见到了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闪烁,差不多五秒就会有一次,真的好像他答应过我的,以后要变成最亮的那一颗星星,一直守护着我!

  也许那一夜,没有那一阵风,没有那一颗星,也许,我也变成了这世间的冰冷,后来缓过神,站在月光下,望着月亮我深思,这世间的爱,不是千万种么,你付出了你十分真心的爱,换不来半分热情,那也只是他失去了一个绝对爱他的人,你又何必来伤害自己呢?就连月亮都知晓,他照亮了那么多人,却从未奢望任何人给过他一丝温暖的馈赠,只因月亮是月亮可以分享它所有的月光,而你又为何不能再是你,终究会有一个人真的去懂你!我遇见那个老者是我成年后的第二年,我更愿意相信,他就是老头,因为风的温柔像极了他对我的微笑!

  在我上三年级之前,一直都是走路去上学的,而那个早上背去上学,午饭又会背回家,然后又背回去上学,放学又背回家的书包,成为了当时很多人调侃我的茶余饭后谈资,哈哈哈,总是会取笑我,书包借来的,还是有宝藏呀之类的话!他们尽管说他们的,而我依旧带着我的小书包,往返归家无数次!直到上三年级的某一天(因为学校拆迁的缘故,不得不被迫转学),要去更远的学校,而奶奶要忙她的工作,爷爷身兼数职,而父亲更是修补轮胎的同时还要跑车,所以我宁愿起的更早一些,也不愿让他们骑自行车或者摩托车载我去学校!

  也许是爷爷看在眼里心里,一个小学生,天不亮就要起床去上学,不论是,下雨下雪,每天都要依旧准时到达学校,而某个周六,爷爷便提议,让我学一学自行车!这样就不用起来那么早了!说实话,那两个轮子的东西!起初在我眼里,就像是不可能的事情,让我学会它!怎么可能嘛,明明就是两个轮子,上面一个小板凳一样的东西,还有左右两边各一个扶手,下边两个脚踏板,高级一点的后面还有个坐着的铁架凳子!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起初我不知晓,以为爷爷会让我骑他那辆,破旧的老自行车,没想到,爷爷让我去厨房旁边的房间去看一看,一进房间,我便看到了,一辆崭新的蓝色自行车,虽然我不会,但看到了,心中就是欢喜!

  那一天,光是起步,我就学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爷爷用他滑行上车的方式,我怎么学也学不会生怕摔倒,就算是用了一个小时,那个方式,我也没能学会,爷爷便又重新提议说:“你两只脚同时放在踏板上”,爷爷扶着你,不会松手的,一开始我还是会害怕!但是我只要骑上去了以后,那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摔过一次!

  爷爷扶着我骑了我一圈又一圈,哪怕累到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都没有松手过一次,因为他感觉到了我的害怕,感觉到了我对他的信任,还有我是他最爱的宝贝孙子,他不忍心我受一点点伤害,因为前面是马路还带有条小沟,右边是没有粉刷的水泥墙,左边又是别人家的粮田,所以随便摔一跤,都有可能摔进沟里,田里,手臂蹭在墙上!

  可能学过自行车的人,都会说,不摔跤怎么学得会,但是爷爷这个年纪,真的会不懂这些道理么?他只是想真真切切的给我安全感保护我罢了!那一双手,虽然已经苍老,那一双脚,虽然不再轻盈,那一副身子,虽然不再干练,却为了我,任凭汗水淋湿了满身!都没有喊过一次自己累!反而鼓励着我让我继续,让我加油!老头啊,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了,我想再牵着你的手,摸摸你的脸颊喊你一声爷爷,我还想你再扶着我自行车的后面,你就一直鼓励着我,不用再一直扶着我了!哪怕摔跤我也乐意。

老头啊,因为你的那些鼓励,别人可能需要五天学会的东西,我仅仅就只用了一天,老头啊,你站在最高的地方,成为着我的巨人,老头啊,直到此刻我都还想被你保护!老头啊,我真的好想再见见你!

老头啊,你的手一直没放过,我的心亦从未停止过想念你!今夜没有星辰,更没有月亮,但有着最温柔的春风,写到中间,我又哭了,但想到是你,我就收起了泪水,我想你一定不想看见我难过的!

  可是爷爷,如果你有空,可不可以再来一来我的梦里,重新教我骑自行车呀,我还想感受你那一直不放的双手……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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