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生活规律颇为健康。不再熬到零点甚至两三点才关灯睡觉。
晚上十点就上床,睡得早,醒得自然也早。六点,屋里屋外一片漆黑,双休天,冬夜,此时好多人睡得正酣。
点开手机,刷文。又见蕉下客做美食——灌鸡蛋饼,一大早看到这个,口水直流。
为蕉下客算了一下,从5:22起床和面,到饼做好上桌,用大约一个半小时,她除了烙饼,还磨了豆浆,做了豆花,诵了《诗经》,背了《论语》,洗了衣服,最后还不忘将灌蛋饼和豆花制作的过程一一摄下方便以后编辑成文。
数一数,烙饼的工序有十道之多,我有这样的耐心吗?暗自回答:没有。
可蕉下客那外焦内嫩的鸡蛋灌饼对吃货的诱惑性极大,七点,实在躺不住,洗洗手进厨房抄作业。
第一步:200克的面粉分两半,一份用开水烫,一份加少许盐用室温水和。
抄:从面袋里随手挖出一瓢面,重量不知,均分在两个盆里,一个开水烫,一个加2克盐用温水和。
第二步:两份面和在一起,加一勺玉米油,揉光滑,醒发半小时。
抄:两份面和在一起,将一小块黄油入微波炉化开,加入面团,揉光滑,醒发半小时,醒发时间不详。
面团醒发期间,洗脸刷牙梳头,之前是短发,长得极慢,一年后终于长到齐肩,昨天自己动手,剪短头发帘,并将两鬓长发修薄,不用去理发馆,省了三十块大洋。
诵读《百年孤独》一章。书购于1992年,22岁初读此书,看的是热闹和迥然不同的异国风情,看完不思量。三十年后重新翻阅此书,前尘旧事都到跟前来,上世纪五十年代,当年二十岁的父亲,就像书中的主角一样离开家乡,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落地生根,所不同的是他没有带上新婚的母亲。将老婆孩子全都带上,连根拔起迁移的是老夫子的姥爷,姥爷那时候已经四十岁,大字不识一个。
如果不是父亲和姥爷当年思变的决心和果敢的行动,我和老夫子怎会相识相恋相伴相随在各自故乡几千里外的异乡?
只是我一直认为的异乡,在老夫子心里已经成了故乡,这儿不仅仅是他的出生地,他的姥爷、姥姥还有他的母亲,都埋在这片土地。
“故乡就是先人埋骨的地方”。《百年孤独》说的,我一直深信不疑。
第三步:取20克面粉,锅上热油,油热倒进面粉拌匀,做成油酥。
抄:抓一把面粉,热锅,倒清油,油倒一半,想起黄油,切了一块丢进油锅,泡沫骤起,黄油块化解,如被炸糊一般,将热油倒进面粉,拌匀,油酥色彩灰暗不佳。
第四步,将面团分成三剂,像包包子一样将油酥包进去,面团上抹油,继续醒发半个小时以上。
抄:面团分成五剂(面用多了),像包元宵一样将油酥包进去,面团上抹油,继续醒发半个小时以上。
天大亮,楼下的停车场,四个穿着大红羽绒服的大妈抛手踏足在跳锅庄,在阳台上踏着拍子跟她们学了一段,胳膊酸痛扬不起来,这身体确实不行,本来想学游泳加强体质,游泳馆却因疫情说停业就停业,连抽奖得到的枕头都没来得及领上。
还是先蹬蹬室内自行车。
四个大妈锅庄跳完散去,一拔打太极拳的老爷子换了上来。若不是前后门和公园都封了,停车场这块地,平常谁看得上眼?
疫情期间,身体健康第一,其他都成将就。
第五步,擀面皮。将面团擀开擀薄,尤其中间包有油酥的部分,动作要轻柔,不能将外皮擀破。
抄:面团太大,油酥太少,一团面擀开,只有油酥那一小块地方有空包滑动。擀面时没注意油酥的位置,面团一、面团二、面团三、面团四油酥位置都歪向一边,意识到错误,面团五终于找准位置。
第六步,准备蛋液。打一个鸡蛋,加盐、鸡精、料酒、胡椒粉、葱花,打散。
抄:五张饼,擀开厚厚的,能不能灌入蛋液还是未知数,蛋液步骤直接省略。
第七步,热锅刷油烙饼,锅中饼翻两次面后,会像气球鼓起,中间戳个洞将蛋液灌入,继续烙至蛋液凝固,中间翻次身出锅。
抄:饼入烙锅,有大大小小的气泡鼓起,而不是一个大气泡,未免沮丧,忘了两次翻面的要求,改灌蛋饼烙法为狗浇尿,狗浇尿是本地烙饼的一种,薄饼重油,色泽金黄,非常好吃。见气泡鼓起,直接将油滴上鼓起面,然后翻个身,饼熟出锅。
可惜自家的菜油油色太浅,狗浇尿,得用未过滤等级低一点的菜油,那个才有浓重的黄色。
饼烙好,迫不及待撕下一块尝尝,嗯嗯,还不错,外焦里嫩,香香的。
烙最后一张饼,看到中间鼓起,终于有尝试高难度的灌饼的信心,用筷子小心翼翼在饼面戮开一个口子,将一个鸡蛋打散一点点往里灌,本来以为蛋液一沾饼锅就会凝固,谁知它却像油似的,四处流溢,即不蒸发,也不凝固。
这灌蛋饼真难做,火候大点会将饼烙糊,火候太小蛋液久久不凝固,难!太难了!还是狗浇尿轻松。
回过头来复习蕉下客的原文,三张饼用一个鸡蛋,我一张饼灌整个鸡蛋,太多,难怪溢得饼面上到处都是。
九点半,像模像样的早饭终于上桌,小米粥,狗浇尿,肘子肉,最后来一小碗咸咸酸酸又辣又脆的腌萝卜,很平常的一顿饭,竟然皇帝般似的受用。
最后老师的作品和学生的作品放一齐比对,这作业抄得实在粗糙笨劣,老师的饼皮薄,灌的蛋黄,别说吃,看上去都赏心悦目。学生的饼,皮厚厚的,里面的鸡蛋灰不溜秋的。从外表看,只够30分。
总评60分,因为这个饼烙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