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解余华的《文城》(2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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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学堂IP营第二季打卡第90天,4336字,累计190781字

二十六

混世小魔王顾同年在沈店一所寄宿学校就读,夜色降临后撑着竹竿跳过小河进入戏院看戏,12岁后学会与妓女讨价还价,同床共枕,甚至会三个四个地招妓,后来带着三个弟弟一起撑杆过河共同招妓。

二十七

林祥福在家教授一起长大的林百家、陈耀武、陈耀文。顾益民将两个女儿顾同思和顾同念也送过来读书。林百家和顾家姐妹相处得融洽亲密,林祥福很高兴,将木器社生意交给陈永良,全身心投入到课堂中。

一天傍晚,林祥福看到顾益民四个儿子从饭店出来,撑着竹竿飞过小河。

二十八

腊月十二,顾同年和林百家的定亲典礼在顾家大堂进行。溪镇有身份的人都坐着轿子来到顾家。

男方的礼单是聘金五千银两,外加绸缎、耳环、戒指、手镯和项链。女方陪嫁的礼单有万亩荡良田500亩,各类日用器具和四季衣裳。

宴席异常丰富,能放进嘴里吃的几乎都有,几十种南酒酒坛一字排开。

二十九

李美莲给林百家穿上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和红缎绣花棉袄,让两个儿子侍候林百家坐在椅子里不要乱动,自己挎着篮子上街去买菜。

背着长枪、挎着短枪的两个陌生男人(土匪)走进屋里,问林百家是谁家的小姐,看一身穿戴该是五百大洋。

林百家让陈耀武给客人端茶,两个土匪喝完茶,林百家说:“我们走吧。”让陈耀武告诉她爹准备500大洋赎她。

三十

李美莲回家听说林百家跟土匪走了,怕她被土匪“拉风箱”,就让陈耀武去把林百家替回来。

陈耀武追上去跟土匪说林百家没他值钱,他是长子值一千。林百家说家里不是富户,不能多付五百,陈耀武就说五百不是小数目,他不替妹妹了。

土匪放了林百家,绑了陈耀武。

三十一

顾家酒席方兴未艾,15岁的顾同年出来行见面礼,满脸的玩世不恭让林祥福心里恍惚。

仆人向顾益民禀告消息,顾益民低声告诉林祥福林百家被土匪绑票。

林祥福和陈永良先后冲出大堂。

林祥福跑出溪镇南门时,遇到回来的林百家,屈膝跪地将女儿抱进怀里。

知道陈耀武跟土匪走了,林祥福要去追,陈永良抱起林百家说回家吧。

李美莲看到林百家只是头发有些乱终于放了心,给林百家穿棉袄时突然哭着说是自己让陈耀武去顶替林百家的。林祥福很难过,陈永良说妻子说得对,儿子有两个,女儿只有一个。

三十二

土匪进城绑票的消息让溪镇的人们惊慌失措,议论纷纷。曾经遭遇过土匪的人讲述土匪的种种恶行,最后人们竟然用土匪的“耕田”刑罚进行比赛。

顾益民以商会名义筹建民团,派人去乡间收购火枪。有乡绅请他出面制止“耕田”比赛,他说这种比赛可以缓解惶恐,决定由商会出面组织“耕田”比赛。最后参加比赛的三个人都受了伤,被用轿子抬回家中。

三十三

土匪的帖子在绑票11天后出现。林祥福说一千两银子的赎金已备好,陈永良要自己去送赎金。

顾益民与大家商定商会出赎金,并由商会挑选参加“耕田”比赛的曾万福、陈顺和张品三去送赎金。

腊月二十七上午顾益民带领众人举着酒碗位三人送行。三人在路上遇到北洋军和国民革命军交火,陈顺和张品三被打死,曾万福受伤跑回来,人像个傻子,赎金也没了下落。

三十四

溃败的北洋军沿路抢劫,往溪镇而来,不断有难民进入溪镇,说溃败的北洋军比土匪还土匪。越来越多溪镇的居民随难民出了溪镇投奔异乡亲友。

很多人扎了竹筏准备躲进万亩荡的芦苇中,有几户提前在夜里登上竹筏撑向芦苇丛,让人们惶恐不安,谣言四起,人们登上竹筏,很多竹筏不堪重负散了开来,很多人掉进水里,沉没下去。

三十五

林祥福和陈永良准备从陆路逃走,陈永良拉起板车准备走时,先是李美莲要留下来等陈耀武,然后林祥福要留下来等陈耀武,最后陈永良和李美莲让林祥福带俩孩子走。争执不下时,顾益民派仆人请两人去顾家议事,让李美莲带俩孩子在家等着,他们去了顾家。

顾益民提议大家留下了热情款待北洋军,避免更大的损失。

三十六

溪镇陷在忧伤里,淹死100多人,近千人因落水而高烧。

顾益民派商会的人包下城里的大小饭馆饭店,准备好酒席,亲自带领商会成员和众多百姓迎接北洋军。

一千多北洋军官兵进入溪镇,挤满所有酒馆饭店狼吞虎咽。旅长和年轻的副官还有二十多个军官被顾益民请到家里设宴款待,饭后送上鸦片烟。

顾益民跟旅长承诺三天内给所有官兵准备好一季冬衣和一月军饷,让商会将镇上的旅馆、仓库、店铺腾出来变成临时兵营,包下镇上两家妓院供官兵们清火消热,镇上有几分姿色的私窝子也被找来,招待旅长及连长以上的军官。

妓院前的街道上人山人海挤满了士兵,旅长生气地要他们排成两队整齐进去,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天两家妓院全部高挂免战牌。

旅长下令不许骚扰抢劫百姓,不许调戏奸淫妇女,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三十七

妓女们的遭遇让那些伺候长官的私窝子闻风而逃,长官们找不到女人只好吸食鸦片消磨时光。

一个连长提着手枪深更半夜连续敲开五户户人家的屋门,奸淫了一个年轻女子。顾益民告诉了旅长,旅长下令就地正法,让副官带人执行。

17岁的副官押着犯事的连长走进一家酒馆时见到了12岁的林百家,他向林百家送去微笑,后者也以微笑回报他。他问她名字、谁家的人、家在哪里,林百家一一回答。

下午,副官把连长灌得烂醉如泥,让两个护兵架起他出了溪镇北门。之前连长曾央求副官打他的心脏,执刑的两个护兵子弹都打在连长肚子上,副官将枪管顶到连长胸口上扣动扳机。衣服溅上鲜血的副官回头看到林百家眼睛充满了惊恐。

三十八

顾益民承诺的冬衣和军饷如数发到官兵手中。

旅长带着副官和护兵来到木器社,让林祥福和陈永良惊恐不安。

旅长说副官是他外甥,想丢掉枪,重新拾起剪刀、针线与林百家永结同心。

林祥福推辞不得,只能如实相告,说女儿已许配给顾益民的长子。

旅长让副官死了那份心,副官对林祥福和陈永良鞠躬说自己失礼了,又对林百家说他将来会是个大英雄,日后若是落难就去找他。

这支在西镇盘踞三日的溃败之师走出西镇北门,沿着大路蜿蜒而去。临行前旅长对前来送别的顾益民说本想抢劫溪镇,因为顾益民仁义结果抢不下去。

顾益民站在西山坡道上,看着山下完整无损的房屋、街道和行人,长长出了口气。

三十九

曾经吓傻的曾万福突然不傻了,只是完全记不起送赎金的事。

顾益民派出去的仆人找到了陈顺和张品三的尸体,并在陈顺口袋里摸出了赎金。

陈永良接到土匪的信,里面有只耳朵,林百家说是陈耀武的。

土匪说上次赎金没送到所以割下人票的耳朵。10天内再不将赎金送到就是人票的脑袋了。李美莲昏倒在地上,醒来后一直在哭泣。

镇上其他人票的家人也收到同样的信件和耳朵。

顾益民说之前的赎金已找到,这次送赎金最好家人亲自小心去,就是发现送错了也要将错就错把人票带回来。

四十

陈永良拒绝了林祥福一起去的要求,连夜怀揣银票走向土匪指定地点,走出北门时遇到其他送赎金的人,二十三人一起向前走,最后一个个去向不同方向。

四十二

腊月十二那天,绑票的土匪由三股人马组成,头目绰号分别叫水上漂、豹子李、“和尚”,15个土匪押着23个人票走进冰天雪地。

陈耀武走在最前面,水上漂要人票踩着同一个脚印向前走,后面是酱园的李掌柜、徐铁匠、卖油条的陈三和豆腐店的伙计唐大眼珠。

李掌柜有一脚没踩准,被豹子李枪托砸倒在地,陈耀武和徐铁匠几个也倒在地上。被水上漂和豹子李一阵猛踢。

土匪抢了一个老人的棉被撕成布条蒙住23人的眼睛,押着他们进了一个村庄,用绳子将他们串联在一起带进一个房间里。

23个人又饿又渴又累又乏,徐铁匠要水喝被鞭打。

四十二

第二天上午土匪将人票一个个拉出来拷打审问。

第一个被拉出来的是李掌柜,被扒掉衣服吊在屋梁上,用鞭子在前胸后背抽了四十多鞭,张嘴惨叫时被撒了一把灶灰差点憋死,再次惨叫时嘴和鼻子喷出血水,被逼承认家有两千大洋,土匪让他家里拿一千银两。

下一个被拉出的是唐大眼珠,土匪扒了他的裤子摁在板凳上抽了二百多下,把辣椒面撒到伤口上,用烧红的铁钳烙他的屁股,用鞭子抽他的脸直至他昏死过去。他醒来后依然说自己是穷人,没大洋,被豹子李一枪打烂了脑袋。

后面的人票都说自己是富人,土匪们给他们定下赎金数额,轮到陈耀武时,水上漂想起来他是一千银两。

四十三

人票度过了猪狗不如的十五天。

第十六天水上漂和豹子李两股土匪下山,留下“和尚”一股看管他们,说他们快熬到头了,赎金送到第二天就能回家,还牵着他们出来晒太阳。他们神色喜悦,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傍晚时没拿到赎金的土匪回来了,如同疯狗凶狠叫骂,用鞭子抽打人票。然后水上漂让土匪把人票一个一个提了出去,回来时都是少了只耳朵,耳廓那里全是灶灰。

陈耀武是第七个出去的,“和尚”夹住他的左耳朵,水上漂拿剃头刀割下了他的耳朵。

四十四

第二天水上漂向他们展示割下来的耳朵,说再不送赎金就砍他们的脑袋。

土匪要出去找路人把人票的耳朵捎回溪镇,往山下走时听到枪声,豹子李让土匪把耳朵分了,每人提两个人票往树林里跑。

水上漂把陈耀武和他的耳朵交给“和尚”,他和两个土匪推着陈耀武趴在树下等枪声停了就沿着山上小路跑,陈耀武几次滚下山坡,实在走不动了,“和尚”背着他到了自己家。

此后四天,陈耀武在“和尚”家高烧不止,日夜昏睡,“和尚”的母亲常进屋喂他水、粥和姜汤。

第五天早晨陈耀武退烧了,发现手腕上系了红绳。

老太太给他端来米粥,还煮了俩鸡蛋,告诉他红绳是她系上的,能保佑他平安。

陈耀武发烧时,“和尚”去拦了个剃头挑子,让他把帖子交给溪镇木器社的陈永良。

四十五

陈耀武在这里度过十天。“和尚”母亲给铺了厚厚的稻草,还给了他被褥。“和尚”取下绑着他的绳子,他可以在几个房间走动,可以出去晒太阳,帮着老太太干活,老太太给他地瓜让他烤着吃。

一天上午,“和尚”和一个土匪去取赎金,下午回来后一个土匪踢了踢他让他起来,“和尚”笑眯眯地说“走吧”,他以为他们要活埋他,怎么也迈不动腿。

“和尚”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几次上山又下山后,来到大路上,“和尚”温和地说放他回家,把一个布袋套在他肩上,说是他妈做的给他路上吃,让他一直沿着大路走。

陈耀武撒腿狂奔,跑出差不多十里路,大路上空荡荡的没一个人。他怕“和尚”他们反悔了再来追他,又继续狂奔,天黑后发现自己迷路了,不知何时离开大路上了山林小路。

他在山里走了好久看到一间茅屋,边敲门边说自己是溪镇的陈耀武,被土匪绑票,逃出来迷路了。

一个老人开门让他进去,他坐在床上睡了过去,天亮时醒来老人端了热粥给他。他打开“和尚”给他的布袋,里面有两个鸡蛋两张饼。两人一起吃了饼和鸡蛋。

老人告诉陈耀武被子让土匪抢走了,他才想起土匪撕碎老人的被子用布条蒙住他们的眼睛。

老人把陈耀武送到山坡那,指着大路告诉他向南走就能到溪镇。

陈耀武走在大路上,看到左耳朵也没了的卖油条的陈三,最后又与徐铁匠、酱园李掌柜、私塾王先生和其他两个人汇合在一起,七个人手拉手向前走,进了溪镇北门,一直没有放手,直到他们被自己的亲人拉了过去。

陈耀武看到哭成泪人的母亲李美莲和笑容满面又泪流满面的父亲陈永良,看到眼泪汪汪的林祥福和林百家还有陈耀文。

他走进屋子,无声看着一家人围着他哭,林百家问他为什么不哭,他说他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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