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雨走来13-复仇之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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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和颜民决定直接在这里把恩怨解决，商量好行动计划后安排了两个人轮流值班，然后各自找个角落去休息。

        但是我辗转反侧折腾了一宿都没有睡好，既期待又紧张，然后天不明，我就早早地起来。倒是颜民，睡得还挺沉。当小超给我消息说川哥来了之后，我把颜民喊醒，让他做到石头椅子上，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带血的破棉被盖住他的腿。他则装作很无力的样子斜靠着，双手放在棉被下，那里有一把匕首。

        做好这一切我就蹲到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抽烟，仿佛借着这云雾，可以掩饰掉心里的不安与慌乱。是的，我心里是很慌乱的，虽然我已经快要习惯了在这混乱的地方谋生，但是当自己真正面对这样的腥风血雨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不安。

        我看着渐渐走近的川哥，忍不住偏了偏头，看向了颜民在的位置，川哥略微皱了皱眉，然后朝颜民走去，当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然后我略过川哥，看到了颜民眼神里的坚定。

        怎么能输给他呢？要报仇的人可是我。然后我猛地抬起我的那条坡脚，踹向了刚从我眼前经过的川哥，然后顺手拿起了事先放好位置的那把斧子。川哥一个趔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顺手朝自己身后摸去，那里有一把从不离身的三棱刀，但是他反应再快，也終不及我俩的早有预谋。还不等他摸到匕首，颜民已经一刀捅向了他的小腹，而我从身后抡起的斧子也紧随其后。

        本来我是向砍他的后背，但是颜民在拔刀的时候顺便推了他一把，当我砍到的时候，正好川哥把脸转了过来，然后我一斧头，砍在了川哥那张怨恨的脸上，从左额头，顺着眼眶，鼻子，一直砍到右下巴，我甚至看到了鲜血喷射下面的森森白骨。借着我这一斧头的劲，川哥被砍倒在了地上，一个劲地抽搐，像一个犯了羊癫疯的病人。鲜红的血从他的肚子和脸上，流到满地，占满了他的全身。那一刻，我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场面的我，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没关系，见多了就好了”，颜民没有嘲笑我，顺手递给我一支烟，我猛吸了两口才稍稍有点缓解。怪不得这家伙在我吓唬他的时候能那么冷静，原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接下来怎么办？咱们可是杀了人。”

        “只是杀了一个该死的人，躲两天就没事了，在这大上海，每天都死那么多人。知道黄浦江的鱼为什么那么肥吗？”他朝我吐了个烟圈，然后指着周围的那十几个孩子，“以后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

        “整个虹口五十多万人，做咱们这一行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吗？光像川哥这样的就有几十个，而且上面还有更大的大哥，你觉得我就这样接了这里合适吗？”我心里确实是不确定的，所以向他发了一通牢骚。

        “相信我”，他拍着我的肩膀，“其实他做和你做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个人而已。而且，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留下来帮你！”

        “你？”我有点出乎意料。

        “当然，除非你赶我走，但是我现在确实也无处可去。”他朝我耸耸肩，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我突然就笑了，然后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

        人生要走许许多多的路，在没走之前，我们永远不知道路上是平坦还是坎坷，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勇敢地走下去。因为只有我们走过了，才能真正算是一个敢于前进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