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诗经•秦风•小戎》(二十一)

“俴(jiàn)驷孔群”,《毛诗传》注解:“俴驷,四介马也。”

“四介马”是怎样的马?《郑笺》注解:“俴,浅也。谓以薄金为介之札。介,甲也。”(俴是浅的意思,介指铠甲。俴是说用薄金为四匹马作铠甲的叶片。)

《毛诗注疏》也认同《郑笺》的解释,认为用薄金为马作铠甲是国人在夸赞自己的兵甲。

马瑞辰的《毛诗传笺通释》则认为“俴驷”不是用薄金为马作铠甲,而是“马无甲”,即马没有披铠甲的意思。

马瑞辰说(大意):《经典释文》里引《韩诗》说“驷马不著甲曰俴驷”,《韩诗》的说法是对的。《管子》参患篇说:“甲不坚密,与俴者同实。将徒人,与俴者同实。”《注》:“俴” 的意思是“无甲单衣者”(衣服外没有穿铠甲的人),又说:“俴,单也,人虽众,无兵甲,则与单人同也(人多但不穿铠甲,与单人没有区别)。”——意思是说人无甲就叫做“俴”,按照这个理,马无甲也应该叫做“俴”。

《左传•成公二年》里有“不介马而驰之(不给马披甲就驱驰它)”之句,正是本诗的“俴驷”的意思。我怀疑《毛诗传》训“俴驷”是本来应该写作“俴驷,不介马也”的,是后人搞错成“四介马”,《郑笺》也就用“俴,浅也”来解释。

近代人把骑没有鞍的马叫“chǎn(足+産)马”,意思正与无甲叫做“俴”一样,chǎn(足+産)就是俴的声转……

总之,马瑞辰认为“俴驷”就是四马不披甲,言之有理。

孔,《毛诗传》:“甚也。”很的意思。

群,《郑笺》说:“言和调也。”

“俴驷孔群”——披着用薄金铠甲的四马配合很协调。或者是,没有披甲的四马配合很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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