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说孟子》修订版72: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国学商用  王道经营

作者:代海涛


图片发自App



        告子篇:君子之所为,众人固不识也。


        孟子作为纵横捭阖的演说家,无数精彩绝伦的话语都让人惊叹不已,尤其是到处宣将道德仁义,修身之术的,对自己的行为举止要求自然更高,稍有知行不一就会被人指为笑柄。


        因为一次收了两个人的礼物没有回访两位就被误解说看不起人,他还和弟子屋庐子专门就此事进行了讨论分析,可见高处不胜寒呀!


        孟子特别强调礼仪,礼仪是通过特定的格式动作表达恭敬心的方式,只有刻意为之才能收敛轻视与傲慢。孔子思想最重要的就是“克己复礼”,通过特定的形式来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以便训练出内心恭敬的态度。


        孟子送走屋庐子,又迎来一位特殊的人物,齐国的一位文人墨客,叫淳于髡(kun)。这位淳于髡先生从齐国赶来要和孟子一叙,他本人比较善辩,口才很好,孟子也善谈,两人就高谈阔论了很久。


        他们首先谈到,有的人把名利声望和地位功德看的很重要,所以他们就想办法到处建功立业,这种人属于胸怀天下还是很好的。另一种人不看重名利声望和地位功德,他们就潜心修行不闻世事,这种人属于良民隐士独善其身。关于这两种人是不是都属于仁义之人,他们两位名嘴进行了一番辩论,结果是:是的,都仁义!


        然后,他们又谈到类似于“孟母三迁”的故事,来说明环境对人的影响,唇枪舌剑大战三百回合后,天色已晚,约定隔日再议。次日又续,淳于髡问孟子:“我们齐国怎么就没有贤人呀,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孟老,您说到底有没有做了功德之事真不求功名的高人呢?”


        孟子就拿孔子给他做了个解释,这段对话内容如下。




原文:


        淳于髡曰:“先名实者,为人也;后名实者,自为也。夫子在三卿之中,名实未加于上下而去之,仁者固如此乎?”


        孟子曰:孔子为鲁司寇,不用;从而祭,燔肉不至,不税冕而行。不知者以为为肉也,其知者以为为无礼也。乃孔子则欲以微罪行,不欲为苟去。君子之所为,众人固不识也。”



      淳于髡说:“有人把名誉和功名看得很重,这是好事,求功名就得做有利于天下百姓的事,还是好的;有人不看重名分和功名,而只是想独善其身,这也是好人好事,至少不祸害别人。先生您在齐国时是国务大臣三大国相之一,可是在三人之中,您的地位名声和政绩功名都没有得到齐王和下属的认可,您就离开了,您这是仁者所为吗?”


        其实,这话问的有点狠。


        孟子甚是尴尬,但故作镇定的回答说:“孔子做鲁国的司寇(相当于教育部长),不被重用,跟随国君做国庆大典祭祀时,连祭肉也没送给他。孔子没脱礼帽就离开了鲁国(古时候告别时不脱帽是藐视,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不知道情况的人都以为孔子是因为那次不给贡品,不被尊重才离开的,其实孔子早被不公正对待,早已萌生退意,但那样走了人们会怪罪国君不识好歹不顾国家安危的,那是对这个国家不利,这样趁机离开则以轻微的罪名离开鲁国,自己有损也无妨大雅,与前者相比更道义。他不想随便离开的原因就在这儿,君子的行为,普通人是很难理解的。”



        孟子厉害,逢凶化吉,把自己和孔子的无能受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却又那么无懈可击。凡人难度君子之心,也许孔子就是这么高风亮节,但那个时候毕竟孔子还没成为“大家”,误解也属正常。


        有人喜欢追名逐利,甚至出风头,这都没错,只要不是损人利己。有人喜欢淡泊名利,甚至隐藏身份,这也没错,只要不是逃避责任,在不损人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利己,就是君子所为。所谓忠诚,不是一味的死皮赖脸长相厮守,而是在不失原则,不违法律,不悖良知的前提下效忠一主。如果双方合作是一种弊大于利,那分开就是忠,从顾全大局的利他之心出发,所有行为都是忠诚的。


        所谓背叛,不是分手不合作了,而是分手不合作了还落井下石。价值观不同,理念不一致,道不同不相为谋,很正常,但往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才考验一个人的真正君子与否。


        所有的开始都是美好的,所有的结束都会带着遗憾,我们不能因为最终的遗憾来否定当初的美好,没有这个过程怎么能验证这个结果,所以离开不代表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从此阴阳两分离。


        真正有担当,有格局的人,在选择离开一份工作时,都会做出牺牲,而不是做出背叛。

真正的君子不计较个人得失,在和更大利益相交时,他一定顾全大局,以公废私,以公废私天下兴,以私废公天下殆,这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所以,不要轻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可能感兴趣的:(《海说孟子》修订版72: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