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平安王爷,本官是从三品帝国督军,奉的是兵部尚书何年希何大人命令行事,你不能这样对本官⋯你你无权处置我⋯⋯”
陈沛一向依仗权势横行惯了,此次更是受到密令前来先锋军,自以为无所顾忌,那里料想到会有这样一出,突然出现的东方易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要直接棒杀兵部大员立威,顿时吓得神魂出窍,连声疾呼。
东方易随手扔下壮汉将领,丝毫不理会,拍拍手走进帐内再次捧出一根烤得炙热金黄的山羊腿,大口吃了起来。
在现场数千兵将注视下,第一特战小分队长牧剑从一旁武器架上拿下来根手臂粗约八尺长铁杖,神色冷漠地慢慢一步一步走向陈沛。
“王爷,陈大人是兵部派下来的督军,身份非比寻常,无故击杀,帝都追究起来我们难逃死罪……”
“是啊,是啊,王爷请息怒,陈大人只是依令行事,王爷不可意气用事,造成无法挽回的弥天大祸啊……”
几个水月城的领兵都统原本只是在一旁看热闹,此时见东方易竟然真的要动手杖毙陈沛,急忙出声高喊。
东方易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便专心埋头啃起羊腿来,周围的兵将相互对视了一下,没有人动,默默地站立着。
“王爷⋯⋯”
“啊⋯⋯饶命⋯⋯饶命⋯啊!王爷小人知错了⋯⋯”
特战小分队长牧剑只知道无条件听从东方易的命令,丝毫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叫喊,走到陈沛一侧,举手就是重重一杖打下。
陈大督军惨叫声随即响起,几杖受下来,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皮开肉绽,嘴巴里吐血连连。
“住手啊!大伙一起上,救下陈大人,不可让王爷犯下大错……”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水月城几大将领,对着周边兵士招呼欲上前阻止牧剑继续行刑。
没有士兵敢动,而包括还跪在地上的其他将尉则是一副看傻子一样看着上窜下跳的几人。
“在营地校场竖一木,将此人挂上去,以儆效尤,没本王命令擅动者,斩!”
看到陈沛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东方易咽下嘴里嚼着的肉,淡淡地说道。
随后,走到水月城几个将领面前。
“将这几条狗和兵部派来的人全部逐出先锋军,如有反抗,杀无赦!”
东方易冷冰冰毫不掩饰的杀意直接展露无遗,在场众人心中一凛,不敢多言。
⋯⋯
与此同时,荆山城外五里。
隆隆擂鼓声响震天,号角连营,乌云卷动。
阵阵磅礴的杀气凝如实质,冲天而起,如无尽海潮般搅动漫天风云。广袤无际的大地上,茫茫无边无际的兽人兵士披坚执锐,夹杂着成千上万的各种巨大狰狞凶残怪兽,如同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一波又一波起伏不断向前推进。
“定!”
“御!”
声嘶力竭的大喊划破天际,整个大地仿佛瞬息间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过来,猛地剧烈震荡,发出阵阵整齐的轰隆巨响。
“杀!”
“杀!”
“杀!”
⋯⋯
两百多万兽人同时大喝,战兽嘶鸣,声势之隆仿若要将天地捅破。
大军中央,一名魅伟身材,留着浓密髭须,看起来雄才大略的中年壮汉兽人,身穿金甲,如威猛雄狮一样金黄毛头蓬松地向后梳着,用一根黄金丝蝇简单束在一起,眼神冷漠地看着荆山城,一股股山峦大海般雄浑的气息在他身上冲天而起。
“比目大王!大军集结完毕!就等晃下一声号令,兽神的勇士们将踏平此城,用无数人族的头颅铺就无上功勋的阶梯,以供大王登上辉煌!”
纛旗下,主帅车架上,侧立雄伟壮汉兽人比目大王旁边一黑袍清瘦的约六旬老者,无比敬畏地说道。
“不着急,荆山城是人族北方边界主要屏障,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更有六十多万精锐边军镇守,我大军尚需趁机攻入天方内陆,不可在此折损太多,等三日后与约瑟王合兵一处,再以绝对优势一举拿下!”
铿!
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刀飞射,准确无误地落在车架边上的刀架上,比目王迈步坐回座位,扬声道。
“扎营!”
呜呜呜呜!
黑压压延续无尽头的兽人军队,如同一部精密的机器开始转动,围绕着荆山城安营扎寨。
⋯⋯
这一日的荆山城一片混乱,以往熙攘攘,详和热闹的北边州城,此时变得安静了许多。街头巷尾没有了喧嚣吆喝的叫卖声,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大门紧闭,买卖交易已全部停止。众人行色匆匆慌乱,偶尔听到的谈论多是“我们的士兵能不能挡得住”、“兽人要是屠城怎么办”、“帝国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之类忧心匆匆悲观言论。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燥,不安的味道。
这一天注定是难以平静的。
一队队衣甲鲜明,刀枪紧握的兵士神色凝重地在各个街道不停来回巡逻,如鹰隽般杀气重重的目光密切地注视着各个角落,稍有任何动静立马扑冲过去。
庄严雄伟的城主府邸,此时戒备森严,一股股肃杀的氛围充斥着上空。
哗啦啦!
数不清的信兽鸟从城中四面八方飞临,又重复飞往。
府内议事大厅里,气氛沉重,荆山城的军政大员们脸色焦虑不安,六神无主。
“何将军,兽人百万大军兵临城下,我等身家性命危在旦夕,请将军速速拿定主意,作出应对才是!”
下首上位一个金丝描边紫袍官服老者神色慌张地说道。
“慌什么,我荆山城易守难攻,六十万精锐边卒枕戈待旦,兽人想一口吞下,本将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紫色官袍老者话刚落,坐在他对面的一名脸色刚毅,身披锁子甲的威严中年武将立即出言喝道。
“魏晋将军武勇众人皆知,只是兽人势大,兵力更是数倍于我军,此仗怕是不容乐观,白老元帅的援兵尚需一个月才能抵达,荆山怕是守不住啊!”
坐在上首的荆山城主,兵马总统领,留守指挥使何傅文脸色阴晴不定,两眼镝溜转动,不知是何种心思地接言说道。
“那又怎样?打得过得打,打不过也得打,总不可能弃城而逃吧?城中上千万百姓,能逃到哪里?能比兽人的骑兵快吗?如今唯有死战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