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纳斯,我为什么要去徒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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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0号

      “老板,你们家有住宿吗?”阿东有气无力的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带有气力的话,便在路边随便找个地方顺势坐下了。

      “有的,有的。”

      “多少钱?”

      “四百,可以住四个人。”老板是哈族,用一口很普通的普通话回答我们,像是刚学普通话的外国人那样逗趣。狂人(小伙伴)顽皮的学着她的口音:“我们只有三个人,便宜点老板。”

        最终我们四个人一起入住她家,一人75。老板是实在人,屋里有小太阳还是怕我们受冻,帮加了煤生了炉火,又说了一句很实在的话:“不要跟别人说。”确实这在喀纳斯一个床位要两百的地方,这样的价格像是要“踢馆”。

        晚上我们烤着炉子,狂人兴奋的说:“我们今天得走30公里有了吧!哈? 四万六千步。光在森林里就耗了四个多小时。”这是我们徒步的第一天。

        “主要吧!那里有个检票的。”阿东躺在床上半解释半宽慰着用懒洋洋的语调回答着,声音恍似刚被太阳的炙热烘烤过一样松散开来。

        炉火的光给房子镶上了一层温馨的橘黄色,被拉长的身影在木屋墙上不顺服的来回自在的晃荡。想想自己今天脚崴了三次,鞋全湿在了冰冷的河水里,何尝不是身心疲惫。为什么要如此的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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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1号

      今天又穿到了森林里。我说:“现在咱们是一天不在森林走脚丫子就难受啊!”结果今天又走了一天,狂人今天又走了四万多步。晚上快七点到了观鱼台山下。狂人说:“上吧!好不易容来一次,下次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不能给自己留遗憾呐!”

        “你们上吧!到山上刚好天黑。我就不上了。我在这里等你们。”说着找了块干净些的石头稳稳当当的坐着玩起了手机。

        观鱼台在山顶,要走到第三个山头,一路都是陡坡,傍晚里矗立在眼前的小山显得是那么的高大桀骜不驯。犹豫了一会问狂人:“如果真要上,那就要加快脚步了。”狂人思索了一会:“那上吧!不能留遗憾。”

      “那好,走吧!”在我心里,每段旅程都是一份问卷答案,每次都希望能完全正确,达到满意的一百分。努力的把一切遇到的连成一幅图卷,而不再是一个个生命的印痕。

        当我们拍完照下山时天已经全黑了,阿东发来信息说自己已经先回去了,我们都好奇,房门钥匙在我们这里,他是怎么进去的?

      一天下来只在早上吃了顿饭,一直在走路赶路,下到半山腰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路越走越长,步子越迈越小,走得是越来越慢。

      回到村里,第一件事就是去老板家吃饭。没想到九点多了,厨师刚走。“饭和面都没有了。”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沮丧的看着老板。“你吃什么?”老板关怀的问着。

        “随便,只要能吃的就行。”胃看到希望之后兴奋的跳跃了一下。此时只想把全身的力气保留着吃饭的时候用,其他的已经不想动用丝毫。

        老板拿出了我最熟悉不过的东西——包尔沙克和奶茶。我在少数民族人家里吃得最多也是他们最重要的主食之一,我问:“一会给你多少钱?”我注视着她,才发现她长得是那么的好看。披肩的乌发,像星星的眼睛,眨起来似要诉说出心底的温存,立体的五官翻版似的芭比娃娃。 “不用钱,不用钱。随便吃。”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像初升的太阳,给人以关切、温暖和希望。

        我配着滚热的奶茶吃起来,温暖快速流遍全身,流进心里。过了一会,老板又从房间里出来:“我忘了,还有一盘菜。”那是一盘西红柿炒白菜。我又问一遍:“老板,这要多少钱?”这个地方几乎都是生意人,土豆丝一盘要价40。我想想还是问清楚再吃。

        她摇摇手,急忙的说:“不用钱,不用钱,放心,你随便吃。”我夹起来就吃,白菜的清甜带着西红柿的微酸,在离乡将近五千公里的一个小村庄里,在疲惫饥寒的时刻,一种发自内心最本能的关怀,竟撬开了一扇许久不曾触摸的门,让我再一次品尝和感受到一种家的味道与温度,疲劳如此灰头土脸的碰壁便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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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住宿的木房子,我就问阿东:“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板说钥匙只有一把,帮我把门直接给撬了。”突然间发现能真正为别人考虑并为之付出的人原来是那么的美,这点燃的也是一种生命最原始的诉求吧!那又该是多少路人黑暗中的明灯呢!

        我关上门,也关上满身疲惫,同时也把冰冷的世界关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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