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欣喜的跑到我身边说:“你还知道来找我啊。”她的眼睛看着我手中的花,还没等我解释她已经拿了过去捧在胸前说:“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买花来哄我。”
陶陶的两个舍友走过来,看到花后都羡慕的说:“陶陶,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陶陶的反应让我有点意外,她高兴的挽着我的手说:“那还用说。”看她笑的那么开心,好像之前的不愉快从来都没有发生。
我看陶陶手里拎着商场的袋子,问她:“出去逛街了?”
陶陶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让宿舍的人拿回去,拉着我往学校外面走:“咱们出去走走。”我们在陶陶宿舍二人组羡慕的眼光中朝学校大门走去。
我看陶陶一路都捧着那束花,对她说:“你怎么不让舍友把花一块捎上去?”
“我才不要,”陶陶低头闻着花香说,“你好不容易送我一次花,我怎么也要在别人面前炫耀炫耀。”
“有什么可炫耀的,不就是一束花吗?”我心想真对不起卞小伟,不过好在花是我花钱买的。
陶陶拉着我的手说:“对你来说只是一束花,对我来说意义重大,要是不让别人,特别是我舍友看到,还以为我没人要。”
看来花店老板的话没错,难怪连池博青都说以后就算不买花也要去向花店老板取经。好几天没联系,我随便找话说:“看你大包小包,又买了不少衣服吧,你宿舍的柜子还装的下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陶陶白我一眼说,“你要是来找我,我才不跟宿舍那群土妞出去逛街呢,整天就知道围着那几个品牌店逛,连ONLY都不敢进去看。”
我听着有点不舒服笑着说:“你在背后这么说自己舍友好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不也在背后说我。”陶陶说我这两天没找她,宿舍里的人都悄悄议论说我是不是不要她了,还说找男朋友还是得按条件来,别找条件和自己差太多的。陶陶像是有满肚子的牢骚对我说:“她们老觉得全世界的姑娘都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比她们长得漂亮的肯定没她们有内涵,比她们成绩好的绝对没她们有味道,找的男朋友一个个像是土流氓,三天两头夜不归宿还好意思在背后嚼舌头。”
我心想陶陶看来是被我带坏了,连土流氓这种词都知道。我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土流氓。”
“你怎么能和她们的男朋友相提并论,”陶陶一手拿花一手摸着我的脸说,“我周沐多帅啊,还有腹肌。”
“再帅也会老,腹肌也会变成赘肉。”我说。
“帅是天生的,老了也帅,”陶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在我脸上亲了亲说,“有我盯着你甭想有啤酒肚,对了,你以后去食堂少吃那些没营养的猪肉,多吃点牛肉长肌肉。”
我感觉陶陶应该不生气了,握了握她的手说:“我要是把钱都用来买肉了,哪还有余粮献给你。”
“花可以少买或者不买,”陶陶说,“但是肉得吃,我可以看不见花但是掀起你的衣服得看见腹肌。”
我们走进了学校对面的体育公园,像往常的下午一样里面没什么人,经过网球场时看见有两个高中生在打网球。体育公园的网球场地很简陋,我曾经和池博青他们来打过,球落在地上不是陷进去就是弹不起来,新买的球打不上两小时就完蛋。来过一次后,池博青说以后还是打羽毛球吧,超市里三十块钱一对羽毛球拍还带球经济实惠,同样可以锻炼身体。
我们沿着熟悉的鹅卵石路走进梅树林,到达我们校外的隐蔽幽会场所。其实经过凉亭的时候我以为陶陶会停下来,只有那才能让体育公园为数不多的人看见她手里的花,但是她没有。我们在树下的长凳上坐下,陶陶把花搁在一边搂着我。
我看着那束花说:“怎么舍得放下了?”
“在这儿我举得再高也没人看见,再说拿着怪累的。”陶陶的小手在我后背抚摸,我抓住她的手说:“不生气了?”
“谁说的,”陶陶坐直身体看着我说,“你以为送我束花就能让我消气,痴心妄想。”
我故意朝旁边挪了挪屁股说:“那咱们还是保持距离吧,省的待会你翻脸不认人。”
“你过来,”陶陶伸手拉我,看我一动不动说,“你给我过来。”我顺势朝她那边倒过去,我自然的压在了她身上。陶陶不顾我俩别扭的姿势,搂着我的脖子说:“说你错了。”
“我哪错了。”我试图坐直身体,连带把挂在身上的陶陶拉了起来。
“说你错了。”陶陶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点像午夜惊魂里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姑娘,不过没有那么阴森反而有点骄横的意味。
我正襟危坐摆出坦然的表情说:“我没错。”
“还敢说你没错,”陶陶不由分说坐到了我身上,硬把我的脑袋掰向看着她说,“再说一遍试试。”
这一路走来看陶陶的表情我还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她有秋后算账的意思。我被陶陶摇晃的七荤八素,按住她的手说:“不管你问多少遍,我的答案不变,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可以解释。”
“先说你错了,我才听你解释。”陶陶有点不讲道理。
不过池博青说的好,别和姑娘们讲道理,再说陶陶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我有点无奈的点点头说:“行,我错了,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吧。”“说吧。”陶陶搂着我的脖子说。“你这样我怎么说,你先下来。”我去拉陶陶的手,她搂的更紧:“你就这样说,还要看着我说,我好分辨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好吧。”我说。我告诉陶陶那天下午有朋友过来找我玩,晚上送她回去的时候在街上看到电影院的折扣券,一时没忍住捡便宜的小农思想进去看了场巨无聊的电影。
“你们是怎么看的电影?”陶陶继续对我严刑逼供。
我说:“还能怎么看,当然是坐着看。”
“像咱俩现在这样坐着?”陶陶在我腿上动了动,我感觉下腹处有股冲动的火炎升起。
“不是,”我摇头,“我们各坐各的,你不知道那家影院刚开张,十几个放映厅有一大半没人,剩下的一小半里面的观众还都是工作人员假扮的。我们所在的那个放映厅只有我俩,难得花这么少的钱享受包场的待遇,电影又巨无聊,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我们整个过程都在换座位,前排坐一会觉得太近伤眼睛,后排坐一会觉得太远看不清字幕,最后我们各自在中间那排的两头坐下,中间还隔着数十个座位。”
“你会这么老实?”陶陶听上去并没有起疑,“电影院里那么黑你确定没忍不住犯错。”
“怎么可能,”我说,“我承认自己是个自制力极差的人,但我时刻提醒自己有女朋友要要严于律己,要犯错也是在你身上,就算别人威逼利诱我也保证不上当。”
陶陶笑着亲了亲我,眼神里已经没了怀疑。她抱着我说:“看在你坦白交代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我自欺欺人的想,自己说的基本属实,只是稍微修饰一下,省去了无关紧要的情节。
我拍拍陶陶的后背说:“下来吧,我腿快断了。”
“断了才好,”陶陶调整了一下姿势斜坐在我腿上问我,“最近没摸我手痒不痒?”
“手不痒,”我说,“心痒。”
“是吗,那我给你挠挠。”陶陶说着手伸进了我的衬衫里,我任由她的小手在我的胸膛上滑过。
我假装抗拒说:“你这样咱们还怎么聊天。”
“我觉得今天的语言交流差不多了,接下来……”陶陶靠在我身上仰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咱们进行身体交流。”
我笑着说:“你能不能有点姑娘们的矜持,老是这么引诱我犯错小心自己哪天真脱不了身。”
陶陶堵住我的嘴说:“咱们能先亲热完了再谈怎么假装矜持的事儿吗?”我没再矫情,低头吻住她红润的嘴唇,一手固定住她的腰,一手按照平常的路线从她的腹部开始上下探索。长吻过后,陶陶意犹未尽的靠在我的胸前说都是我把她带坏了,她说自己有点害怕,我问她怕什么,她说怕再也离不开我。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男人的虚荣心感到沾沾自喜,从没想过现实并不如我所想般顺利。
在外面吃完了晚饭,我把陶陶送回了宿舍,上楼前她抱了我很长时间,说要把这几天的都补上,我任由她抱着低头嗅着她的发香。陶陶心情不错笑着跑上台阶,手里还捧着那束花,她回过头对我说:“下个月你生日,咱们出去庆祝吧。”
我没想到陶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笑着说:“到时候再说吧。”
“不行,我要帮你庆祝,到时候把你宿舍的人都叫上。”陶陶的态度很坚决。
“行吧,”我觉得陶陶也是一片好意,想了想又说,“对了,到时候别忘了也叫上苏慕锦。”
陶陶一愣说:“好,我告诉她。”
回宿舍的路上,我心想冷战总算顺利结束,接下来得想想怎么和卞小伟解释花的事。我想了各种理由,比如可以告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站岗期间遭到失恋男生的抢劫,再不然就说被丧心病狂的姑娘用来玩“他不爱我”和“他爱我”的游戏,反正三头蛇那么荒唐的事卞小伟都相信,他还能有什么不相信的。
等我走进宿舍,看到的不是哭丧着脸而是兴高采烈地卞小伟,还没等我找借口蒙骗他,他先笑着对我说:“我和纪晓彤和好了。”
“和好了?”我惊讶的说,心想这俩人怎么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吧。
卞小伟说纪晓彤不是故意关机的,她的手机摔了下午刚修好,这我早听乐嫚说了。原来卞小伟急着跑出去是因为他们战队有个队员说想要退出不打职业了,虽然他极力劝说还是没能改变某个杀马特的心意。某杀马特说他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没文化没上过大学,家里的条件又不好,父母都反对他整天玩游戏期盼他能尽快安顿下来。某杀马特告诉卞小伟说在某商场找了个保安的活,可能要两班倒以后没时间训练了,希望卞小伟能理解他,卞小伟说理解还把兜里抽剩的半包烟都给了某杀马特。我心想他以后不仅没时间打游戏了,也可能装成杀马特了。
失去队员的卞小伟疯狂的给纪晓彤打电话,打到第一百三十个的时候电话神奇的通了,纪晓彤刚修好手机听见卞小伟的声音不对问他在哪她这就赶过去。见到朝思暮想的纪晓彤后,卞小伟放下了男人的尊严大骂自己是不是人,是色鬼,是流氓,纪晓彤抱着他说好了,心里有事告诉我。
卞小伟告诉纪晓彤他失去了一名队员,纪晓彤安慰他说可以再找,卞小伟说他们战队明年赞助到期很可能要解散了,纪晓彤说没关系她可以出去打工赚钱供他打比赛。卞小伟说他不想打了,太累了,心累,自己累,身边的也跟着累,纪晓彤鼓励他说没事,咱们一起坚持。
就这样卞小伟和纪晓彤和好了,但是纪晓彤警告卞小伟以后不准随便盯着姑娘的大腿看。她可以减肥可以穿上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也可以套上别扭的连体袜,卞小伟以后可以看她的腿,摸她的腿。
池博青听完感动的说:“多好的姑娘啊,愿意为了你变美,我女朋友我连说句她胖了都不行,更甭提她能为了我减肥。”
我也很感动,心想要是有一天自己失败了、跌倒了陶陶会不会守在我身边。
还不止这些,卞小伟还给我们带回来一个劲爆消息,他对我们说:“听纪晓彤说,有人在追苏慕锦!”
“什么!”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其他人都惊讶的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有人追你们的女神难道你们就不惊讶。”池博青说在我回来之前,卞小伟已经和他们说过一次了,他们听后的反应和我差不多,我心说还好。
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苏慕锦和谁有过暧昧,最常听的是经管系出名的财阀二世张烁,可都没有事实依据,苏慕锦本人也亲口否定过。这次是从纪晓彤嘴里传出来的,消息有较大的可行性。
“到底是哪个土流氓在惦记苏慕锦。”我问卞小伟。
卞小伟说:“我也不太清楚,只听纪晓彤说好像是有个叫张洁的姑娘从中穿针引线。”宿舍里只有我和池博青见过张洁,池博青立刻就想到了她的38E,赞不绝口的说:“原来是人间胸器当的中间人。”
我怒不可遏的说:“什么中间人,我看张洁就没安好心,你们也不想想张洁是什么人,她能给苏慕锦介绍的绝对是土流氓,或许比土流氓更可恨。”
池博青笑着说:“不管是土流氓还是怪叔叔那都是苏慕锦自己的事,咱们没必要操心。”
“那怎么行,”我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苏慕锦太实诚,没心眼,很容易遇人不淑,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上当受骗。”
卞小伟奇怪的看着我说:“就算这样吃亏上当的也是苏慕锦,你着急有什么用?”
我得承认池博青和卞小伟说的没错,不管那个男的是土流氓还是牛粪,苏慕锦都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到底是被耍流氓还是踩牛粪。可是我从内心里接受不了,当时我没仔细考虑自己这种想法来源于什么,后来想可能我从内心里觉得没有男人能配得上苏慕锦,任何人都不配。
为了坚定自己的观点,我拉过范昶玎说:“你们问问小范,这事儿咱们到底应不应该管。”
范昶玎夹在中间,看看池博青和卞小伟再看看我有点举棋不定,不过最后还是说:“我觉得苏姐是好姑娘,咱们得替她长眼把关。”
“你们都听见了。”我心中窃喜。
池博青说:“问题是咱们凭什么管,苏慕锦又不是你姐也不是我妹。”
“她是你们的女神啊,”我怕他们以玩笑为理由拒绝,接着说,“她怎么也算是咱们的朋友,想想平时苏慕锦对你们多好,你们忍心她受伤害。”池博青后来说我当时说的义正言辞,不过他后来想真正伤害苏慕锦的好像是我。
在我慷慨激昂一番劝告后,池博青他们同仇敌忾说势要保住苏慕锦。既然大家目标一致,下面就是具体实施计划。首先我们抱着不冤枉好人的态度去打听到底是哪坨牛粪在追求苏慕锦,经过调查后,我们知道那个男的也是新闻传播的,比我们高一届,学习成绩一般从没参加过社团或是学生会,更甭提拿奖学金。长相的话,经过我们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侦查觉得实在是差强人意,先别说他未老先衰还满脸痘痘的脸,目测身高可能还没苏慕锦高,一副弱不禁风的豆芽菜模样倒是方便推到,不过我相信苏慕锦没兴趣推到他。单凭硬条件这一项,他就差了苏慕锦十万八千里。
其次还得看个人德行,俗话说其德薄者其志轻,要是新闻传播师兄个人私生活有问题,那只能说明他是个胸无大志沉迷女色的平庸之辈。经常我们多方取证,发现新闻传播师兄有过多次恋爱经验,光是大一一年就交过两个女朋友,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被甩。换成平时我们可能还会同情他的遭遇,现在我们都认定他肯定风流成性。最让我们不能容忍的是据说他还对张洁有过想法,也曾经替张洁打过水,当然张洁没理他不然也不会转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