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不中礼——读《诗经•山有枢》

山有枢，隰有榆。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宛其死矣，他人是愉。

山有栲，隰有杻。子有廷内，弗洒弗扫。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

山有漆，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乐，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

他半夜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密室之中，“爱抚、把抚、欣赏他的金币，放进桶里，紧紧地箍好。”临死之前还让女儿把金币铺在桌上，长时间地盯着，这样他才能感到暖和。

他会大量地购买死去但还没有注销的农奴的魂灵，赚“死神”的钱，从中大捞一笔。

他会在弥留之际倔强地高举着两根手指头，直到他的妻子熄灭一茎灯草，他才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地离开人世。

他的名字就是守财奴。你怎么看待这样的人呢？

万事都有两面，都是矛盾的，对立统一的两面。节俭是生活的美德，摈弃奢靡，值得肯定和宣扬，节俭也是生活的智慧，在该省的地方不浪费，在不该省的地方大度奉献。然而一旦超过了限度，把节俭迷惑了心灵，那就变成了贪婪和残忍了。

“山有枢，隰有榆”、“山有栲，隰有杻”、“山有漆，隰有栗”，六种植物按照生长的地点分成两组——山和隰，也都是最适合它们生长的环境，自然会茁壮且繁茂，成材之后，理应大有所用。可是，诗歌中并没有再继续阐述它们所用，原来它们并没有用，并没有被利用！

诗有余韵，诗有起兴，继续延续了“……有……”的句式。“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子有廷内，弗洒弗扫。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子”，你。你也有衣裳，但是不穿，不发挥它的基本功用，而是压柜底。或许你节俭，衣服够穿。你也有车马，但是不乘坐，或许你不追求奢侈，低调处事。你也有院落房屋，但是从来不会洒扫，任其凌乱肮脏，杂草丛生，或许你不拘小节。你也有钟鼓，但它们从来都是静默放置在角落，或许你不堪其扰。你也有美酒佳肴，但未被分享共用，或许你嘉宾不多。

那么，你拥有的衣裳、车马、屋舍庭院、钟鼓、酒食是干什么用的呢？没有下文了，因为它们没有用，没有被真正利用，因为根本不想用。那么为什么要拥有？不是，是占有！原因只有一个，即占有！

守财奴以占有为乐趣，看到这些财产归自己所有，这就是享受，就是安稳踏实，还需要使用吗？如果一旦使用就有可能被别人夺走，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不用，甚至不能让任何他人看到和知道，有悖常理的想法和行为。

常人的理解就是“且以喜乐，且以永日”，享受当下，享受生活，不让自己的每一天荒废了，珍惜每一天，无法掌握生命的长度的基础上就尽量用这些身外之物延伸生命的宽度。这就是生活的快乐。

诗歌再次用适合的方式奉劝守财奴们，“宛其死矣，他人是愉”、“宛其死矣，他人是保”、“宛其死矣，他人入室”，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此行为，最终还是为后人享受，这是守财奴们最不想得到的结果了。

我又想得多了，不妨将此转移到学习中，学来的知识，是拿来用的，不仅仅用在考试中，而是用在生活中，用在实践中。否则会成为死读书，读死书，知识从来没有属于你。我们需要的不是书呆子和考试机器，而是独立思考的人，会运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