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家的童年

妈妈有很多姐妹

离得最近的是她的大姐

我的大姨

路途大约也就五公里

放在现在就是一脚油门的事

大姨自己就有三个女儿

最小的那个比我大五岁

小时候很多寒暑假的记忆

都是在大姨家的

大家对我都特别的宠爱

一切回忆都充满了甜蜜味道


捉蜻蜓

找到一根竹竿或者树枝,小的

只要一人高就差不多了

再去找一根软枝条

大姨家的隔壁邻居是做簚匠的

所以可以很方便的找到劈好的竹条

把软枝条或者竹条围成一个圆

两头插进竹竿里

或者绑在树枝上都可以

拿上这已经制作的简易工具

接下来就是到处去找蜘蛛网了

在农村里

各色大小不一的蜘蛛网随处可见

转动着手里的工具

让蜘蛛网尽可能多的覆盖在圆圈上

直到觉得粘性足够了

在屋前门后,蜻蜓都不少

最多的就是雷雨前夕

飞的又低,蜻蜓还特别傻

拿着我们准备好的工具

总能捉不少的

捉下来的蜻蜓总是可怜的

我们把其中一个翅膀残忍折断

避免它飞走

当然,那时除了好玩

怎么都不会觉得自己残忍

其实真的捉到的蜻蜓

也玩不了多久

真正好玩的是几个小朋友一起

追逐蜻蜓的过程

“快,这儿”“快快,那儿那儿”

那些跑动的身影都是快乐的


烤知了

同样的工具还能用来捉知了

知了就更好捉了

一般它都停在树干上

趁它们还在开心欢唱

就已经被住了

只是粘知了需要更厚实的蜘蛛网

否则就很容易飞走了

知了停得低时

蹑手蹑脚走过去

发起突然袭击一般徒手就捉到了

最难的就是知了停太高了

那时也只能望树兴叹了

不过农村的知了多

你完全无需在意那几只幸运的

换一棵树就解决了

装了一袋子的知了回家

把大姨的毛线针拿来

直接从知了的屁股后面戳进去

大夏天的,我们也不怕热

烤着火堆

把串好的知了放在火堆上烤

翅膀眨眼间就灰飞烟灭了

烤好了,小心翼翼的弄开身体

其实真的没啥可以吃的

我印象中

哑巴知了的肉还算能挑一点出来

只是对孩子来说

这样的游戏

所有的乐趣都在捉和烤上

真正说谁会去吃那个知了还真是不多

记得那时听大人说

大人们有时会去油炸着吃

可能现在某些地区还有这样的吃法吧


搜罗知了壳

知了到了一定时候就开始蜕皮

蜕完的皮是很完整的

颜色一般是黄的

这可是很好的一味中药材

所以那时表姐们找它

都是为了补贴家用

印象中是一分五一只

具体也有点记不清了

我这小屁孩跟着就是好玩

找知了壳主要考验的是眼力

树枝干上的知了壳不仔细找

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也许是一分五一只的刺激

每找到一只我也总是很兴奋

有时还要为谁先看到的争执一番

只是记得那时表姐们

好像也没分我钱啊


兜鱼

大姨家最吸引我的

就是穿村而过的小溪

我们自己家千好万好

就是除了水库没有这种可以玩的小溪

水库是绝对禁止玩耍的

从小就被吓唬水库里有河蚌精会吃人

当然长大了知道

水库虽然没有河蚌精

但是会吃人(淹死人)那是真的

所以大姨家的小溪对孩子的魅力无限

到现在暑假

我也常常带自己的孩子去玩

可以玩得很疯

而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在小溪里,除了洗澡玩水

最大的乐趣就是兜鱼了

为什么我用兜这个词呢

溪鱼一般都是不大且异常灵活的

所以用钓这样技术太高的方式

不适合我们孩子

抓自然就更不可能了

我们自然有自己的方式

两个人用毛巾兜是最常用的

两个人一人抓着毛巾的两头

毛巾的一边完全拉入水下

另一边则倾斜四十五度角左右

压在接近水面的位置

两个人站在溪水里

先是一动不动

等着我们装备时受惊的鱼群稳定了

就轻轻的一起走向选好的鱼群

或者有时干脆站着不动等鱼游过来

就在小鱼儿不知不觉游进毛巾里面时

两个人就会不约而同的快速往上收

这时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把它们都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瓶瓶罐罐

当然这期间配合水平决定了最终成果

也不免出现两个人选的目标不一

起水速度不一的情况

只是这完全不会减少我们的欢乐

反而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哈哈大笑呢

一队人去,总有落单的

那也没关系

一个淘米篮就解决了

那是一个人抓鱼的最好工具

每天不到大人来叫吃饭

总是不肯离开小溪的

那一声声吃饭了的喊声

是童年最美的背景音乐


现在的人对于孩子放别人家养

总有怕孩子寄人篱下的担忧

担忧对孩子的个性造成影响

可我在大姨家简直比家里还好玩

一来有表姐一起玩

二来大姨对我的宠爱是超标的

这里少了妈妈会有的规矩

完全的宠爱,不带任何要求

所以每次暑假结束

爸爸骑着自行车来接我

对我来说都是不开心的

记得有一年

为了不和爸爸回家

我还逃到了大姨家后门的竹林里

让大人们一顿好找

当然最终还是逃不过乖乖回家

这时大姨总在我的口袋里装满好吃的

那年还记得我穿的是妈妈做的新裤子

蓝白灰三色细条纹组成的细格子裤

特别喜欢的一条裤子

裤兜塞满了大姨家自己炒的栗子

有毛栗和朱栗两种

这么好吃野生栗子现在是再也没有了


过两天又要去我童年的欢乐地了

这次去是去参加外甥女的婚礼

就是大姨家二表姐女儿

过了四十似乎更容易感伤时间的流逝

那些欢乐的童年好像还在眼前

而实际上儿子都十几岁了

看着面前一直做作业的儿子

社会的发展

不知道对这代人到底是不是幸运

至少我们这么野趣的童年

他们是不可能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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