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势力是操纵着人们的心灵。就是家中有四五十岁老姑娘的也欢迎他来,即使婚事无望,可是每来一次,总有人把已发灰的生命略加上些玫瑰色儿。
>> 左眼的上皮特别长,永远把眼珠囚禁着一半;
笔记: 总是能在老舍不同的文章中发现自传的影子。这里的老李,茶馆里的崔久峰,正红旗下的福海……
>老李是光绪末年那拨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孩子们中的一位。
>> 不对!这样的家庭是一种重担。只有张大哥——常识的结晶,活物价表——才能安心乐意担负这个,而后由担负中强寻出一点快乐,一点由擦桌子洗碗切羊肉而来的快乐,一点使女子地位低降得不值一斤羊肉钱的快乐。张大嫂可怜!
笔记:服气了,借嘴骂人,厉害了大师……
>“公安局的一位什么王八羔呀——”
笔记:马云说过,好夫妻要互相培训。
>结婚还不就是开学校
>> 事要往长里看,话可得活说着。
>> 生命也许就是这样,多一分经验便少一分幻想,以实际的愉快平衡实际的痛苦……
笔记:这思想太超前了,很少有男人能抛却男权为女人看破宿命。为老舍点赞!
>女的就是不嫁人好——”
笔记:都是这样过来的,父母对子女的恩情总是单向的,不对称的。即使我们已经做了父母,在父母面前还会任性,因为笃定他们对我们的包容是无限的,永远没有底线。
>一说生儿养女,把老心使碎了,他们一点也不知情!”
>> 一说生儿养女,把老心使碎了,他们一点也不知情!”
>> 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人们好似能引起太阳的热力,地上的影儿明显了许多,墙角上的光特别的亮。
>> 老李呆呆的看着那乘喜轿:神秘,奇怪,可笑。可是,这就是真实;不然,人们不会还这么敬重这加大的鸟笼似的玩艺。
>> 人的生活,在这里,是屠杀,血肉,与污浊。
笔记:市井纷争也是世界格局的雏形。哪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西四牌楼是世界的雏形。
>> 西四牌楼是世界的雏形。
>> 他只有两条路可走:去空洞的作梦,或切实的活着。
>> 没有他,北平能把她和儿女全嚼嚼吃了
笔记:难得有男人这样体贴妻子,《伤逝》的味道,多少女人把妻子做成了仆人?多少男人理所当然把妻子当仆人?老李心中才真正有杆天平?
>一点也不是要摆排场;太太不应当这样受累。
>> 一点也不是要摆排场;太太不应当这样受累。
>> 出了门,他的眼睛溜着来往行人,是否注意他们。没有。北平能批评一切,也能接收一切。北平没有成见。北平除了风,没有硬东西。
笔记:纠结死了,活在别人眼中累不累?
>买多了吧不好拿,只买两个又怕叫卖果子的看不起。
>> 买多了吧不好拿,只买两个又怕叫卖果子的看不起。
笔记:唉,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李偷眼看着太太,心中老有点“刘姥姥入大观园”的恐怖。
笔记:精彩!
>太太的两眼好像是分别工作着,一眼紧盯着孩子,一眼收取各样东西与色彩。到必要的时候,两眼全照管着孩子,牺牲了那些引诱妇女灵魂的物件。
>> 太太的两眼好像是分别工作着,一眼紧盯着孩子,一眼收取各样东西与色彩。到必要的时候,两眼全照管着孩子,牺牲了那些引诱妇女灵魂的物件。
笔记:动词太有魅力了。
>老李把自己种在书摊子前面。
>> 老李把自己种在书摊子前面。
笔记:奴性妈妈养出巨婴儿子,再正常不过。
>天真常想到共爸爸的产,永远没想到释放奴隶妈妈。
笔记:娶谁害谁,娶的是佣人,哪是媳妇?
>只盼娶一房漂漂亮亮的儿媳妇,可不要王二嫂那样的。
笔记:有点天真昂。
>喝着酒,落着泪,跟个知己朋友畅谈一番,多么好!
>> 喝着酒,落着泪,跟个知己朋友畅谈一番,多么好!
>> —从空中飞过一群笑鬼。
笔记:想起祥子里有句:寒风削着他的脸。动词和比喻最能传神。
>凉气就像小锥子似的刺太阳穴。
>> 凉气就像小锥子似的刺太阳穴。
>> 老李像坐着电椅,混身刺闹得慌。
>> 怎么到了家,老李不知道,白兰地把他的眼封上了
笔记:形象有趣又讽刺的笔触!
>所长的脸像块加大的洋钱,光而多油,两个小豆眼。一匹极大的肚子,小短腿,滚着走似乎最合适。
>> 所长的脸像块加大的洋钱,光而多油,两个小豆眼。一匹极大的肚子,小短腿,滚着走似乎最合适。
>> 所长滚出来,爬进车去,呼——一阵尘土,把清冷的街道暂时布下个飞沙阵。
>> 眉眼在脸上的布置就好像男小孩画了个人头轮廓,然后由女小孩把鼻眼等极谨慎的密画在一处,四围还余着很宽的空地,没法利用。
>> 邱先生对太太似乎十分尊敬,太太一说话,他赶紧看众人的脸上起了什么感应
笔记:哈哈
>他是生育节制的热烈拥护者,已经把各种方法试行了三年,太太是一年一胎,现在又正在月子里。
笔记:全文主旨,永不过时的呐喊。
>婚姻便是将就,打算不将就,顶好取消婚姻制度。
>> 婚姻便是将就,打算不将就,顶好取消婚姻制度。
笔记:传神!
>邱太太极希望得个男孩,可是纸板样的身体,不易得个立体的娃娃;
>> 邱太太极希望得个男孩,可是纸板样的身体,不易得个立体的娃娃;
>> 可是夫妻之间闭上嘴,等于有茶壶茶碗,而没有茶壶嘴,倒是倒不出茶来,赶到憋急了,一倒准连茶叶也倒出来,而且还要洒一桌子。
>> 男人是要不得的,他想:女人的天真是女人自作的陷阱,女人的姿色是自然给女人的锁镣,女人的丑陋是女人的活地狱,女人怎么着也不好,都因为男子坏!
>> 张大哥是蚯蚓式的运用生命,软磨,可是始终不懈:没看见他放任或懒过。现在他非常的安静,像个跑乏了的马,连尾巴也懒得动。
>> 张大哥的每根毫毛都是合着社会的意思长的,
>> 邱先生愣了半天,笑了笑:“没意思!生命入了圈,和野鸟入了笼,一样的没意思。我少年的时候是个野驴;中年,结了婚,作了事,变成个贼鬼溜滑的皮驴;将来,拉到德胜门外,大锅煮,卖驴肉。我不会再跳出圈外,谁也不能。我现在是冷一会热一会,热的时候只能发点小性,冷的时候请客赔情;发疟子的生活。没办法。我不甘心作个小官僚,我不甘心作个好丈夫,可是不作这个作什么去呢?我早看出,你比我硬,可也没硬着多少,你我只是程度上的差别,其实是一锅里的菜。完了,谈点无聊的吧;只有无聊的话开心。”
>> 北平春天的生命是短的。蜂蝶刚一出世,春似乎已要过去。
>> 春光仿佛始终就没有到西四牌楼去的意思。
>> 合院之中,只有马少奶奶不知由哪里得到一些春的消息。脸上虽瘦了些,可是腮上的颜色近于海棠。
>> 他不敢再看太太那对缺乏资本的小辫,唯恐把这点诗意给挤跑了。
笔记:所有的景,都是应心境的。
>夏天已经把杏子的脸晒红,天真还是没放出来。端阳是多么热闹的节令,神秘的蒲艾在家家门外陪伴着神符与判官。张大哥的家中终日连一声笑语也听不见,夫妇的心中与墙上的挂钟,日夜响着天真,天真!丁二爷的破鸟们全脱了毛,越发的不大好看。院中的石榴,因为缺水,只有些半干的黄叶,静静的等着下雨。
>> 张大哥的家中终日连一声笑语也听不见,夫妇的心中与墙上的挂钟,日夜响着天真,天真!
笔记:老舍每章开始都是几笔景物打头,给人物心情做铺垫。
>早莲初开,桃子刚染红了嘴唇。
>> 于是在低声交换意见的工夫,已像千真万确的果有其事,
>> 粗野是一种力量,而精巧往往是种毛病。
>>哭就大哭,笑就狂笑,不但显出一点真挚的天性,就是在文学里也是很健康的。唯其不敢真哭真笑,所以才含泪微笑;也许这是件很难作到与很难表现的事,但不必就是非此不可。我真希望我能写出些震天响的笑声,使人们真痛快一番,虽然我一点也不反对哭声震天的东西。说真的,哭与笑原是一事的两头儿;而含泪微笑却两头儿都不站。《离婚》的笑声太弱了。写过了六七本十万字左右的东西,我才明白了一点何谓技巧与控制。可是技巧与控制不见得就会使文艺伟大。《离婚》有了技巧,有了控制;伟大,还差得远呢!文艺真不是容易作的东西。我说这个,一半是恨自己的藐小,一半也是自励。
>> 哭就大哭,笑就狂笑,不但显出一点真挚的天性,就是在文学里也是很健康的。
笔记:单纯,天真,浪漫,才与世界格格不入,这样的赤子之心,虽然珍贵,却很难存活。致敬!
>哭与笑原是一事的两头儿;而含泪微笑却两头儿都不站
用文字认识自己,用文字与你相遇。公号:冰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