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17

L市是株洲下面的一个县级市,坐高铁到了株洲西站以后,还要再坐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公共汽车。

中午一点多钟,陶晓茹终于找到了张警官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时里面只有一个警官在值班,陶晓茹在对面的一家面馆里吃了一碗面,吃完以后就坐在里面等着。

虽然已是秋天,但天气依然很热,面馆的角落里摆着一部立式空调,但是制冷效果不是很好,一架铁质的大风扇在对着门口呼呼地转着,将正在吃面的陶晓茹的头发吹得飘飘扬扬的。

二点多钟,对面的交通大队终于有人在走动了,陶晓茹站起身来,走进大门,一位年轻的男保安问她找谁,她说是找张警官,那个保安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了声跟我来,就领她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喊了声“张警官,有人找”,便走开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满满当当地摆着七八张办公桌,每个桌子上都有人在伏案办公,整个办公室显得拥挤而热闹。

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大,陶晓茹裹了裹衬衣,穿过一条办公桌组成的过道,走到最里面靠墙的一张桌子前,只见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警官正在眯着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她叫了一声张警官,张警官抬起头,看了看陶晓茹,一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从黑色老花镜后面透出一种锐利的目光,“哦,来了,你等会哈。”

说着他在电脑里的一张表格上填写着什么东西,接着打印出来,之后将老花镜扔在桌上,站起身走到背后的一排柜子前,打开其中一扇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指着旁边一个小小的会客室说道:“我们到里面谈吧。”

陶晓茹心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机械地跟着张警官的脚步到了会客室。张警官将塑料袋放在桌上,摘下老花眼镜,揉了揉眼角,“是这样的,9月16日下午18时三十五分左右,饶洪敏开车经过荷花村一条村道时不慎掉进了河里,因为掉进去的地方比较偏僻,直至19时15分左右才被附近村民发现,村民将车窗玻璃打破以后将饶洪敏从驾驶座上打捞上岸,但是很不辛,饶洪敏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有那么一刻,陶晓如的头脑陷入一片空白,她看着张警官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地翕动,但是没听清他说什么。她的心里好像被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怨恨?悲伤?怜悯?好像都有,但是更多的是似乎是一种即将解开谜团一样的急迫和解脱。

张警官轻轻咳了一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饶洪敏为什么到株洲来?你们经常联系吗?”

“对不起,张警官,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儿来,我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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