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3)

一连几天,丈夫都是连骂带吼,没有一点好脸色,宝茯实在不想过这种没有尽头的吵闹日子,就哄他,想极力掐断丈夫这无由的愤怒。吵有什么用,又不能一走了之,吵过后的一切还是要自己去收拾。又不是在外头,在家里吵,左邻右舍探头探脑地窥视,轻蔑不屑地眼角和欲说还休地神情,都会让宝茯不能忍受,所以她多么希望丈夫能收敛点。

丈夫是个贱货,宝茯让步,他愈发瞪鼻子上脸,往往给他一记重锤,大吵大闹一翻,他就乖乖的不言语了。可那哪叫过日子呢?

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更别说宝茯,她原本就是个急性子。都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暴发。

这天,丈夫吃过饭,带两个孩子上街去玩了,宝茯强忍的神经松懈下来,愤懑像潮水一样排山倒水而来。经过轰炸过的头脑,迷迷糊糊,那剩下来的几垄田至今都没去锄。

身体里的委屈和愤懑像即将爆裂的气球想要找一个出口,只听嘎的一声,摩托车停在门口,丈夫带着两个孩子下了车,她冲上去“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说个理由!”

丈夫一见,“你他的奶奶的,你还想跟我吵,滚,马上滚!”

宝茯只想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或是一句略带抱歉的话,她知道不可能有,却又不甘心。眼泪扑籁扑籁地掉了下来,说起在这个家里的种种。来他家时,一穷二白,生做死做,买了辆货车回来,令人刮目相看,替他长了脸,还说她把这个家搞乱了,“到底是我没来时你像个人还是现在你像个人?”宝茯揪着丈夫的衣服问道。

“你个娘们欠揍了?”说着,一拳打到宝茯的左脸上,脑子顿时嗡嗡作响,眼冒金星,脸上一阵麻。

宝茯要回手,却打不到人,随手操起一根业已腐了的粗棍,打了过去,腐木断作两断,打下去的地方化成了碎屑。

丈夫的叔婶听见后,赶来劝架。他们两人正在追打,宝茯怎么是丈夫的对手,一拳一拳捶在头上,宝茯根本打不到他。丈夫的叔叔见喝斥制止无效,情急之下过去揍了丈夫一拳,宝茯听到有人叫道“xx哥被打了。”,一阵悲哀袭来:我被打了那么多下,就被忽略了,而丈夫只被打了一下,就有人惊呼。

婶是个做惯粗活的人,拉起宝茯像拽着一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拖,宝茯说“婶,别拉,我自己走。我经不住您这么拖。”宝茯请求了三次,婶都没理会,她太想摆脱这种骨头脱节的滋味,一口朝婶的手臂咬了下去。

“啊――”婶松了手,叔听见了,愤怒的对宝茯说,“快,快送医院。”

丈夫迅速驾起车,把婶送去了医院。宝茯为这个家生了一双儿女,无怨无悔地付出,生来不服输的她想把日子过得像个样,却一直被丈夫和丈夫的父母要赶走,只想问个理由就要遭到一顿打,她还从没想起去医院,虽然她的左边的脖子一直歪着,左边的脸和头疼得她无法入睡。

巨大的悲痛让宝茯撕心裂肺地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刚哭出声,看到村里看热闹的人那种鄙夷的神情,她跑进屋,拿了一把刀,在门前那棵树上拼命地砍了起来……

她被遗弃了,被这世界遗弃了。

她的苦她的痛她的无助,没有人能看见,人们只在乎她的恶她的毒。

宝茯知道,一切还未完,她知道还会遭来新一轮的伤害。但正是这新一轮的伤害为她揭开了一断不为人知的乱伦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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