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6

俊虎的日子（七）

童年里有一些痛苦的事情。

最早期的记忆里就是爷爷还有谁一起欺负我的妈妈，他们是按着她打的，上衣的后面都掀开了一些，我不记得妈妈有没有哭，我和弟弟也做不了什么。注意事情发生的缘由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妈妈为了我和弟弟能吃饱，可能要求奶奶或爷爷多给她一点米或者面，爷爷奶奶不肯给，我六叔那时候还小，应该也是帮爷爷奶奶一起打我的妈妈的，关键是我的父亲也是站在爷爷奶奶那一边，那个年代啊，虽然解放建国了，农村里妇女的地位总体还是很低下的，除非你非常凶悍，敢于拼命，就像我奶奶那样，就可以把爷爷那捏住。写到这里，我突然就想起妈妈未来我和弟弟受的委屈，突然就很难过，眼里就有了泪水。 虽然说那时候物质确实匮乏，家庭确实穷，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打我的妈妈，所以后来爷爷年纪大了，妈妈对他不怎么贴心照顾，其实我也能理解。这几年日子渐渐好了，我父亲的脾气还是不改往日的暴躁，有时候母亲就会和父亲会争执的很厉害，基本上我都是站在母亲这一边的。

父亲就会说我们偏袒母亲，我们只是口头上顺着他，但是实际行动上还是会偏向母亲。

谁都年轻过，我父亲年轻时经常会和一个屠户（方言叫杀猪的）叫苏成的还有另外几个人一起玩骰子赌钱。玩的很大。70年代的时候，10元下注。记忆里就是冬天他们夜里玩，我在边上睡觉，偶尔起来尿尿会看到他们热火朝天的在大呼小叫。据母亲讲，父亲输钱的次数比较多。母亲和我一样的想法，哪怕给一块钱，母亲也会去买一点白糖给我和弟弟改善一下，夸张吧，白糖就改善了，在那个年代是真的。到今天，我已经不会去问父亲了，因为他在日常对自己是特别节约的，曾经骑车几天去外地，把脚拐都骑坏了，渴了就在路边的河里搞点河水喝，饿了就吃两口带的干饼。一直到了九十年代，父亲还会骑车100里去盐城，就是为了节省五元钱路费，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他操劳了一辈子，每天都要做木工很晚才回家，因为回家经常天黑，受过三次车祸，肋骨断了好多根，现在有一只腿是瘸的，有一侧脸还有面瘫，都70多岁了，什么都过去了，安享晚年吧。虽然他经常还要过问我的工作生活，顺着他说话就好啦。

父亲最喜欢打夫妻牌（一副牌包括大小王，手里要抓牌，桌面也要各方正反10张牌）的游戏，原来我大伯和叔伯大伯都特别喜欢玩，每次回家我都要和他打这个游戏。其实父亲更喜欢象棋，不过有一次他和我打棋过程中，我没有让他悔棋，他很生气，说再也不和我打棋了。我当时也很生气，就一直记在心里，已经几十年不和他打棋了。直到今天，不知道父亲还记不记得这个事情，其实是我自己小心眼，因为父亲那次打棋的时候，他的脑袋还有第二次车祸产生的问题没有痊愈，很容易急躁。下次回去，我要主动邀请父亲打象棋。

父亲的生日是1949年9月30，不过是阴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阳历，正好比共和国大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