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04

我以为我足够坚强，自从昨晚两个讨债的回去之后，我就失眠了，失眠的不只是我一个，还有那个。半夜起来看他灯还亮着，我就抱着被子来到他房间。他在听着他群里发的一些鼓励的话，我平时很讨厌这个，最后没吱声跟他一起听。

那个老头来了先是和他聊别的，说农民的日子难，天灾是一方面。疫情更是一方面。农村实体店慢慢都关闭了。他乡里原来还有几家饭店开着，现在只剩一家勉强维持。农民没钱化肥农药也不好卖。最后起身的时候拿出一个本子，老公只给还了个零头。老头问剩下的年前几时会还清？他说年前想办法还。

老头刚走，我正准备钻进被窝，他说，起来吧！还有一个人要来。我烦的很，进了另一个房。一来就听见大声嚷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我们都很勤劳，但他总做一些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劝他，贩水果赔钱就不要做了，他铁了心越做越赔。水果那么多，卖的比买的多。我想不通他要坚持的理由。

或许是为了虚荣心，有人喊他老板；或许是认为老有一个傻子会给他搂后腰，帮他擦粑粑。

我没有上当受骗的经历，偏偏就遇到了他。而他一直骗我，而我一直信他。我对别人怀着戒心，把他当亲人。他把我当傻子。一直活在劳累中，一直被他奴役，为他驱使。

我知道自己犯了致命错误，大事糊涂小事聪明。自从和他分开后，我生活渐渐走上正轨，狠下心分开，可还是看他可怜，忍不住又想拉他一把。我是妇人之仁呀。

天明起来，吃了他去地拉柴了。打电话电车没电了，打窝路上了。我能干什么呢？胳膊伸不上去，干活就疼。就忍住疼切切菜做做饭还行。可电话就是命令。

他一回来冲上电就锯柴，也不歇息。我动手修剪了房子外面的石榴树和花木。门口是一个家庭的脸面，他那天不知为什么把我石榴树胡锯一气，只剩两个残枝挺立着。我只能耐下心仔细修剪了一番，不让他胡锯的太突兀。高大的粉色月季也被他胡锯一气，我锯了粗大的老枝然后甩到了几个新枝上，最后给花木理了个平头。

整理着花木也同样整理着我的心情。我从来不怕困难，人活着就要挑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