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书芬入职第一天走人
书芬压根没想到,带着周方言进入胡海滨的办公室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早就认出了周方言是她曾经的同事,徐花暗暗思悜:这人来公司是何事?
等周方言一走,书芬问胡海滨:“胡总,我具体安排在哪个岗位?”胡总略微思悜了一下:“我来让徐花上来商量一下!”
蹭蹭蹭,徐花的高跟鞋急促的敲着地板,用冲的速度进了胡总的会客室。“徐花你坐,我们商量一下书芬的工作,这段时间先跟着你做吧,等后面协调生产去。”胡总招呼徐花坐下,徐花没坐,提高了嗓门对胡总说:“周方言我早就认识,是个卑鄙小人,在背后说了多少我的坏话,我派了人抽了他十个耳光,他就是个小网管出生,人渣,你们怎么叫这种人来我们公司呢?”
胡海滨一脸无奈说:“只是过来聊聊,我的思路清晰的很,不会被带偏的,并没打算上他们的系统。”书芬在一旁不敢啃声,周方言是她叫来的,本意是想通过系统把流程更优化,想先聊聊思路,探讨一下而已。
胡总说:“徐花,书芬暂时先跟你干。”徐花瞪了一眼老板说道:“行政人事为什么不招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胡海滨说:“那就考虑招一个,反正书芬先跟着你,有啥情况你们商量着办。”徐花说:“不要商量,有事直接找你就好了。你反正说我无能,我要请长假。”胡海滨说:“徐花,不要有那么多的情绪,好好说。”徐花头也不回离开了胡海滨的办公室。
胡海滨一脸的尴尬:“你看就这脾气,开会的时候常常不给我面子当面顶我,她是跟着我同患难的老员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和生产上几个老员工对我不离不弃,忠心耿耿,现在就想守着一亩三分地不进步,但是公司要发展啊!我真下不了这个脸,但是这样带着情绪好开展工作吗?”
书芬无奈的说:“胡总,不要难过,徐花是跟您多年的老员工,是您的左膀右臂,我第一天报到,没那么重要,要不您先安抚下她的情绪,处理好你们之间的关系再说。工作的事情,我先下去根徐花做几天,了解一下情况。”“也好,那你先下去吧!”胡总打了个哈欠,犯困了。书芬退出了办公室。
五月的中午冷暖适宜,不湿不燥,最是怡人的天气,书芬中午没有午休,困顿的不行,两眼像是灌了铅一样。
想起为什么今天那么没精打采,书芬心口闷的慌,但和这份新工作无关。那是另外件事情。
一周前,书芬接到胡总的来电,帮忙给他公司找个人事行政,随即又电话书芬,聊了20分钟,请书芬去他们公司帮忙。书芬其实失业有1个多月了,胡海滨问书芬在忙什么,书芬说,在帮几个单位招人。胡海滨说,不如来我公司帮忙。书芬说,明天过来了解下再说。
第二天书芬就去了,并确定了入职时间,因书芬和胡海滨是陈局长推荐认识的,次日书芬特意约了陈局和胡海滨喝了杯茶,将自己打算加入公司的意愿表达了下,暂时不打算签合同,也不谈工资,等情况了解后再商量是否长久工作。书芬还建议公司若长久稳定的发展,生产计划和运营要抓实了,并推荐了一家软件公司,可以从运营的角度聊一下工作的思路,这家软件公司是周方言的。
书芬在家休息已有一个多月,疫情期间很多公司都无法正常运营,别说招人了,何况自己年龄太大了。一想到胡总再三邀请自己去公司配合管理,书芬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了,只要有工作机会,自己又够努力,一定可以越来越顺利的。
在准备工作之前书芬想起了答应两位朋友去坐坐的,是不是在入职之前安排了,别欠了人情。一忙起来不知道以后何时有空呢?她拿起手机在微信上回复丁局,上午10点我过来,又回复周作家下午2点是否有空,我来取书。
工作有找落了,书芬的心情自然明朗了,出门拜访朋友前,特意擦了点口红,她穿着一件花衬衣,配一条紧身牛仔,外面罩了一件薄披风,蹬着一双高跟鞋迈着轻快的步伐去开车。
丁局的办公室在群兴路207号老年协会,前几日丁局发微信说今天办退休,书芬说值得祝贺,并且今天还是我的生日,丁局说,巧了,我们同一天生日,最近忙啥,空了来坐坐。
丁局是书芬去年病假期间认识的,当时邻居两口子在推销海景房,带书芬去了趟威海,观海苑的房子就在海边,坐落于开发区,几家高校的旁边,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回来后,书芬把房子推荐给了丁局,本来想约去威海参观的,因为疫情一切都耽搁了。
书芬敲门进了丁局的办公室,丁局给书芬泡了一杯绿茶,说道:“近来可好,你单身一个人怎么不找个男朋友?”书芬道:“一个人挺好,不想找,因为儿子,现在和前夫当亲戚般走动,每周去老家吃顿饭。”聊了半个小时,书芬打算起身走,并说了句客套话,丁局马上站起来说:“我想拥抱你。”两手想搭在书芬的肩头,书芬离大门有两手的距离,一个掉头抓住办公室门就打开了,丁局一看没得逞,本想拥抱书芬的两手变成了双手合十朝书芬拜礼。书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好惊险的一幕啊!
从周作家那边取完书后,书芬就回家了,想着明天要去上班自然很开心,但是一睡到床上想起丁局长的行为,心里就堵得慌,衣冠禽兽形容不为过。认识丁局之前,书芬先认识老胡,老胡是书芬合唱团的同学,一次搞活动老胡推荐了丁局认识。认识丁局后,他偶尔会发微信和书芬提起老胡的品行不端,要保持和他的距离,并描述老胡的多次品行不端的恶行,因为这,书芬觉得丁局不是坏人。没想到,丁局和老胡是一丘之貉,一路的货色,只不过丁局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想到这书芬心里隐隐作痛,为什么有些人坏到这个程度?有的人是明眼的坏人,这还能解释,最恶心是装着正人君子还动着猥琐的念头。
想到着书芬肝都疼了,打开手机微信发了条微信给丁局:骂你我还怕脏了我的嘴,你这个行为是性骚扰。发完,丁局的微信直接删除了。只是这一夜书芬睡得不踏实,一直到接近凌晨才入睡的,想着这一年来遇到的一些事情心里不好过。
当次日去胡海滨公司报道的第一天中午犯困精神不振了。
中午吃过饭,书芬找徐花要公司人员名单和一些文件,徐花说:“我家在装修,得马上回家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副总徐花的办公室和采购、商务是在一块儿的,书芬找了个空位置坐下,随后问坐在旁边的采购小曹:“我刚来没事,有公司的相应文件吗?”小曹说:“没有,都在徐总那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没人搭理她,书芬感觉无聊,顺便拿起左手边的文件夹,打开一看都是平时下发的通知和发放物品的记录。再等了半个多小时,看徐花还没过来,书芬发了条信息给徐花:“徐总,我先回去了,明天正式来报道。”
回到家书芬发了条信息给陈局:“副总徐花和胡总吵架了,原因是为了我,说胡总嫌弃徐总没能力。不管,我明天去上班,先了解了再说。”陈局回复:“嗯,先去试试。”
一早上书芬进了办公室,等到8点半见徐花拎着牛奶面包过来了,不紧不慢的吃好早饭,有几个人找她签字,一会又是安排工作,安排好了工作,徐花咚咚咚地离开了办公室,好久没回来。书芬坐着没事做,戴了个白色的安全帽下车间去了。
从车间仓库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书芬见徐花也回到办公室并拿起手里的单子到三楼找胡海滨签字。刚进去一会就听见吵架的声音,书芬想,完了,这个吵架肯定是为了我。
十分钟后,见徐花从楼梯下来,刚进办公室就怒气冲冲地指着书芬说:“你去向老板解释,为什么要翻我办公桌的东西?”
书芬一脸茫然,我没翻她桌上的东西啊?
书芬敲门进了办公室,见胡海滨正垂头想着事情。“胡总,你找我?”书芬说。“你怎么乱翻徐花桌上的东西?”胡总说。“我没有啊,我也就是经过徐总的办公桌眼睛瞟了一眼她的办公桌,几秒钟而已,并没有乱翻东西啊!”“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胡总摇着头说,“这个样子弄不好的,招谁来都是这个样子。小书啊,你下午就不用过来了,实在抱歉啊,内部的事情没处理好。”“好的,胡总,没事,我本来就是过来帮忙的啊,帮不上那我就撤了!”书芬说。这一年来她遇到的狗血的事情见多了,不足为奇,只是遗憾了,得再找工作。“胡总,那我就此走了,谢谢您对我的信任,以后大家还是朋友!”书芬掉头离开了胡海滨的办公室,只听得胡海滨喊了一句:“书芬,不好意思啊!”
书芬回到办公室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徐花也在同一办公室,一脸的怒气还没消,“徐总,我整理好了,马上就离开,下次再也不过来了!”书芬说道,站起身准备走。“你不要走,不是因为你,是我和老板之间的事情。你走了,老板又是怪我。”徐花委屈的说道:“我11年入职,做了十一年了,当初就是想找个人际关系简单的地方,公司有段时间亏债,那么困难我也没想过要离开,我和生产负责人说,我们坚持下去,相信凭着我们的努力不可能搞不好的!这几年公司慢慢好起来了,老板的心思也活了、要求也高了,开会的时候常常骂我们做不好。做不好我们怎么会把公司扭亏为盈的呢?不都还是这些老人在做?”
书芬走到门口说:“徐总,我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打扰你们了。”说完,便下楼去开车。
[if !supportLists]第二章 [endif]胡海滨的艰辛历程
胡海滨是宗义市本地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谦逊沉稳。上年冬天临过年的一天,陈局长给你书芬来电话:“你还在不在顺德工作了?我帮你推荐一份工作。明天下午我带你去工厂见面谈。”书芬应约而去,顺便约了许金金同去。许金金是书芬的朋友的朋友,做HR的,没有过交集,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三十开外的年龄,是个独立能干的女孩子。他们所去的是胡海滨的企业,胡海滨给各位一一泡上绿茶,徐花坐在一旁,针对于企业的状况胡海滨做了一番介绍,并感慨的说:“我是真的经历过一无所有,从低谷爬起来的........现在公司缺少人手,人难招、难留......”
书芬了解到,胡海滨的企业缺的是技术型的管理人员,自己未必匹配这家公司的需要,随即就放弃了,并请做HR的许金金留意他们需求的几个岗位。当时书芬还在元丹淼公司就职呢,根本没想到年后会被迫离开。
胡海滨很焦虑,他的焦虑来自他的公司管理人员不懂他。这个一天都没进过企业当过员工的老板,眼睛里透露着信任和忠厚,初中毕业后读了本市的职业学校,在九十年代初的环境下,学车床不是最佳的择业方向,来钱快的有开挖掘机、翻斗车、长途车、或者开个店、做点小生意,车床是最苦最累的活,很多人学了这个专业,择业的时候往往改别的行当了。
胡海滨不一样,毕业以后跟着姨夫干了三年的车床,每个月几百元的收入,起早贪黑,只要没活的时候就是看车床工艺的书,他的身上仿佛有一股子喷发的劲,那是坚定不移的韧劲和执着的信念。他一步步提升自己的技能,在三年工期结束后,他的阿姨夫留他,他说不行,我要自己买机床,给自己干。
拿着在阿姨夫干了三年活攒的三万元现金,胡海滨钱买了两台小机床,开始有了自己的作坊,因为为人靠谱、干活技术过硬,积累了不少忠实客户,其中有一家是北京的机电公司在本市的合作伙伴,业务员老钱是胡海滨的拜把兄弟。
有一天老钱让胡海滨去吃饭,说:“北京大国企的工程师过来了,请你去吃饭,学习一下人家的技术,那才是真的牛!”胡海滨真手摇着车床车零件呢,听到老钱说有北京的高级工程师可以见面,赶紧把车床停了,用湿毛巾抹了一把脸,换了一件夹克衫和老钱骑着摩托车出去。王总工程师是北京红星机械厂的项目经理,瘦高个,戴一副黑边眼镜,穿着暂新的工作服,正在和宗义市的几位机械厂老总、机电公司的老板推杯换盏,胡海滨整天闷着头车他的零件,哪里见过那么多机电行业的大佬,一时激动的,端起酒杯不知道先敬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醉就醉了,只要后面有生意!
一轮酒敬过来,胡海滨被老钱拖回了家,这一夜,胡海滨梦见自己买了几台最顶尖的德国设备,招了几位得力的工人,他穿着和王高级工程师一样的工作服给他们安排工作任务呢!
半个月后,老钱又来了,把胡海滨拉倒墙角边,激动地说,王工有个项目,在北京,很快就要开工了,客户是央企。这个王工叫王烁,上次聚餐胡海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忠厚实在的为人和敬业的态度让王烁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个宗义市的小兄弟。
“你赶紧和王工说,我和你一起去北京!”
老钱说:“路费你出,我陪你!”
胡海滨回家找他的叔叔借了十万元,写了张借条,利息两分,叔叔说:“不要利息的,自家人应当帮忙的。”“叔叔,我这是去接项目,去挣钱,当然要给你利息了!”胡海滨说。叔叔推脱不下,借条收了起来。
十月金秋,桂香四溢。宗义市地处江南小城,人们还穿着短袖,只是早晚温差偏大些,胡海滨和老钱各拖着一个行李箱去了无锡火车站,十月份去北京的旅游的人特别多,俩人只买到了绿皮车的站票。全程站了十多小时,路上各自吃了一杯方便面,胡海滨和老钱到北京已经是深夜,再打车去五环旁边的工厂,在附近找了个便宜酒店住了下来。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王烁拿着一堆图纸过来酒店找他们俩,“你们看啊,就这个高铁工程项目,光图纸就这么多,铆焊、车钳刨、镗床....这么多工艺,到时候有你们忙的!”王烁说完摇着头操着地道的京片子说:“不着急儿,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边吃边聊儿......”
吴海滨根本不能喝酒,第一次和王烁喝酒是他的处女秀,想业务想疯了,酒胆就大了。那天酒醉后,三天没缓过劲来,损失了几天的工钱,这次喝酒他就没那么胆大了.....这酒,根本不好喝。王烁说:“小胡、小钱啊,明天我带你们去石家庄的工厂,那才是我们要开辟的新天地。”
[if !supportLists]第三天,[endif]三人租了一辆出租车,从北京开出去二百多公里,来到了石家庄下面的一个小城市,进了一家破旧的厂房,厂房里摆着几台老式机床,另一个车间有几台电焊机和切割机、锯床。胡海滨愣住了:“王工,我们是包这个工厂的活?”“就这家工厂啊,北京红星机械厂的活是包给这家石家庄富特机械厂的,你们再包他们的活啊!这段时间他们来不及干,正好你是老师傅,设备你不用买了,用他们的,活呢你自己干的同时指导他们这些伙计,你看,老板招的都是些学徒,没个老师傅带肯定不行!”原来王烁把红星机械厂的活发给了富特机械厂,富特厂用王烁给的报价发给了红星机械厂,价格最低,还答应给王烁百分之二十的回扣,王烁当然上心了。谁知福特机械厂是个刚刚从村办企业转资下来的小作坊,连个像样的工人都没有,眼看的工期一天天的逼近,王烁突然想起江南宗义市的小胡兄弟,这个小胡心肠好、厚道,江南的机械行业发达,手艺好,只能出这个招了。
老钱一看傻眼了,把胡海滨拉倒一边,点了一支烟说:“我们被忽悠过来了,这得赶紧回去!这个王工,还高级程师呢,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我们可是站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过来的!”“老钱,我来和王工再聊聊,如果帮得上忙,我留下,你回去,路费我出,当你是陪我看项目了。”胡海滨一边说,一边叫住老钱。王工四十开外的年纪,在红星机械厂负责项目开发,受了下海的同学的蛊惑,让他接项目赚差价,没有商业头脑的他不会开发供应商(也没有哪家供应商接的了那么低的价格),一看老钱和胡海滨为难的脸色,知道怕是留不住他们。
“王工,你的订单和工艺要求给我看一下,交货期还有多久,现在有多少工人,都干了多久了,都会哪些技术?”胡海滨问王烁,王烁一看有戏,赶紧拿出清单和图纸说:“订单图纸都在这儿,交货期最晚的2个月,快的15天,再不做就露馅了,我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工人有三位老师傅,三位学徒,就这六位肯定满足不了订单,可一下子找不到人啊!”
胡海滨说:“老师傅老带新,分三班倒,你帮我到职业学校招5个机电专业的学生,我保证他们10天能上手做些基础的活,老师傅和新手在一组做些精细的活。”这王工一看胡海滨这么安排,眼睛亮了,说:“我找这厂里的厂长,你在帮他培养工人啊,等这批活做完,我要好好谢你!”“王工,别说谢不谢,对客户负责重要,拖了交货期,对国家来说要多大的损失啊!”胡海滨摆摆手对老钱说:“回家和我爸妈说,我在北京有项目做,过年的时候回家。”
次日,老钱拿着胡海滨给他的一千元钱买了一张回宗义市的火车票,居然是卧铺,风尘仆仆,确实累了,躺着回家比站一夜自然舒服多了。
胡海滨则用自己带来的钱中取了5万元出来,买了一台精度高一点的车床,准备自己用,并把自己的房间安置在了车间西头的仓库里。
两个月,吃住在厂里,除了睡觉吃饭胡海滨几乎一天干十六个小时,每天上午带学徒,下午开始自己干精细的活,并指导老师傅提升加工水平。王工回红星机械厂上班后,每半个月过来看一次,一会拿起半成品看看,又到下料车间、焊接车间看看,最后拿起胡海滨车好的零件说:“都说江南人心细手巧,一点也不错啊!”
十二月初的石家庄已经开始供暖了,当初的订单如期完成了,交完货的那天天上开始下起雪来,王工代表红星机械厂过来验货,打算第二天回去,交完货就可以拿尾款了,怎么分配他心里有数,没有胡海滨,他的饭碗都保不了。晚上他请胡海滨和富特厂的姜厂长吃饭泡澡,吃饭的时候摇晃着酒杯说:“姜厂长,你是最大的受益者,你的员工都成了精兵强将了,我呢,本来是要受公司处罚的,现在一身轻松了。我们一起敬海滨!以后有好的项目大家再一起合作!”
[if !supportLists]第三章 [endif]胡海滨的北漂之路
三天后,王烁拿着二十万元现金来富特公司,厂房设备员工是姜厂长的,王烁给姜厂长10万元,吴海滨是让这个项目不死掉的关键,给他6万元,王烁自己拿了4万,随后姜厂长把6万元又了胡海滨,之前花5万元购买的车床留给姜厂长用,另外1万是答谢吴海滨给他带新人的费用。
吴海滨没想到两个月有这么多收入,本想是帮忙的,他拿出三万元现金把钱给王烁,王烁手一推说:“不要推脱了,你是关键人物,也付出了心血的,以后有项目我直接找你做!你先回去过年,过完年有项目我通知你。”
过完年的正月初八,胡海滨就接到了王烁的电话,告诉他红星集团有大活,让他赶紧去北京。初十晚上5点钟直接买了火车票,这次是卧铺,一觉醒来后,已是清晨。找了个酒店住下后,胡海滨叫了辆出租车到北京故宫和天安门游玩了一天,晚上和王烁约好在小饭店谈事情。
晚上六点的时候,王烁下班赶到小饭店,刚坐下就说:“海滨啊,项目还没正式下来,提前让你来是预判一下这份订单需要多少设备,多少人工,北京周边有没有对接帮你加工的工厂。”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叠图纸,这些是总图,还有的零件图在我电脑里,清单这儿都有。吴海滨拿起清单和总图浏览了一遍,说:“王工,这次的活比第一次的还多,你让我提前准备是对的,这要是做好了,可以在北京租个厂房买上设备,直接把自己的加工厂开出来了。”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胡海滨去邮局买了一本黄页,把北京周边的机械加工厂找了个遍,最终落实到离红星机械厂距离5公里内的几家小型机械厂,给几家机械厂一一打过电话后,胡海滨准备去登门考察。他租了一辆出租车,跑了3家工厂,把厂里的人员、设备情况了解了一遍,几家工厂的老板都说,接活可以,要提前一个月通知,而且要付定金。
到了晚上,胡海滨打电话给王烁:“王工,加工能力基本摸好底了。这项目确定我们能拿到吗?工厂老板要我先付定金呢!”“海滨啊,这事急不得,你等红星机械厂合同签下来才能付定金,今年新来了个项目老总,不知他的意思如何呢!明天我约几个朋友吃饭,都是包工程的老板,你一起参加哦!”王烁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
胡海滨这次出门带了三十万存款,准备在靠近红星机械厂的周边租个小厂房。春节的时候,胡海滨把钱连本带利还给了叔叔,并和叔叔聊了聊他准备去北京发展的思路:北京国企多、资源好,主要是结款不拖欠.....叔叔把这些钱又还给了胡海滨,凑满了三十万,交代胡海滨:“出门在外,做好人做好事,别光想着自己赚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