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趣事一笸箩

原创散文趣事一笸箩

    我有一绝,无人可比——忘性大。试举二例。90年商场开张,想在办公室挂两张地图,我骑车直奔新华书店。到了二楼选好地图收银台交款,拿着小票就交给售货员了。存车处取车要回单位,咦,我买的地图呢?根本没取。和着我直接给新华书店送钱去了。重返二楼,售货员早已把地图包装好了等我呢。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会儿就回来。”我一叠声的说谢谢,取了图下楼没取车我又回来了,这回售货员乐的前仰后合:“见过记性不好的,没见过记性这么不好的。”我把钥匙落柜台上了,窘的我满脸通红,直说对不起,拿起钥匙就跟做了贼似的溜了。您说这记性够可以的吧?不过都是生人,与脸面无碍,第二个例子那叫无比难堪。

去年市场装修后开张,我和闫文二位经理在院子里闲聊,过来一位粗壮的中年人打着招呼就过来了:“你们都在呀?最近好吗?”第二句显然是对着我说的。我赶紧搭茬:“还行吧,你好呀?”四个人都认识,聊了起来,他是市防火办的,市场装修验收的时候没少帮忙。他老是跟我说话,神态还非常恭谨,我也就嗯啊这是的应付。老文是多聪明的人呀,早看出了蹊跷。哪把壶不开提哪把,拍拍我的肩膀:“这人你认识吗?”我赶紧脱套:“看着面熟,多年不见了。”一句话大伙儿哄堂大笑,老文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中年人也一脸的惊讶:“我是高巍啊,您是我的恩师呀!”我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不错,正是跟了我几年的徒弟!臊的我满处找地缝儿。还是高巍急忙给我解围:“十几年没见了,是我的变化太大。”

您别急着乐,这样的事儿多着呢。厂部开会,散了会我要回商场。副厂长老葛叫住我:“想好喽,别落下什么东西。”我俩手兜里一掏:“空着手来的空着手走,这回等不着我请客了。”我骑车往回奔,半路上太阳一晒想起来了,新买的茶镜落在会计室了。赶回去大伙正在院子里等着我呢,连屋都没进,不请客行吗?为这事儿我没少请客。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我的徒弟小徐,帮我多年的大忙了。那时候做买卖少不了应酬,吃喝完毕起身回家,一掏兜,钥匙没拿,或者是皮包忘了,甭问,一准在小徐手里。他出门以前总是在我的位置上转一圈儿,早就成了习惯了。有一回手机响,我怎么摸兜也没找着电话,小徐从兜里拿出来了:“喂,您等会啊,师傅您的电话。”老文经常拿我取笑,让我的故事广为流传。不过您也别忘了管好自个儿呀,他的笑话比我一点儿也不逊色。

那年厂长老王上浙江开会得走些日子,老文也去。晚半晌我们在汇友涮肉给他们送行。末了老王看看手表:“差不多了,咱们走吧。老文你把车票收好了。”“车票?我搁办公室桌上啦。”“别开玩笑,没工夫了。”老文眨巴眨巴眼睛:“没错,就搁到办公室了。”老文没什么表情,老王的汗早下来了。“还不赶紧取去!”真急了。司机小张得令噌的起身掏钥匙开车飞奔而去。您说老文这忘性比我小吗?小张车开得飞快,人送外号——兔子。兔子果然身手不凡,二十多分钟就赶回来了,大伙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没耽误事儿。老王擦着汗:“走吧,上站。”再看兔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点根儿烟正抽那,“忙什么呀,晚不了。”那得意洋洋的样跟没卸妆的小丑似的。老文过去就是一巴掌:“觉着露脸了是吧?叫你那,开车去!”  

要说兔子开车的确够快,故事也实在多。我在四川开会家里孩子病了,发高烧。老婆给厂里打了个电话,没十分钟兔子就赶来了,什么事儿也没耽误,就是吓了我媳妇一身冷汗。因为——,咱们还是为勇者讳吧,不说了。反正兔子开车就从没让大家省过心。那天开着小面追奔驰,一来二去真让他给超过去了,没人夸他,他给自个儿竖了竖大拇指。老文在旁边说:“人家跟你比了吗?人家那是打听道儿呢。”

有一天司机们下班都没走,打升级。这边儿一路领先打到十怎么也上不去,那边儿后来居上,打到九升了两级把十给接过去了。场面上急赤白脸互相埋怨真有点白热化。啃节上厂长老王来了:“小张,等会儿再玩,有个客人给送到五棵松去。”兔子想耍耍赖皮:“就两把了您让我们......”“让什么让?这是正事儿,快去!”得,碰了硬钉子。兔子极不情愿的扔了牌,冲大伙:“等着我啊,半个钟头就回来。”好嘛,五十多公里,回得来吗?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回来了,电话!“我,小张儿!我跟一小货追上了。”

没人埋怨兔子毛骨,他人缘儿不错,怨打牌。打牌能打出漏子吗!那会儿大家都好这口,禁令没过一个礼拜就开戒了。那几年牌玩的也真上瘾,主要是搓麻将。星期五刚要下班,老葛来电话了:“厂里开会,五点半啊!”没有二话电话挂了。我赶紧收拾收拾骑车赶到厂部,一推门,里面的牌桌早安排好了,三缺一,进来就上场。我说刚跟家里说好晚上回家吃饭。老葛说甭想,我们给你媳妇打电话了,说你今天晚上上唐山,不回去了。好嘛,把我的退路都给截断了。“我还没吃饭呢。”“谁吃啦?老规矩,谁赢了谁请客。”老王老文老葛加我四个人两锅牌下来,八点半了,仨人都输就老文赢了二百多。老文掖上钱要溜,老葛一把给拽住了:“哪去?想溜没门儿!要么喝酒去你请客,要么再打四锅。”老文还要挣把,老王发话了:“咱们上饭馆喝酒去,吃完饭一块儿回家。”兔子开来一面包,装上三辆自行车,到外边吃饭去了。照着老文赢的钱点。

酒饭用过本想打道回府,老王老葛牌瘾又上来了,非要回去再玩。我说钱都输光了,改日吧。老葛不干:“没钱?把你那餐费发票拿来,让老王签上字,我先把钱给你垫上。”真事儿似的,老王什么时候给我瞎签单了!回就回吧,人家官大。面包车拉着三辆自行车又回到厂部。再两锅下来,仨人都赢就老文点儿背,输了小三百。老葛打起了哈欠:“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得睡会儿。”谁也拉不住,溜了。老王对老文说:“总有输赢,改日再捞吧。”哈欠连天的找地方睡觉去了。老文这个郁闷呀,哦,我赢了得请客,我输了你们集体耍赖呀!

要说玩牌还有一位不能不说,我的一个客户姓闫。到商场总是晚半晌快下班的时候,结了前账搁下单子,该提的货装好车,跟着问:“咱们哪儿呀?”按程序是先喝酒后吃饭再找人打半宿牌。您别误会,不见得非得我结账,他知道公家的买卖招待费有限。酒足饭饱也开不了车了,找人打麻将吧。老葛在厂里值班,打个电话一叫就到。加上我一业务员四把手齐备,筑起了围城。小闫手气最壮,楞打出门清没惠缺一门捉五魁的龙,每人一百二十八!四锅牌下来又是我输!我不慌不忙地走到老葛身后,把他的皮包拿过来,当着他的面打开,拿出钱夹子数了二百给他,老葛还算呢:“该我一百一十六,找你八十四,”拿起钱来对着灯照了照:“我得看看,他们净蒙我,别收了假币。”我们仨捧腹大笑,眼泪都出来了。老葛莫名其妙:“怎么了?还玩吗?”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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