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听文学课,后浪出版公司编辑朱岳老师系统为我们文学爱好者解读台湾内向时代的代表人物及作品。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台湾经历了一系列激烈的社会变革,引发了广泛的社会议题大讨论,但与此同时在文学上出现一种相反的倾向,就是深入“内向”的探索,回归心灵和文学性本身。被归于这一流派的代表作家有,黄启泰、邱妙津、赖香吟、骆以军、袁哲生、黄国峻、童伟格等。从2017年起,后浪出版公司文学部开始有系统地出版内向世代作家作品,在纯文学不被重视的今天,一个台湾的而今已经隐没的文学流派,将给我们当下的文学创作与出版环境带来什么样的启示和探索呢?
朱岳老师的自我介绍:有些朋友认识我,有一些可能也对我很陌生。我现在是一个编辑就是在后浪出版公司,做主要负责文学这个板块儿。我做这个编辑也有很多年了,大概有十几年了;同时,我也写小说儿写了十几年了,然后慢慢走走到这个编辑这个行业里的。
百度朱岳:1977年生,射手座。毕业后先做律师,后转行从事编辑,业余时间也写小说。曾出版短篇小说集《蒙着眼睛的旅行者》、《睡觉大师》、《说部之乱》。爱好哲学,曾发表“哲学随想录”,收入《多元 2010分析哲学卷》。曾参与过动画电影《魁拔•十万火急》编剧工作,配合拍摄《但是还有书籍》(第一集)。现为后浪文学主编。
朱老师开讲啦:首先呢,我想讲一下,这个内向世代,就是这个内向时代它本身它并不是一个我们很熟悉的一个流派。像我们现在知道熟悉文学的人知道像写小说啊,什么魔幻现实主义这样的大家都比较了解了,但是这个内向时代这个概念其实对我们来说是很陌生的一个概念。
这个概念其实在日本的文学里也有,就是在日本战后也有一批当时涌现出来的作家是被归为内向时代。它一个代表作家就是古井由吉。咱们的台湾的这个内向时代呢,其实我估计这个是黄俊树老师提出来的一个概念,它也是一个为了把一批作者进行一一个梳理来提出的一个概念。
内向时代呢,其实是黄俊树的这个概括。他是在就是80年代台湾曾经经历的过程,就是可能之前有一个挺白色恐怖的阶段,然后后来一下放开了,然后这时候就有很多浪潮,就是关于性别啊,关于解构啊。就有很多这种社会议题的浪潮,就是它也反映在文学上就有很多这种啊,争论争锋,但是同时呢,它有它就有另外一条线,就是这条线,就是开始往一个很内向的方向发展,就是它不是那种跟紧跟这种社会热点社会话题,或者它是一个社会另一个体。
它并不是以社会为重心,而是以一个相反的方向,就是转向一个对内在世界的一个探索,或者说是一个对自我的一个抛弃过程,就是这样一个方向的一个流派,然后黄俊树说,他是一个倒福流,就是它不是很明显,在当时可能不是很明显,但是它其实是又很有力量。
这个流派呢,其实它的特点,就是说就是当时可能这个文学整个的它是要介入到当下现实,然后或者去提出一个答案,或者是要表达这个民间的这种痛苦,或者是替一些无法发声的人来发声,或者是它是一种比较虚无的态度就是要解构这些东西,就是啊本身它也还是面对这个社会现实的一些啊,另外一种方式,但是后来这个内向时代就是和他们其实是不同的。
这批人呢,就是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有一代人就是很迅速的登场,其实这也是这个黄俊树的同代人就是说他命名这个内向时代的,这个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作者,然后呢,这些人啊,为什么我说他那个就是这些人?其实很快的就有很多人去世了。然后有些是自杀的,有些可能是生病啊,去世了,有些是自己就退出文坛也有,所以就迅速的好像就是兴起了这么一股潮流,然后很快的就又消失了。
其实我们从这个从这种内向世代的这种特点也可以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文学的就是一种走向吧,就是我,我感觉他其实对我们启发性很大的事,就是我们看到这个文学有两种,两种方向,一种方向就是和这个时代很贴近,就是我觉得。就在我编小说或者写小说的整个过程中都有,都有各种朋友来谈这个就是说,一个小说一定要贴近时代,或者说要反反应出这个当下的这些问题,或者是起码要回应这些东西,这是一种,就是他们的态度也很鲜明,但是另一方面其实就我个人的这种理解,我可能。
这个黄启泰其实是一个很特别的作家,我觉得就是我们最近也出版了他的一本儿书叫《防风林的外边》这本书呢,他第一次在台湾出版,其实是1990年,也就是30年前。这之后黄启泰就等于是告别文坛了,基本淡出文坛了吧,他去学的,去伦敦学心理学,后来他就回到台湾也任教,当这个心理学方面的老师,然后搞这方面研究。
最早的这个发现黄启泰啊,就算他的伯乐这个人叫林奥德。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作者,非常好的作家,但是这个林奥德也是很年轻就去世了,好像是心脏病,反正就因病去世了,这样其实他这个他这本书就在台湾,可能赏识他的人也去世了,后来想再把它编辑的这个编辑,去世了。然后这个作者本人呢,他也就是淡出这个文坛了就去搞心理学研究了,所以后来我们找到它也很难,就是不像其他的引进版啊,这本书是一本很神奇的书。
我们是其实是应该是二零一七年吧,然后开始出现比较有系统的来在做这个华语文学啊,应该第一个这种台湾文学内向时代就是做的袁哲生的一本书叫《寂寞的游戏》。这本书其实后来影响也挺大的。前一段有一个电影叫阳光普照,里头有一个人好像讲了一段话,那段话也是从这个《寂寞的游戏》里引来的啊,那个编剧好像也是很喜欢袁哲生的作品。
这个袁哲生,他其实在39岁的时候就自杀了,或者去世了,所以非常可惜,他其实写小说的时间并不长,可能也就是他正式出道的去世,这段时间其实很短,然后呢,他的《寂寞的游戏》很多都是用一种白描手法,你如果看的话,可能觉得是一些很抒情的故事。
我很喜欢内向世代这个命题,《寂寞的游戏》里袁哲生写人天生喜欢躲藏。主人公热爱捉迷藏,实际上很想被人看到,我觉得这和后现代很多人的困惑相通,包括台湾内向世代的写作者们,知道彼此处于困扰之中,虽然可能理解这种痛苦,但无法挽救任何个人。
我再来就是简单说一下小说家叫黄国俊。
这个作家是黄国俊,他其实在32岁的时候就自杀去世了。他和袁哲生也是很好的朋友,袁哲生写的这个悼念这个黄国俊的文章,较偏远的哭声。
我觉得黄国俊的这个小说的一个特点,也是它有一种内在的形式感。就是他讲了一个故事,就是一家人在一场台风之后,都离开了。就是以这个一家五口儿吧,他各自的视角去写了台风之后,他们的经历,他就是写完父亲写母亲,写完母亲。写完母亲写哥哥,然后写妹妹,然后就是都是以他们的这种主观视角来写,然后呢,就是一种回旋的一种回旋的方式来构架这个小说,整个没有太多情节,就是一个主观视角,之后换成另外一个主观。
后继者,就是在这些人都去世之后,其实现在还活跃在台湾文坛的一个作家叫童伟格,我还在北京见过他一次,因为我们也把他的三本小说都出版了。
下面介紹命名內向时代的這個作者就是黃錦樹,它其實是一個馬來西亞作家,我們简称馬華:馬來西亞的華人文學。這一支文學队伍其實也很特殊,就黃錦樹來說,他很年輕时就去臺灣留學了。他是馬來西亞的,但是他是華人,他就到臺灣上的學,他們那兒的這種中文寫作呢,就等於不是馬來西亞,它的這個國家語言就是不是他們的那個啊,也不是他們的國家文學,那他在臺灣其實也是一個外來者,就是他是來留學的。
所以在這樣一種處境下,我覺得就是黃金樹可以說是以一人敵一國的這種力量去從事這個文學,它的這個文學事業,他不僅是批判了馬華文學,他覺得落後的東西,而且他把臺灣文學很精華的這個內向世代也總結得很好,同時他自己又是一個研究者,又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小說家。
他其實還得了一個華語文學的大獎,當時他也來北京啊,和這個我們這邊兒的這種學者交流,當時有些學者可能根本也沒有看過這個,還寫書,小說就臨時來那個湊啊走場來來談,所以當時我覺得也是讓我們這邊兒,挺慚愧的[流淚]。
我特别推荐他的小说与就一个字就是雨,下雨的雨啊,这本小说也是可以说一个很光怪陆离的,那么一个故事,他就是写它的主体,就是一家四口儿,也是父母兄妹,就在一个羽羽林的小屋里生活,就是大家可以看与这个字,就好像是一个小屋,里头有四个人。那么一个结构,然后呢,这四个人就不停的以各种方式死去,就是可能第一个故事是父亲先死了,然后第二个故事就是我打比方,我已经记不清他那个具体排序了,就是轮流的都死去了。
象征着这个马来西亚华人的这个遇到的各种灾难,他等于就像这个被钉在十字架上那个代表全人类。
不好意思,邱妙津的作品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因为我看我们的这一些已经看不过来了。当然我从这个就是赖香呤,她写旗号,其实很多可能来自于他和这个程咬金有过这种交往的一个影子吧,当然他也不是写实的,他也完全是个小说,就是你可以看到,就是黄体数也评论这个邱妙津,他说这个球毛巾可能是一个更直接的表达方式。不是,她并没有一个容器去装他的这种内心,他是直接把这个内心全都直接就告诉你了,直接写出来了他,所以他可能有点儿像自白派的那种方式。
以上是朱老师的讲座大部分内容。我感觉这个内向时代的纯文学作品和作者们都值得尊重关注和探索讨论。它毕竟是时代的产物,思想的荟萃,百花园里的几朵不一样的花儿。虽然只是夜空里划过的流星,来得迅猛,走得轻快!他们有的离开,有的转行,有的一直坚持…他们的文字、作品一直以来传递着作者的思想和气息。读者得以近距离接触感受思想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