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儿时暑假记忆——写作业（2021-07-19）

小学生时的暑假整整两个月，这段时间对于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来讲，真的挺漫长。

放假前一天开散学典礼，发暑假作业，两本，一本语文，一本数学。薄薄的两本，每一页都印有写日期的栏目。设计作业的老师已经为我们做好了暑假学习规划了，一天一页，不用着急。可是我偏偏着急，在假期的头几天里，急慌慌地赶写作业，常常一气儿写上十天八天的量，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毫无牵挂的玩耍。

作业嘛，总会遇到难题。语文上，会有从未见过的古诗句填空，那时候没有互联网，大人们也不会理会你的作业。孩子们就互相串门，东家西家，看看别人是怎么填的。一般情况，这种内容都是高年级学生学过的。家里有哥哥姐姐最好，没有的，可以利用别人的哥哥姐姐，自己也会充当别人的哥哥姐姐。在串门问作业时，如果遇上一个性子比自己还急得，那就有福了。可以把他的作业借来抄抄。刚放假的几天里，都没有写完，还不存在借作业抄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假期过去了一段时间后，这种情形就越来越多了。你的语文写完了，我的数学写完了，互相换着抄。我的已经借出去了，再介绍一个谁谁谁，他的也写完了，还没借出去，你快去借吧！这一下范围就大了，不限于自己班级，而是整个年级，有时不限于自己学校，还有外校，当然外校的极少数，毕竟不熟。当时的通讯都是口头传播，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对这些情况那么清楚。那几日遇到同学，谈论的话题便是这些。这是第一个小高峰。

另一个小高峰则是在开学前的一个星期了，这时候借作业的纯属不爱学习的那一群了。开学时老师要收作业，为了交作业，又不想自己赶写，而且此时完成作业的是大多数，随便都可以借来的。然而这时往外借作业要十分小心。不熟悉的绝对不能借，就是别人介绍的也不行，顶好是编个谎话，说没做完肯定不行，会被揭穿，那就是被别人借走还没还。在学校班级口碑不好的，即使认识熟悉，也要慎重，因为这一些人往往长着坏心眼——把你的作业当作他自己的作业，回头跟你讲把你的作业弄丢了。这时候你就彻底抓瞎了——等着挨批吧。

我一般不抄别人作业，一是不敢，二是不好意思。遇到不会的问姐姐，她是高年级，其余的都是自己写的。我的作业也很少被别人借走，即使被借，也是关系极其密切的好友。作业不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一连几天去问——你抄完了没。大约被问得烦了使得玩笑作业的同学不敢来借，也不会介绍别人前来了。

数学作业呢，每一页都会有一个难题。在最后一道，这个栏目似乎都有一个小名称——动脑筋啦，或者小智慧啦。遇到这个题，我先放下，做后面的作业。等到每一页内容只剩下这一项时，再回过头来一个个攻克。

现在记忆尤深的是，做这种题之前，我会屏气凝神，整理书桌，摆好演草纸，钢笔吸好墨水。解不出来，就开始扫地擦桌子（看来清洁从那时候起就是我的解压方式了）。当时屋里很热，的确良窗帘根本挡不住外面的烈日，可是我满头大汗也会把这些都做完，凉水洗洗脸，再来做题。偶有一次急着上厕所，就把作业本拿上，蹲着继续做。许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一下子就解决了。后来遇到实在做不出来的时候，就先放下，等到要蹲厕所时再做，好几次屡试不爽。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从未和别人讲过，怎么讲呢？拉粑粑把题目解出来了？不好讲。现在想起来也有些莫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