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庐随笔/春 · 弹指间

个庐摄影·春光

杜牧《阿房宫赋》“歌台暖响,春光融融”,形容春日的景色鲜艳悦目可谓贴切。春,甲骨文属于会意文字。字形为萅、芚,从草(木)。中间是“屯”字,似草木破土而出,表示春季万木生长。《说文》载,“春,推也。从艸、屯,从日。艸,春时生也”。《尔雅·释天》载,“春为青阳,春为发生,春秋繁露。春者,天之和也。喜气也,故生”。因为春字的这个内涵本意,又延伸出表示男女情欲的“有女怀春”,泛指时日的“一卧东山三十春”,以及春杯、春酎等对酒的称谓。

个庐摄影·网

“网”,其本意是用绳、线等结成的捕鱼、捉鸟的器具,引申为纵横交错的组织或系统。现实社会中对网的理解,叵有意思。一方面是网络,是关系,另一方面则是圈套,是陷阱。比如表扬某人社会关系多,八面玲珑,大家会说他“这个老几会网”。对于那些中了圈套的不幸者则会说,“这虾子遭网起啰”。

实际上,生活中到处有危险的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虎视眈眈与危机在何处。感觉到网的存在却找不到敌人,那才是真的可怕……


个庐摄影·袅袅

袅袅,这个叠字词句本义是形容烟气缭绕升腾,如温庭筠《台城晓朝曲》的“袅袅浮航金画龙”,欧阳修《太清宫烧香》的“玉案拜时香袅袅”。又指形容细长柔软的东西随风摆动,如姜夔《洞仙歌》的“袅袅垂香带月”。再就是形容声音延长不绝,宛转悠扬,如丁谓的“游声袅袅寻将遍”,常建的“寻空静余响,袅袅云溪钟”。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以此形容美女体态柔美的样子,如袅袅素女。辛弃疾《临江仙》中“翠袖盈盈浑力薄,玉笙袅袅愁新”的描述,那种味道,直叫人想象莫名……


个庐摄影·脸谱

脸谱,源于戏曲中某些角色脸上画的各种图案,是传统戏曲演员面部化装的一种程式。具体做法是在演员面部勾画一定的彩色图案,以显示剧中人物的性格和特征。实际上,这是古人面具的一种衍化。面具是古人用以遮盖全部或部分脸并有眼睛开孔的覆盖物,通常作为战争、舞会、狂欢节或类似的节日、以及戏剧等的伪装。后来,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出现的用于演戏、化装或作为玩具假面具,俗称“戏脸壳”,就是因此而仿照各种形象制造出来的。因为演戏和化装的原故,不管是“脸谱”还是“面具”,总是给人以虚伪、假象和高深莫测的意蕴。只有纯美的童真,才会把它作为想象的载体,幻化其身,意气风发……


个庐摄影·和光

和光,是指柔和的光辉。如苏轼《妒佳月》诗“浩瀚玻璃琖,和光入胸臆”。实际运用是指才华内蕴,不露锋芒。《老子》“和其光,同其尘”,意思就是随俗而处,不露锋芒。所以有成语“和而不唱”。赞同别人的意见,不坚持自己的说法,是一种中庸。除此以外,和光还有一层意思是共同照耀、利益均沾,达到双赢。如此作人、做事,妙处无穷。

由和光又想到光合二字。光合作用是借助于光来完成的化合物的合成作用,尤指当含叶绿素的细胞受到光照射时,其中所发生的由二氧化碳和氢源生成碳水化合物,把水和二氧化碳制成有机物质并排出氧气的过程。这一过程是植物生机之本。其前提是“光”,要点是“合”。二者缺一不可。此“合”与彼“和”,皆意味深长。民间把唐高僧寒山﹑拾得二圣奉为“和合二仙”,似乎应该源于这个原因……

个庐摄影·色空不二

瓶中花,瓶上花,此花是彼花,彼花又非此花。虚实有无之间,“花非花,雾非雾”,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形色、显色缘起假有,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虚虚实实,玄之又玄,不二圆融。

个庐摄影·雀战

小青瓦,四合院,方城筑牌“自摸加番”、“抢杠”、“血战到底”,古人谓之“雀战”,今人说“打麻将”。这个娱乐妙趣无穷,是成都人闻名于全国的最典型的休闲方式,有言飞机进入成都上空,还没降落,便听到地面一片麻将声,可为幽默的贴切。

鲁迅《南腔北调集·家庭为中国之基本》中说,“抽鸦片者享乐着幻境,叉麻雀者心仪于好牌”。李劼人的《大波》描写成都人“打麻雀牌的虽然额定每桌四个人,顶多还容许两个挨着轮子做梦的人,但这是一种流行的赌博”。就个人体会而言,打麻将时摸牌的手感、牌与牌碰撞的声音、出牌的手风,以及牌面数字的排列、组合、变异,甚至有关牌面的形、色构成,都给人以莫名的喜悦和享受。特别是于人的社交,阅人处世,更是不无好处……

个庐摄影·兰蕙美人心

在中国文化中,把梅、兰、竹、菊称为“四君子”。因此在书画艺术范畴,以此寓意人品的高尚和人格魅力。

当下一些画家认为“四君子”已属老套,似乎不屑再画。其实,古人早已把梅、兰、竹、菊画到极致,后人要想超越实在太难。同时,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四君子”在人文意义上的拟人化,它们已经脱离物象而抽象为人格魅力的化身,是人们形而上的一种神化、一个信仰和膜拜了。

如此,“四君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题材。人们赋予梅、兰、竹、菊理想的拟人品质,它们成为中国文化中借物喻志的象征。如果不读书、不励志,仅仅画出梅、兰、竹、菊的图式样子,其内在精神是难以体现的。

个庐摄影·怡然自得

孤独并非都是痛苦,许多时候是一种难得的清静和怡然自得。体味孤单的同时,也享受着自由自在。

书画先贤们说,“笔墨乃寂寞之道”。寂寞一词,虽有孤单冷清、落寞惆怅的意思,更有清静寂然的意味,在此主要还是后者的意味。没有清静寂然,就没有深思熟虑,更不可能有什么天人合一。换句话说,就是耐得寂寞,才能问心悟道。

所以,生活中如果没有孤独,智力范围无法拓展。

心情好,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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