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读系列(004)】《皮囊》(Ⅲ) 蔡崇达著

《皮囊》书影

《阿小与阿小》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篇文章之一。这个故事讲述了一个香港阿小和一个同样生活在乡下的阿小的故事。

香港阿小暂住在乡下结识了乡下阿小,作者和其他一大堆孩子。作者一开始是香港阿小的好朋友,后来因为发觉到两人的不同而逐渐疏离。作者明辨是非,暗暗下定决心离开了香港阿小。随后香港阿小和乡下阿小结成了好友,曾经遇人说不了三句话的他和香港阿小却聊得十分融洽。

香港阿小不安于在乡下等待被接到香港香港的日子,十分浮躁,也打心底看不起这里的每一个人。乡下阿小也患上了这样的“香港病”,开始逃学,偷家里的钱,直到最后被学校开除。他的命运就是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渔民,他却依旧向往香港阿小的生活。后来,香港阿小离开了,给作者留下了寄信的地址,却完全忽略了乡下阿小。就像作者所说的香港阿小自骨子里有就有一股对他人的蔑视。亲近作者,就只是因为作者学习好,可以让他在“阶级”上有一种亲切感,至于乡下阿小只是被当做了一个玩伴罢了。

多年之后,作者到了香港出差,见到了香港阿小。他家因为其父的病和他哥哥卷钱跑路而中落。现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装防盗门的人。就像文中所说的那样:

他望着窗外的桥,像自言自语一样:“我来香港第三年,父亲查出来得了癌症,鼻咽癌,建筑公司不得不停了,父亲到处找医院医病,本来还有希望,结果哥哥怕被拖累,卷着家里的钱跑了。我和母亲只好卖掉房子,继续给父亲医病。有一天,他自己开着车来到这里,就从这里冲下去了。我现在要挣口饭吃,还要从这经过。”

“我没事的,其实可搞了,香港报纸还有报道这个事情,我家里保留着当天的报纸,是头版头条,你相信吗?”他转过头来,还是微笑着的脸,但脸上早已经全是泪水。

大部分人都困倦到睡着了——他们都是一早七点准时在家门口等着这车到市区,他们出发前各自化妆、精心穿着,等着到这城市的各个角落,扮演起维修工、洗碗工、电器行销售、美发店小弟……时间一到,又仓皇地一路小跑赶这趟车,搭一两个小时回所谓的家,准备第二天的演出。 他们都是这城市的组成部分。而这城市,曾经是我们在小镇以为的,最美的天堂。他们是我们曾经认为的,活在天堂里的人。

而那个在乡下的阿小,逐渐安于现状,在家里有房子、妻子和儿子,还养了条黑狗(作者小名叫黑狗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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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为生活在天堂的人,并不一定是幸福的,他们可能正住在城中村中,蜗居在不大的房子,每天面对着生活巨大的压力。在那片土地上是“世俗”的,一切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绝大多数的人过得并不幸福,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乡下阿小没有住在“天堂”,住在一片“世俗”的土地上,却得以娱妻弄子。有的是家长里短,傍晚缓缓上升的炊烟。这样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人人向往的呢?

华灯初上,夜色覆盖在冰冷的水泥都市之上。面对着面,起身干杯,看似不轻易的动作,在觥筹交错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暗伤。北上广被人想象成天堂,真正的痛苦又有何人可以知晓?这些地方,被想象成天堂无疑就是“世俗”观念在作怪,却忽略了这里的孤独。

北京夜景(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本书的厉害之处也正如序言及众多书评所说的那样,蔡崇达的这本书讲述的是人世间最普遍的事情,这篇文章是一个很好的体现。我们人人都拥有一副皮囊,然而它也是我们最容易朽坏的东西。没有了皮囊,我们还有什么?灵魂吗?我们的灵魂在哪儿呢?那我们究竟还有灵魂吗?

我觉得李敬泽的序写得很有意思,他说在古文中记载的那些失去了皮囊的灵魂,或多或少的都在为得到一副新的皮囊而挣扎。温暖的、逸乐的、疼痛的、脆弱的、可耻的皮囊。可见所谓的灵魂并不可靠。

人人都想拥有一副更好的皮囊,来到城市里,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拥有一副更加“华丽”的皮囊吗?

但其实皮囊根本就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你把他想象的不同罢了。毕竟这东西,不是用来伺候的,是拿来用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真正令人心生愉悦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这可耻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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