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与王衍“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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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赏誉》
太傅府有三才:刘庆孙长才,潘阳仲大才,裴景声清才。
【译文】
太傅府里有三个人才:刘庆孙是长才,潘阳仲是大才,裴景声是清才。
西晋惠帝时,司马越以太傅录尚书事。
长才,在这里是指才学优异的人。
大才,指才学广博的人。
清才,指才学精深的人。
01 东海王司马越。
司马越字元超,河内温县,今河南温县人,他是晋宣帝司马懿四弟东武城侯司马馗之孙,高密文献王司马泰长子。
他也是西晋宗室,晋惠帝至晋怀帝时期权臣,八王之乱的参与者之一。
在八王之乱后期,司马越在先后击败了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等诸王的势力之后开始掌控西晋政权,并在晋惠帝死后立太弟司马炽为皇帝,是为晋怀帝。
司马越自任太傅辅佐朝政,辅政期间不思团结官员一致对外,反大权独揽,杀戮朝臣,弄得人人自危,各方纷纷起兵讨伐,司马越无奈之下自请出征石勒,永嘉五年,公元311年,司马越在项城忧惧而死,至此八王之乱终结。
东晋年间追谥孝献。以元帝之子司马冲袭封。
02 封东海王,捕司马乂。
司马越年少时就有很好的名声,为人谦虚而有平民的品德,受到朝野的尊敬。
司马越最初以高密王世子的身份担任骑都尉,与驸马都尉杨邈、琅邪王司马伷之子司马繇一同在东宫侍奉讲学,授任散骑侍郎,后任左卫将军,加任侍中。
永平元年,公元291年,司马越因参与诛杀杨骏有功,受封为五千户侯,升任散骑常侍、辅国将军、尚书右仆射,兼任游击将军。
后再次担任侍中,加任奉车都尉,配给侍从人员五十人,并封为东海王,食邑六县。
永康初年,担任中书令,后调任侍中,又改任司空,兼任中书监。
太安二年,成都王司马颖与河间王司马颙联手攻打长沙王司马乂,战事持续数月。
至永安元年,司马乂仍固守洛阳,今河南洛阳,并多次击败司马颖,士兵亦战意高昂。
但此时,在朝中任职的司马越害怕缺粮的司马乂终会失败,于是同殿中诸将勾结,下诏免去司马乂所有职务,囚禁于金墉城。
其他人不忍司马乂功败垂成,打算救出司马乂继续战斗。
司马越惧怕,意图诛杀司马乂以绝众心。
但黄门郎潘滔劝司马越向司马颙部将张方密告司马乂已被囚禁,来借刀杀人。
张方听后果然带人将司马乂抓回营中烧死。
03 王马渊源,幕僚影响。
“王与马,共天下”政治格局的形成,既是琅琊王与琅琊王氏的地域结合,又有其历史原因。
王马结合的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西晋八王之乱后期即东海王司马越与成都王司马颖对峙期间司马越与王衍的关系。
司马越是司马懿四弟司马馗之孙,本是宗室远亲。
之所以司马越最后得以掌控朝政,除却血统最接近皇族的晋惠帝诸弟之间的自相残杀外,也与司马越瞅准时机快速发展自己有关。
从光熙元年开始,晋惠帝暴毙,司马颖、司马颙相继被杀,司马越在皇族内已没有强劲的对手,成为八王之乱最后的胜利者。
司马越本身没有绝对的号召力,加上刘渊、石勒的威胁,司马越惶恐不安。
于是司马越力图联系关东世族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声名显赫的琅琊王氏被司马越看中,双方开始密切合作。
王衍被封为太尉,王世子弟多进司马越幕府任职。王氏在司马越发家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这实际上就是司马越与王衍“共天下”。
而在司马越与王衍的操纵下,另一个王与马相结合的政治中心正在形成,就是琅琊王司马睿与琅琊王导在徐州相结合。
洛阳司马越与王衍的组合,下邳司马睿与王导的组合,都是日后建康“王与马共天下”的前奏。
永嘉政局,纷乱异常。
刘渊等交侵于外,怀帝、司马越构嫌于内,州郡征镇叛服不常,流民暴动此伏彼起。
王衍为保全其家族,劝司马越命司马睿偕王导南下和平无事的建邺。
司马越为了稳定江左,使之成为中原的根据地,同意了任命。
而司马越、王衍在刘渊、石勒的紧紧相逼下,无意南渡,却想东归故里,不料司马越死于途中,王衍也被石勒杀死。
政治重心转移到建邺,开启了东晋立业江左的局面,也形成了东晋”王与马,共天下“的基本政治结构。
西晋司马越幕佐现可考知79人,加上辟而未就者12人,则为91人。
他们分布在15州近50郡,绝大多数为士族和低等士族,沾染玄风之士约比儒学之士多出一半以上。
其中琅琊王氏占据了重要地位,成为司马越幕府的中坚力量,这也直接左右了东晋”王与马,共天下“的政治结构。
司马越幕僚是中朝权臣幕府中规模最大、人才最多、玄学化程度最高的一个,对东晋建国有深刻而直接的影响。
【评价】
王夫之:
司马越出屯于项,非无策也;其败,则越非济险之人,外为苟晞所乘,而内任王衍以偾事耳。刘聪、石勒绕雒阳而南侵襄、邓,使晋君臣兵庶食绝援孤,画雒而困,其必蹙以待尽也无疑。重兵屯于外,则聪、勒进而越拟其后,必不敢凭陵而遽通三川。故苟晞内讧,越死,众无主,王衍不敢任事,而后聪始决起以犯王都。越之出屯,不是以为越罪,明矣。雒阳之孤危,越不能辞其责;其失也,在秉国之日,不能推诚任贤、辑和东南、以互相夹辅,一出而无有可倚者。山简纵酒自恣而忘君父,苟晞挟私争权而内相攻夺,张骏所遣北宫纯之一旅,且屡战而疲矣;怀帝又恶越,必欲灭越而不恤,自龁之,还以自毙;越之处势如此,亦安得不郁郁以死而以溃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