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街日记》:用善良治愈彼此

文/银河弦歌

有一些老影片,擅长于从细节,情绪描述着人性的温暖。《海街日记》就是这样影片。香田家同父异母的四姐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但是她们用善良治愈了彼此。      

01.姐姐也需要妹妹疼爱

大姐阿幸性格温柔沉稳。父母在她高中时离异,而后又各自成立了家庭,将姐妹三人寄养在年迈的姥姥家。高中生阿幸如父如母般照顾着两个妹妹。

十几年过去了,妹妹们终于都已参加工作,没有因为父母的缺席而造成心理上的扭曲,反而活泼开朗,保留着纯真的气质。

有人说,如果你的生活太容易,一定是有人帮你承担了最难的那部分。而阿幸就是帮助妹妹们承担最难的那部分的人。      

阿幸虽然对父母的行为颇为不满,但是她保留了善良的本性。

父亲婚内出轨,然后离婚离家和另外的女人生了同父异母的小妹浅野玲。

父亲在和第三个女人结婚后不久病逝了。在葬礼上,浅野玲的早熟懂事,年幼无依让阿幸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于是几乎是毫不犹疑,冲动地在火车离开的瞬间邀请浅野玲和她们一起住。      

善良的阿幸知道,如果继续跟着毫无血缘关系的后妈阳子过日子,浅野玲必将需要去承担她那个年龄不应该承担的责任。

在葬礼上面对对来客的致辞,本应由大人做的事情,阳子想推给浅野玲去做,借口是浅野玲很懂事成熟。但是阿幸知道,再懂事成熟,浅野玲也还只是一个孩子。      

看似稳重成熟的阿幸,也有自己的苦恼。她爱上了有妇之夫的同事。因为这位男同事能够懂她,为她扮演了父亲角色,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指导她什么事应该怎么去做,理解她的决定,理解她身上背负的责任感,心疼她所缺失的童年。

在家里,阿幸是妹妹们最可信赖的姐姐,但是阿幸本身也需要一个依靠,精神上也需要得到支持。所以尽管他承诺离婚了娶她,却以妻子病重为由迟迟不离婚,她默默地忍受了;他因岳母生病而取消了她期待已久的约会,她也默默忍受了;及到最后在他还没离婚的情况下,邀请她一同出国游学,她也很想和他一起去。      

但当阿幸看到浅野玲背负着父亲出轨,母亲爱上有妇之夫骂名的沉重负担时,阿幸仿佛看到了将来自己孩子的境遇。欣慰的是,她悉心教养的妹妹都长大了。佳乃懂得借口请教她工作上的事情,实际上是为了安慰伤心的她。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她的妹妹们都可以成为她的依靠。所以她释然地和有妇之夫分手了。       


02. 早熟的妹妹是姐姐的守护神

浅野玲随着父亲不断地飘零各地,随后又必须照顾病重的父亲,照顾处事不成熟的后妈,照顾后妈带来年幼的小孩,15岁的她被生活磨炼得懂事、早熟、敏感。她在生活中学会了隐忍,比如本来自己就很讨厌后妈,表面上却不会对外人说一句后妈的不好,是在喝醉酒了以后才泄露了自己的心里秘密。     

在父亲葬礼上,浅野玲的脸上几乎没有笑容,一是对父亲的深厚情感;二是对自己未来的迷茫。父亲死了,后妈阳子是一个软弱的人,无法担负起生活,必将再嫁,那自己又将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到别人的家庭?所以在阿幸邀请她一起住的时候,她很快就答应了。

因为阿幸不由自主地爱护(愿意代她向宾客致辞),也因为她们有共同的血脉。答应前的犹豫,是自己的母亲导致三姐妹从小没有父亲,是内疚和尴尬。但是香田家三姐妹的友善和温暖,是她早已渴望的,对她来说这是新生活的希望。      

来到香田家,虽然三姐妹对她很关爱,但是浅野玲还是很小心翼翼。敏感的她总担心自己招惹别人不开心,努力取悦别人。比如主动要帮忙下厨;看到阿幸和佳乃吵架,她问千佳,这样也可以吗?对姐姐们用尊称;在佳乃絮絮叨叨地抱怨姐妹们说怎么不叫醒她时,只有她回答了佳乃。

浅野玲不敢和三位姐姐聊共同的父亲,自己的母亲,即使吃到姐姐给炒的,父亲曾经经常做给她吃的沙丁鱼盖饭,她也只能撒谎说第一次吃。因为曾对阿幸说过,和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就是错误的,所以当她知道阿幸在跟一个有妇之夫交往的时候,她如同惊弓之鸟。  

浅野玲内心最大的困惑是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因为父亲出轨和母亲在一起,导致了香田家三姐妹从小没有父母亲的照顾。

她为父亲的出轨感到愧疚,为母亲爱上有妇之夫感到羞耻,对三个姐姐的爱护感到受之有愧。她把父母所需承担的社会道德舆论自己背负了,所以刚开始即使表面开心,实际上她也还没有完全打开自己的内心。       

后来,一起制作梅子酒,有阿幸母亲般的生活起居上的呵护,有千佳带领她融入社区的足球队,有一群友好的小伙伴,她的内心才慢慢打开,重新回归了作为一个十几岁少女应有的心态和生活。

当她淋雨后裸着吹电扇,对阿幸的“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母亲式的叮咛,哂然一笑。当阿幸把她的身高和三位姐姐的身高刻在一起,四姐妹一起穿着和服放着明艳的烟花,浅野玲真正地融入了香田家。

当她知道阿幸因为男人难过受伤的时候,她挺身而出,说服佳乃和千佳要关心阿幸,是她让佳乃和千佳知道,她们有这样的姐姐是多么的幸福,但是姐姐也有自己的苦恼,作为妹妹也要学会关心姐姐的情绪。而不是一味地索取姐姐的关心。      

浅野玲是幸运的,相信她在三位善良真诚的姐姐的照料下,在身边友好的小伙伴、邻居的陪伴下,像佳乃和千佳一样,即使没有父母,也可以健康快乐地成长。     


03.  爱才是人际最好的纽带

香田家三姐妹参加了三场葬礼。

第一次是父亲的葬礼,阿幸本来不打算出席的,因为她对父亲不负责任的不满,但是她没有将对父亲的不满强加给妹妹们,她叮嘱佳乃和千佳一同前去。

佳乃和千佳对这个从小就不在身边的父亲其实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对她们来说,这更像是一场旅行。所以她们都是轻松愉快的状态,完全失去父亲的那种悲伤。因为父亲对她们而言就是一个形象的存在,而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第二次葬礼是姥姥的忌日。因为14年未见的妈妈回来,佳乃和千佳都很开心。而阿幸因为母亲不负责任地离去,而一直介悖在心,于是母女两人水火不容。

一向温柔稳重的阿幸只要母亲一说话,就必定否定。当母亲提到要卖掉她苦苦守护着的房子时,直接触到了阿幸的心理底线,她情绪激动,强烈反对。母亲很尴尬地表示只是随便说一下,不是真的要卖房子。大家不欢而散。       

次日,母亲悄悄地回来给自己的女儿送礼品,正好被还没上班的阿幸撞见了。看着母亲对自己的关切,她知道母亲其实也在愧疚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们。

当母亲在姥姥的墓前说,对不起,没有尽到做女儿的本分。阿幸从内心完全原谅了母亲。然后将姥姥亲手酿的剩下的唯一一小瓶梅子酒送给了母亲。也算是弥补母亲和姥姥十几年的间隙吧。       

第三次葬礼是宫二的葬礼,一向开朗活跃的佳乃和千佳都哭了。宫二是香田家姐妹常去的一家小饭馆——海猫食堂的老板娘。宫二从小看着香田家的姐妹长大,给了她们很多照顾。三姐妹对宫二都有很深的感情。而宫二因为胃癌放弃治疗,是负责“临终关怀病房”的阿幸在她最艰难的最后时光给了她最好的照料。      

香田家三姐妹治愈了浅野玲。对三姐妹来说,浅野玲何尝不是治愈了她们?是浅野玲让两个妹妹懂得关心姐姐。是浅野玲的存在,让阿幸对母亲释然;是浅野玲的存在,阿幸说出了:也许父亲是个很失败的人,但是说不定是个温柔的人。是浅野玲重塑了她们内心的父亲形象,进而对父亲达成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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