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二六九）

回到家的时间点，她们还没有开始吃饭。她问我：上学期的书搁在哪里？指着地上的箱子给她，她说没有，只有四年级的。弯下腰去，帮她把盖子取下，告她一到三年级的在另个箱子，四和五年级的都在这个箱子。她蹲下去翻，没一会翻到了一本上学期的课本。问她要找什么，她回：不关你事。

我走开，去把饭锅里剩下的饭舀出来，再取个小碗，夹几块豆腐乳出来。她们开始吃的时候，我也坐在了边上。妈妈给她弄了个什么，看上去很漂亮，吃起来就那样的东东：总共是八个丸子，先前在厨房见到，我说她们各三个、我来两个的，结果她吃了一个，我吃了一个，谁也没有要吃多一个。

之前，见她饭碗里的饭很少，特意将自己舀的那碗饭跟她的调换了一下，她嫌多，一直往外面送，结果是吃了没一会，她说吃饱了，不吃了。看过去，基本没动，如此倒好：本来想少吃一顿的自己，一口都没能少。她没有胃口地坐那时，告她：换了是我，费力给你弄了这丸子，你不吃，一定生气。

她妈妈也不生气，只是说：谁让你先前吃那么多零食。她也不含糊：谁让你没把饭弄好。看得出来她一点不觉得饿，怀疑她们起得晚，求证一下，果然。她说她们吃了早饭去遛了狗，她说她那会给我打了电话的。我查看过的，那个我没接到的电话进来，已经是中午啦。我回到时，她正在写作业。

有充裕的时间，去把电脑打开，去准备听下午的直播讲座。在屏幕上，慢条斯理地溜达，见到了自己要听的，点进去，赫然见到了：“收看直播”的一个绿色的选择栏，点进去，被要求填写一些信息，照做了，点结束，来到了可以收看直播的窗口里了。感觉很好，实在太好了：在大屏幕上收看。

这个不是我有预期的，这个只是碰巧遇上的。

早上，我比自己预设的时间点，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然后，我比自己预设的时间点，提前了一刻钟到达山脚。他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到达了那个我可以在边上溜达、耐心等待他出现的一个位置，正准备给他发个短信。把我的位置告诉了他，如是，他可以从容地过来，我可以从容地在周边晃荡。

那儿有个水塘，有一些石头露出水面，有的石头上站立了一只白鹭。水面上还有一些白鹭在飞翔，跟随那飞翔的身形，见到了在水边的好些树上，积聚了好些白鹭。围着那水塘转，想要从不同的角度，给那站立在石头上的白鹭留个影。静静地站在石头上的是美的，在空中不时地飞翔着的是美的。

走到一个端头的时候，见到一位男子，手里拿个简易的按摩用的器具，在边演示边讲解，那样子让我想起来以前见过的那些打靶子卖艺的，正好奇他不像是针对我，推测他只是在演习之中。再看多一眼，才见到他面前的小屏幕；再听到几句，才清楚他这是正在进行直播带货，他的受众在云端呢。

从那个端头往回走时，见到了另一位男子，他的前面也竖了一个架子，架子上也装了一个小屏幕。之前，见到他在别处的；之前，以为他是在准备唱歌呢；这会，明白了他很大可能在等待他的直播节目上演。从那小屏幕前面走过，有些敬畏，把头扭过去，把身子蹲下些，怕自己成了节目的背景。

往回走，走向先前自己告他的位置，那儿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上面书写着几个朱色的大字---这座山的名字。很多人在以那为背景，拍照留念。向右扭头，朝他可能来到的方向。看到了，他正从那边来。朝他走去，走出几步，举起手，挥动着向他那边示意；同时，他举起手，挥动着向我这边示意。

走到了一起，问他那口子怎么没见。他说还在后面，还在化妆，我们两个先走，她回头自己来，我们跟她偶遇。这山的路我一点概念没有，心里嘀咕：那最好是预先约定一下，我们走怎样一个线路，让她走反向的线路，那样的话，偶遇的可能性会比较大。虽然这么嘀咕，却没有说出口。走呗。

两个人，边走边聊。聊得很顺畅，走得很轻松。路上的人不多，无论是同方向的，还是反方向的。走着走着，对面出现一个人，正是他那口子。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恭喜他们两个：你们两个真是有缘分；硬是给你们两个偶遇上了。遇上她之前，我们刚好把一个主题的话聊完，接下我们说别的。

事后来看：如果说他和我一起走了一百米，她大致是在五十米处和我们遇上的。走到最后一截，天上飘下来毛毛细雨，那感觉真好。告他：我最喜欢的爬山的天，就是下雨天。他看了统计，说是走了有十五公里，不知他自己先前走了有多远，他说出时我自己的感觉是：再走十五公里也没问题。

他们提议一起吃个饭。谢过，如是对我来说刚好。这些天体重在一点一点地往上爬，自己想要借这爬山降下一点。他们继续：到了这吃饭的点，只是吃个饭，不喝酒，总可以。一路上聊得很透彻了，吃饭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何况我的本意就想自在地空一顿。谢过：你们的故事，就是我的能量。

收到了一个反馈：说是那一天写出的那个甲的故事里窜入了别人的故事。琢磨着这个出错，觉得很有意思：那天在写的时候，应该说是写到甲的故事的尾段时，发觉到前后对不上：明明讲故事者说了，甲的父母也归属于很恩爱的那种，怎么会出现甲小时候所见到爸爸打骂妈妈的情节？打骂的是谁？

写的时候想不清楚，现在回头来看也想不起来。写的时候有想向讲故事者求证一下，这会想想也就摇摇头，无所谓是谁啦：还好不是写专利，两个画面融合到了一起，也没事。再想想：还好不是写传记，不相干的搅合到了一起，也没啥关系。一个经验教训：回想起来的，书写出来的，总易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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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1年03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