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我把你以前对我的好,全部用来恨你”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尼采《善恶的彼岸》

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90年代,清华名校投毒案,在这个案件中,被称为“最完美女孩”的朱令最后变成了植物人,无法说话,无法行动,最后智力只有六七岁孩子那么高。27年过去了,案件至今没有结果,凶手逍遥法外,让人想起就觉悲哀。

朱令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其父亲吴承之是国家地震局高级工程师 ,母亲朱明新是中国远洋公司高级工程师,她和姐姐两人都是天才级别的选手,都以优异的成绩考进清华大学就读。

无论是读书文艺,还是弹琴跳舞都样样精通,可是最后都惨遭毒手,姐姐在一次春游中意外坠崖身亡,而朱令也被人两次下毒,最终被拉下了“完美女孩”的神坛。

虽然没有明确的案件结果,但凶手一直被怀疑是同学或者室友干的。

所以每当高校有“投毒”案发生,就会有同学戏称:“感谢舍友不杀之恩”!

真是讽刺,想来人们口中的国之栋梁,明日之希望就是这种道德品质,难免让人对人性产生悲观的认识。

而东野奎吾的《恶意》一书,更是把人性的幽暗面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读完浑身无力,背脊发凉。

有一种恶意是我就是恨你,莫名看你不爽,没来由的恨你,明明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明明你是那么善良,明明你知道我猥琐的过去还帮我保密,明明你一直在帮我实现理想。可是我就是恨你。

我恨你抢先实现了我的理想,我恨你优越的生活,我恨当初我如此不屑的你如今有了光明的前途,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恨我自己运气不够才能不够,我恨我自己还没来得及成功就得了癌症。

我把对我自己的恨一并给你,全部用来恨你。那么,在我死之前,杀了你。让你带着世人的骂名下地狱。在你死了以后,我再继续恨你。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恨呢?以至于最后加贺警官都感慨到:

“就算是被捕也不怕,即使赌上自己所剩无几的人生,也要贬低对方的人格。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啊? 说老实话,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合乎逻辑的理由。野野口先生,你也是这样吧?或许边你自己也说不清。”

野野口修就是案件的施害人,是名儿童文学作家,曾是语文老师,也是加贺警官在当教师时期的前辈,是被害人日高邦彦的朋友,中学同学。

在他们的学生时期都曾遭遇过校园暴力,后来野野口修也曾来施暴者之一,只有日高邦彦抗住了恶意,一直坚守自己的原则,阳光待人,并且他知道野野口修的所有过去,但依然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野野口修实现自己成为一名小说家的梦想。

也正因为这样刺痛了野野口修那颗敏感的心,日高越善良,就越显示出了自己的不堪,为什么一帆风顺的总是别人,而不是自己呢?嫉妒让人发狂,野野口修被他内心的魔兽逮住了,起了杀人动机。

没错,动机就是嫉妒,并且小说三分之二都在围绕动机来写,这在以往的推理小说中是不常见的,那么作者怎样来展示呢?

通过野野口修的自白手记,其实手记叙述历来也是推理小说的惯用表达方式,第一人称视角易于促使读者产生代入感,而在身临其境的同时,视角与感受的潜在同化,便使得作者更有机会、更顺利合理地利用心理盲点巧布迷局,引人入胜。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日本新本格推理潮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叙述性诡计的外延一再扩充,已渐渐将第一人称视角推到了“绝对不可信任”的另一极点。

从某种程度上说,蒙蔽的对象是读者,还是故事中的其他人物,是分辨第一人称视角叙述是否属于叙述性诡计范畴的一条分界线,《恶意》中的手记叙述,大体上并没有迈向叙述性诡计的彼岸,双线结构的运用精巧而大气,随着阅读进程,读者必须不断回溯前文,一次次修正自己的立场和猜测,在小说由直进单性延展到立体迷宫的过程中,阅读的乐趣也因此得到最大的发掘。

所以《恶意》这本小说也得到了一众好评,独具匠心的立意,贴合的叙述技巧,酣畅淋漓的阅读体验让读者不禁感叹到:“没看过《恶意》就等于没看过东野奎吾的书”。石神撕心裂肺呕出灵魂,雪穗转身离去再未回首,加贺揭开那层恶意的面纱却仍难一窥对手的心境深处。果然这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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