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风筝线有您牵着

我的风筝线有您牵着

    18岁是一个奇妙的年龄,刚好我在这个年龄里细致了自己的这份情感,对您。

    晚间的风是冷的,带着嚎哭的悲情吹动着眼前的每一寸土地。街上人影稀疏,我是赶车行人眼里其中一个人影。只不过,他们总能等到回家的班车。而我,已经错过了末班车。口袋里温存着通讯工具,家里电话的那一头: 直有您的等待。于是,我这一秒拨出,您下一秒就接通了。简短的一两句话,您就蹬上电动车来接您的女儿回家,连拖鞋都没换掉。我坐在公交车站|台的休息凳上,随意把玩着手机,知道您不久总要来了。

11个站,您没费多长时间就赶到了,可我知您费了多大的力气。您是寡言的父亲,一路上载着我,很少有话。前头的冷风都是您在挡着,我不致受寒。后座上的我瞧见冷风钻入你裸露的双脚,早已将它咒诅了几百遍。可冷风不曾听见我的心声就停下。路长且陡,骑了一段路程,电车因没有饱食,即将罢工。我瞧着车子在逐渐慢下来,您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才开口问您。您才告诉我,车子的充电器坏了,今天完全充不入电。我很懊恼,自己怎么不打的回去。幸好,路旁有可以租借的单车,您不用再负重载着我。于是,我们父女两一前一后奔向家的方向。电车还是您骑着,因为没电,再加上这路上坡居多,您这一程比一天的工作还累。期间,您还不断回头顾我,怕我落下,叮嘱我注意车辆。夜色笼罩着您的身影,我似乎窥见您的头上恰有什么东西在发亮。

凌晨家中的那盏灯,是您留给孩儿永永久久的记忆。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抱怨您晚间不允许我出门,却没想到您放不下的心悬了多久。

我想,您总认为,家里留的这盏灯再亮,也照不到我归家时走过的每一寸土地。进门那刻,我饱受了刺骨的冷风,喉咙干涸急要水,打开壶盖,I正有您出门前煮沸的开水,还有温度。热水器上的温度很高,热腾的水汽飘洒的全是家的味道。身上的寒意褪去,人便容易进入梦乡。我便在梦里见到,年轻的你蹲下来接过一个小女孩手中的风筝线,柔声细语地说道:“爸爸给你牵着”。 我还看到,之后的每一个你都会揣着一条隐形的风筝线,在紧要关头出力,平时不会轻易被人发现。_这一夜是香甜的,因为我知道,父亲话不多,但爱得很细腻。

隔天,天空刚有点发白,您就起身了。我知道,您准是跑出去买肠粉了。自打母亲回了老家,您就工作做饭两不误。早晨您早早起床出门去买菜,回来都会拎着三盒肠粉。对于肠粉的热爱,大概不是因为您觉得方便,而是因为我跟哥哥都尽力称赞那家的肠粉。每天早晨我闻着肠粉的香气起床,这味道久久散不去,亲人的关怀也在长长久久地继续下去。您的每一个惯|常的动作,都因为自打我们出生您就是这样付出的。

      孩儿是起飞的风筝,拖着长长的线,底下是您在牵着。天朗气清时我任意高飞,风起云涌时您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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