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青春4 陋室记

从小学四年级到高考,我一直是租房子居住,住过黄桥清净的小院落,也享受过大李庄的田园诗意,算来搬了好几次家。

少年时代,我的父母对我疏于管教,也从不过问我的事情,唯一的紧密联系,就是他们定期汇给爷爷的钱。即托他不能一次性全给我,要按周给我钱。

房子也总是托爷爷帮我找,如果叔叔或大爷哪个正好也在家,就托他们帮我找。他们觉得我太年幼,别被骗了。

值得一提的是,大李庄与我的学校很近,也就两公里范围内。一些政府单位也在大李庄有驻地。

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有破败不堪的房屋,农村的简陋厕所,也有高楼大厦。双鱼女家住在高楼大厦里,而我住在离她几十米远的村庄里。

爷爷看中大李庄的房子,有几个原因。第一,房东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和他有很多共同话题;第二,房子很便宜(我一向不知道房租多少,估计以前知道,现在忘了。);第三,离学校也很近,两公里以内。

清晨跑步的时候,有时会遇到双鱼女。我不停步,只是向她挥手打招呼。她也挥手回应。她当时是我的小组长。

有时也很尴尬,因为那里有大片空地。空地上,竖立着一个个单独的简陋单人厕所,用破布当帘子。有的厕所,没有帘子,大老远就能看到蹲坑。有几次,我上厕所时,都遇到了双鱼女。尴尬的,都不说话。

当然她住在高楼大厦里,不需要上这些简陋厕所。但她回家,抄近路的话,是需要经过这大片空地中的小路的。

初一的暑假,大李庄面临拆迁。我又面临搬家。我的四婶,是初一班主任的亲侄女。

前文已经说过,我的初中班是当时十几个班级里最好的班。所以班级里的同学,要么小学升初中的考试成绩特别优异,要么是家里有背景。

我的小升初考试只是刚刚被录取,所以成绩并不是多优异。我能在那个班级就读,是因为四婶的这层关系。暑假四婶带着我,去看望班主任,聊闲篇时,说过会还要带我找房子住。

班主任那时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开学后,他就被调到高中部任教了,不再带初中的班主任以及课了。第二件事,他知道有个退休老师,有间空房子,可以去租。

我们的学校有高中部,初中部。那时的政策,有小升初考试,只有优异的学生才能就读我们的初中部。而高中部,也不是由初中部直接升上去,是要参加中考。只是我们成绩的被录取率是所有初中最高的,因此我们是重点初中。

这所房子位于学校教职工楼的后面,紧挨着楼墙面搭建的一个砖瓦房,其实也就是违章建筑。

这是单独的一处房屋,这处房屋也就一个房间。外表看着破破烂烂,但里面很干净,水泥地,南面有一扇窗户,采光特别好。面积大概十平米左右。

家里将我的大木床移到这处房屋里。这是1.8米宽、2米长的床是陪伴我八年的床。

因为我10岁便被送到城里读书,刚来的时候,天天夜里害怕。一个人居住在一个房屋里,远离亲人。我总会觉得灯光照不清楚的地方,会有人站在哪里。

我的头脑想象力,被锻炼的很发达,总能幻想各种妖魔鬼怪隐藏在我房间的各个角落。家里被我烦的没办法,就让我爷爷多来陪陪我睡,看着我。直到一两年后,我才慢慢习惯了一个人居住。

于是从老家里,移来这张大木床,这样方便我们两个能睡得舒服。因此,这张大木床就和我一样,八年里辗转搬家。

房东是退休教师,不缺的就是桌子。因此,给了我一张宽大的黄色木桌。

最令我兴奋的是,有一个靠背的大椅子。它的材料是几个木头架子,围着白色凉皮绳。虽然很破旧,但很结实。坐在椅子上写字,与书桌的高度配合的正好。

窗户外面,是臭水沟,气味有些难闻。门口,修的有一小段水泥路,两边是荒草。

出了门,大概十几米远,教职工楼里会有个过道,穿过去就到了校园的高中部,再走不多远,就会到我们的初中部。

我在这所房屋居住的最久,住了大概四年左右,也最满意。中考前,家里觉得我不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就不想续费,问我的意见。我说,重点高中即便只收一个班,一个班有六十个人,我觉得那里面应该也有我。家里一听,不等中考开始,就续费了。

初中同学及高中同学,很喜欢到这所房屋里。少年时期的我,生性冷淡。可是这群同学,有的人脸皮很厚。哪怕你不和他说话,他也可以静静的靠着你的大椅子,敲着二郎腿,翻看你的书。你的难看脸色,对方根本不在意。

有个女生,很独特。有天,我午睡,醒来,发现她正坐在我的大椅子上,翻看我的书籍。我很惊讶,她怎么进来的?

她笑着说,门没被插上,一推就开了。

当然也有不少同学,能给我带来收获。我们经常在那所房屋里,探讨学问,探讨大事情。

记得,有次我正在洗臭袜子,几个同学在房间里探讨一个历史事件,说的激动,意见不统一。就都开始围在我身边,一边捏着鼻子看我洗袜子,一边问我的意见。

那时,真是书生义气、风华正茂的年纪啊!

因为我离的很近,近到课间十分钟,也能抽空到我的房屋喝口水,歇歇脚的地步。所以也有部分爱分享的同学,会提前准备好生日蛋糕,让关系好的同学放学后,在我的屋子里一起过生日,吃蛋糕。我属于蹭吃。

双鱼女一次也没到这所房屋里。射手女多少年后,回忆说,她去过我那里,至少十次以上。可是我只记得她去过一次,而且给我的印象还很不好。因为,她老是想打开门。

我一直以为她是对我不放心,而她多年后解释道,一个是我的臭袜子,让她鼻子敏感;另一个是,那是她第一次去我那,虽然和一个女同学去的,但毕竟还是很害羞。

写忆青春3时,有网友说,双鱼女不喜欢你,你瞎暗恋。网友的理由是,她少年时也很辛苦,她如果给哪个男的戴高帽,目的只是为了自保,而不是喜欢。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时,会想要把自己交给对方,而不是给对方设置道德障碍,增加难度。

这个网友是白羊座,白羊的思维,我有时跟不上。她们很勇敢,估计代表不了女生群体,因为大部分女生还是害羞腼腆的。但她这话是有道理的。

写到这里,我想整个中学时期,可能双鱼女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吧。大学时期,她偶尔流漏给我的机会,或许只是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也或许那时她也正孤单。

这所房屋一直居住到高二结束。我的高三,虽然只是一年,但换了几次房子,是属于换房子最频繁的一年。

为什么不一直居住呢?

因为高二,一般都是十七岁左右的年纪,再也不能说是小孩子了。同学们,男的已经高大成人,女的也已经亭亭玉立,发育的也很好。

我高中是班长,所以同学们来的更频繁。班委里,也有女同学,来的就更多。我属于开窍晚的人,高二才意识到女人和男人的不同。

一个个的大姑娘,小伙子到我的房屋里,虽然大家只是谈学习与聊天。没有发生什么,但给房东的压力是很大的。

我们谈话时,虽然房东听不到。但毕竟来来往往的人,通过教职工楼的小过道,人家是能看到的。

更何况,有的女同学,曾在我的房间里换过姨妈巾,又随手仍在窗外的臭水沟里。当然,不是故意的!有些女同学是真的粗枝大叶!

那个时期,又有传言某个学校的男女同学怎么怎么啦,有的甚至被委婉劝退学。当然这些事,不是发生在我们学校。

因此,综上,高二快结束的时候,房东委婉的提出,说房子有其他用途,让我再找房子。


备注:昨晚火锅,可能太辣了,又没吃主食,所以夜里一直拉肚子。先写到这里吧。

2022年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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