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酒》年少轻狂 第三章(3)

 年方一千岁的杋桭到底还是个孩子,直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打开了都不知道。

  “呵,你就是宗政枭那家伙的嫡子吗?一千年了,终于找到你了!”只见一位黑衣黑袍男子立在杋桭的床榻边,男子长相清秀,雪白的里衣与黑色的长衫形成鲜明对比,眉清目秀的脸上却又隐隐浮现出一丝憔悴。他徐徐抬起手,在空中拈了个诀,祭出一把宝剑,直直刺向杋桭的心口。只看在那剑锋三尺,出鞘生风的宝剑剑柄上,末端金雕处系着一抹亮丽的火红流苏,劲风划过,流苏张牙舞爪,赤色的分支好似以烈火燎原之势不断蔓延开来,灼人眼目。宝剑周身由内向外散发出阵阵寒气,逼人脊凉。剑柄上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一直延续到剑尖。青色剑锋上倒映出那人如炬的双目,剑尖闪烁着寒光,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字的轮廓。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你有夺帝的能力,这就是你的罪!”就在剑尖碰到杋桭布衣那那一刹,杋桭猛地睁开了眼,“为什么?!你到底是谁?!你们……”杋桭不想与他浪费口舌,念了个诀遁到他身后,本以为能把他一招毙命,却没想到男子武功高强,机敏过人,一个反手便擒住了杋桭。“本想着万一出个什么变故,唉,你却自投罗网来了,活捉,是更好些。”男子收了那宝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拎着杋桭快步走出茅屋。或许是太过于轻敌,男子突然被远处飞来的一片竹叶划伤了脚踝。霎时间,天空中落满了竹叶,看似潇洒有情趣的一副场景,实则暗藏杀机。竹叶好似利刃,毫不留情地在黑衣男子身上划出了多道口子,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放下你手中的孩子,速速离去。”男子循声望去,果然是他――“你究竟是谁,为何总坏我们的好事?”男子气急败坏,却又毫无还手之力。“无可奉告,需要我送你出去吗?”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黑衣男子却吓得面色苍白,仓皇离去,情急之下,连宝剑和一块腰牌都没拿。杋桭刚刚被男子甩了出去,抖了抖身上的泥灰,“多谢师傅!徒儿不肖,偷喝了您的酒,还害自己身陷险境,实在该罚。”“嗯,你知道就好。师傅明日要出去修炼一番,你就搬到我那九天梵瀑去静心修行吧。另外,那宝剑有着强大的刹之力量,你如今正好刹元未灭,就将那宝剑交于你,也算作你一件趁手的兵器。至于那腰牌,你且交于我,我去查探一下。”“徒儿全听师傅之令。”杋桭拾起地上的牌子,恭恭敬敬地交给了师傅。

  师傅历练去了。

  杋桭攀上门前的繁花树上,一只手弯曲枕在头下,另一只手又变出一瓶琼玉酒,用牙叼住酒塞,“泼”地一下吐了出去。酒自空中倒下落入口中,苦中带甜,甘冽清香,耐人寻味。“已经是第85次了,到底是谁如此记恨于我?”“你有夺帝的能力,这就是你的罪。”什么?夺帝?为什么?我是谁?佛说少年无烦恼,杋桭却从小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每次闭眼休息都担心还能不能再次醒来,为此他天天不分昼夜地修炼武功,但派来刺杀他的人亦越来越强。刚刚的腰牌上写着“九宗”二字,莫非,那人乃是白羁派弟子?杋桭看了看袖子里已被缩小的宝剑,古人云“良剑期乎断,不期乎镆铘;良马期乎千里,不期乎骥骜。”他觉着,这把剑应该用着挺顺手。

  月光如雪,洒在少年稚嫩的脸上;杯酒如冰,凉了少年那纯真的心灵。我是谁?这对于杋桭来说,或许是一个可悲的问题吧。

  今日待到梦醒时,昨时人去楼台空。

  这酒啊,确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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