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第四天

盆腔造影无事心安、腹部造影发现有两个淋巴稍起波澜,昨天下午管床王医生叫我去预约肺部穿刺,顺带去妇幼保健楼取了加强CT结果,看了报告单惊出一身汗。

回到住院处交给王医生,他说影像只能做参考,不能就此下定论,心还是悬着,老公让把所有检查拍照,等发给王总,找齐鲁医院专家复诊,心中轻松许多。

今天八点找王医生要资料去影像研究院做穿刺,细细看血液数据无大问题。八点五十进手术室,我右手打着点滴,身体侧卧被固定好,年轻医生一再嘱咐,千万不要动,一定听清指令配合吸气呼气,我尽量放松自己,可还是紧张,听着机器的声音和医生的交流,我咬着牙在坚持。十点出转到一边床上,医生告知要平躺四小时,老公去门诊六楼重新预约核ECT检查,打探好路线回来,把外套脱下盖在我身上,一个人从影像研究所把我推回病房,只穿单衬衣的他脸上挂满汗珠。我瞅着他,心中不停想着这个男人的老实能干、善良、顾家,祈祷着他健健康康的。

同病室的哥由儿子陪着回来,他今年六十三岁,遗传性高血压、糖尿病,肺部出血近四个月,做的气管镜。我们两个相互交流着,互相安慰着,他说我年轻看样子没啥问题,我说他儿子媳妇懂事,以后好好注意身体,他好像有点胆小,有点孩子气。

中午护士通知换到对面房间,西床妹妹四十三岁,有一女儿正上大学,她说患病一年,一直瞒着父母孩子,这是第六次来这。其丈夫买了饭来吃完便匆匆返回上班去,她一个人打针买饭,很乐观。她说咱是工薪族,得这病把家中老底都决了,现在每个疗程一万多,不干咋整?

东床五十一岁,已患病九年,其丈夫是乡镇干部,喜喝点小酒,早、中、晚皆抿几口,中午给媳妇买了螃蟹,还喋喋不休的说,跟媳妇磨了九年。大姐更有意思,她不紧不慢的说上辈子其丈夫是只小猫,是她救了它,今生是来报恩的。

晚上让老公回去,我与西床病友去经三纬八重庆面馆,要了碗木耳肉丝面,外加一鸡蛋,味道不错,很实惠很干净。

回来时见东床大姐在埋厌其丈夫,又去喝酒,她拔通电话,一会男人回来拎了一杯凉小米粥,一个咸鸭蛋,一个馒头。这哪是俺吃的饭?粥都凉了,姐抱厌。他嘴里嘟囔囔着,不吃算熊,一个人吃着馒头就鸭蛋,吃完倒头到病床上去。媳妇一口没吃,皱着眉头数落,哎哟哟,你管俺干啥?不喝酒是人,喝酒就乱,你气死俺得了。他坐起又说,我想给两孩子娘啊,九年前你得病住院,我回家取钱时老母亲抱着三岁闺女在村头等着,我当时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个画面,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和西床小妹皆劝,姐治病九年,哥一直陪伴,已经很不错了,他喝酒是心累。

也是,姐不再言语!

夜里上厕所去,扭头瞥见西床小妹头上光秃秃的,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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