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让自然酒来得更暴力些

“自然酒”这两年是葡萄酒中能蹭热点的话题。但,到底什么是自然酒,自然酒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在葡萄酒发展的历程中,你会发现人们对自然酒的看法存在一定程度的精神分裂:恨者恨的惊天动地,爱者爱的死去活来。

一方面有像伦敦葡萄酒进口商Liberty Wines一样肥肠不待见自然酒这个流派的。他们的酒单第一页就堂而皇之的印着:你不会在我们的酒单上找到所谓的自然酒。

他们认为:没有展现葡萄本身特点和生产地区特质的葡萄酒都是在耍流氓。而自然酒刚好满足了他们对流氓的定义:这些原本该展现的特质被一个又一个缺陷所掩埋。

这还不算,连大名鼎鼎的葡萄酒记者Tim Atkin也在自己的博客上公开diss自然酒,大意是:“你们自以为的高水准酿酒技巧和风土都tm是酒没酿好,一群穿着皇帝新衣的SB们……”

当然,憎恶的反面就是大爱。比如葡萄酒大师Isabelle Legeron MW,目前是法国唯一的女性MW,在自然酒的推广上那是相当geliable,还声称被自然酒打动后就不喝其他酒了

她首先引经据典的强调了自然酒的数量不可小觑,得出如下结论:“单单在法国就有超过400家自然酒的生产商,在加上那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酿自然酒的怪咖,恐怕这个数字要翻倍”。

还在大英帝国共同发起了一个,也是目前英国仅有的一个自然酒的展会————自然酒博览会(The Natural Wine fair)。

对于除了法国,意大利以外的自然酒厂如数家珍,就连非主流中的非主流像是斯洛文尼亚、格鲁吉亚和塞尔维亚等地区,Isabelle都清楚了解。

尽管在bling bling的聚光灯下,自然酒看上去像是一个新鲜事物;但其实早在8000年人类开始酿酒的时候,自然酒就存在了。那时没有像酵母,维他命,酶,紫米加,反渗透,冰冻法以及单宁这样的现代添加剂,所以只能先压榨,而后酿制成酒,所以那时候的葡萄酒是rio自然,无添加,无污染,健康为全家。

尽管不知道是谁发起了自然酒运动,但是正是因为酿酒技术和葡萄栽培越来越工业化,刺激了一部分“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们,尘封已久快要失传的自然酒意识又开始复苏萌发。这其中包括了你们熟悉的生物动力法之父——来自奥地利的鲁道夫·施泰纳(Rudolph Steiner)。除此之外,日本著名的农业技术专家福山正信(Masanobu fukuoka),勃艮第的自然酒之父——朱尔斯·肖维(Jules Chauvet)都是最早复兴自然酒运动的先驱者。

牛逼的人要向别人证明自己牛逼,靠什么?靠粉丝数量。

于是在不久后的70,80年代,上述先驱者的理念很快像病毒传播一般收获了N多粉丝,他们包括却不限于Favard(波尔多),Gravner(弗留利),Joly(卢瓦尔),Lapierre(博若莱),Laughton(澳大利亚),Maule(威尼托)和Overnoy(汝拉)等 ……

这些粉丝中不乏自带流量的大V,把自然酒的理念在各自圈朋友圈,公众号扩散开,产生了无数10W+。很快,新的粉丝一波接一波入坑,自然酒理念的网络也就此结成了,自然酒也被推上神坛,并酝酿了一本早已失传的心法,姑且称之为自然酒大法。

那么我们来迅速盘点下自然酒大法的的精髓: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如不自宫,那就回归葡萄园,远离酿造工艺和技术。

点解?

其实很好解。奉行自然酒大法的酿酒师都在自旧世界的中心,早在新世界因为缺乏酿酒经验而把现代酿造技术发展壮大的N久以前,旧世界还不知现代科技为何物。葡萄园不得不用自然本身来解决问题,因为机器和添加剂都没有被发明出来

对大自然的敬畏让自然就信徒们无一例外有着相近的处世哲学:培养生物多性,同时拥抱并观察自然,而不是控制自然。这点说开了实际上是山寨了咱们道家的无为而治。

说到这儿,可能还是会有人把有机酒,生物动力酒和自然酒傻傻分不清楚。

普依-芙美(Pouilly-Fumé)唯一的自然酒酿造者亚历山大·巴恩(Alexandre Bain)有一句言简意赅的高度概括:“有机法和生物动力法是工具,而自然是哲学。”这句话说白了就是:“老子(自然酒)是神,你们(有机法,生物动力法)是凡夫俗子,so别老把我们混淆一谈,连battle老子都不屑。

事实上,无论是有机法,生物动力法在今天的欧洲主要应用于葡萄园而不是酿酒厂。相反,自然酒将自己的理念延伸酒窖,细则堪称严苛。

举个例子:对糖和酸进行校正?大写的No. 添加酵母?大写的No. 在潮湿的年份进行浓缩?大写的NO.

NO, NO, NO! 

有,你必须展现土地在特定年份最本真的模样。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硬要加东西也行,但是启动和完成发酵所需的添加成分必须来自葡萄园本身。

相比之下,有机和生物动力学在这点上显得宽容好多。生物动力法认证机构Demeter的英国分公司允许添加商业酵母;但要知道这么做这在自然酒的王国是要被无情diss的。

再来说说二氧化硫的问题。根据欧盟法律,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和甜葡萄酒在一瓶葡萄酒中允许的最大总亚硫酸盐含量分别为150毫克/升,200毫克/升和400毫克/升。

有机和生物动力法认证机构则要求更严格,而自然酒是三者中对此要求最为严格的。大多数自然酒中含有的二氧化硫平均值为: 红葡萄酒低于30毫克/升,白葡萄酒低于40毫克/升,以及甜葡萄酒低于80毫克/升(源自:Association des Vins Naturels)。另外一部分自由酒酿造者选择不使用二氧化硫。

自然大法的信徒们认为这种添加剂缺乏是饮酒者的福音,偏偏还正好有证据表明:自然酒比常规葡萄酒产生的副作用更少。

有部分流派认为自然酒有致命缺陷,比如说浑浊,比如说氧化。但其实这浑浊或氧化与否,并不是自然酒必然呈现的状态。你喝的新鲜压榨的苹果汁还浑浊,还氧化呢,但那真的代表能与品质挂钩吗?事实上,即便是最挑剔的评论家依然能在自然酒中找到自己的那杯茶。

品味美酒的时候,当你喝到像是巴纽尔斯的Le Casot des Mailloles,又或者是朗格多克的Domaine de Fontedicto这些同样美味却不含任何添加剂的自然酒时,你会惊呼为毛他们能酿出这么吊炸天的自然酒?

既然自然酒在口感上可圈可点,对环境无害而且比传统葡萄酒更为健康,那么争议又是从何而来呢?

没有官方权威的认证是硬伤。每个酿造者都可以说他们酿的酒是自然酒,但实际上到底是不是只能刷RP。不过让人振奋的是,欧洲自然酒协会已经开始试图通过制定章程来为自然酒做一个定义了。

待我有证之时,少年组团来一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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