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何,有你足矣

别看典典还不到14个月,她已经熟练很多技能了。比如说她会拿着遥控器挥舞着小胳膊假装送给我 ,等伸手刚要碰到的时候她突然撤回去,我扑了个空,她咯咯的笑。用我哥们的话说我从幼儿园开始谈恋爱,喜欢的女生自然不少,但是唯独典典的笑能让我的心如同被爆破的大楼一样瞬间粉碎。

作为一名直男癌晚期患者,我是那种让我去买铅笔恨不得用光速完成任务从来都不会想着买橡皮的人。雷厉风行,我行我素,义无反顾,说一不二。典典的到来让我听见心跳了,摸到肉了,甚至还有毛细血管了。

我的人生轨迹大部分都是父亲一手操纵好的,上学,毕业,工作,结婚,然后自然就到了生子。尽管我天性就不喜欢按部就班但一辈子这几个转折点还是要拐好的。结果到了生子就不灵了。然后就是各种检查各种药。有一次陪郭总等着做检查,看见一对小情侣相拥而坐,女的掩面哭泣,男的轻声安慰,也就十七八的样子。我不禁愤懑,真是造化弄人,我年近而立,天时地利,四处求医却难随人意,你小小年纪,还小心翼翼,未经同意,竟然意外得意。

还好,在我结婚后的第三年终于喜大普奔。郭总的领导地位也由于多了人口而更加牢固。只是由于反应激烈前三个月郭总就如同冬眠了一样——基本不进食。当时某电视台正在播一部电视剧《平凡岁月》,沙溢饰演男主李大宝,里边有一个李大宝的老婆因怀孕吃不上饭去医院输了三天营养液的桥段,当时我对此嗤之以鼻。直到几天以后郭总上演这一幕。

怀孕期间我和郭总聊的最多的就是生男生女的问题。她说她第一感觉是女孩,生闺女好啊,随我,浓眉毛大眼睛。我说要是再有一巴掌宽护心毛咋办?还是生儿子,随你,大长腿。然后我俩根据心跳啊指标啊孕肚形状啊各种各样的“迷信”证据决定这是个男孩。然后翘首期盼他的降生。

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一关,经历过之后我发现这是一个轻量级的鬼门关。对生理心理都是严峻的考验。尽管后来觉得总起来说挺顺利的,但郭总深夜病房的嘶吼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

一开始郭总意识还是清醒的,能根据医生和百度的嘱托,配合着我的节奏深呼吸,后来感觉她就破罐破摔了,我说咱们再做一次深呼吸吧,她嘶吼:“我吸什么吸,我才不吸,我要剖腹产,赶紧叫大夫来剖腹产,我不生了!啊~”  之前预想过很多次,这个时候我肯定感恩戴德,临床涕零。实际上并没有,只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恨不得马上离开,就如同重度烧伤的孩子每次换药布父亲恨不得躲的很远。

平常只知道有笑点、泪点,郭总让我懂了什么叫疼点。我的解释是忍耐疼痛的能力。郭总平常笑点低,同样,疼点也很低。当时护士多次提醒不能在病房里叫喊,但是我想护士可能想多了。结果是本来开到三指才能打无痛,郭总还没到两指护士就要求进待产室了。原因是声音太大,影响整层楼的病人休息。

在郭总的强烈要求下我花了100大洋去产房陪她生孩子(感觉怪怪的)。因为郭总是熊猫血,整个过程算是比较快。早晨5点15分,伴随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听见“哇~”的一声,典典出世了。我第一时间看到,对郭总说:“是女孩。”我俩相视一笑,后来我问郭总这时候什么感觉,她说有点失落,因为和预想的不一样。

一切就绪,把典典推到病房里,我俩开始仔细端详她。小眼睛,单眼皮,稀疏的头发,尖尖的脑袋,除了皮肤很白其他没有像我的地方。我问郭总:“咱是不是抱错了?”

可能我俩背负着爱的光环吧,开始伺候这个“小嫌弃”。奇怪的是我俩都是头一次养孩子竟然轻车熟路。抱孩子、冲奶粉、换尿布一气呵成。并且这个小家伙如同瞬间融入了这个家庭,享受着我们的爱抚,没有半点哭声。我抱着典典去采血,一个护士在一旁窃窃私语:这就是那个喊了一晚上的人生的孩子?

接下来的两天是我此生感觉最充实满足的两天,全力照顾病床上的郭总和嗷嗷待哺的典典。郭总继续发扬舍她为我的风格——因为我没有地方睡,郭总插着管子让我和她挤在一张单人病床上,她蜷缩起来,给我腾出尽量多的空间。典典好像也明白我俩的疲惫,安详的睡着,当时我以为可能小孩刚出生都比较听话,谁知道后来典典一直就这样不哭不闹,善解人意。但愿余生能待你如初,报答你俩的恩泽。

典典已经快14个月了,每一天都有一个小小的变化。从开始的没有牙到现在的7颗小牙,从7斤到24斤,每一次学会一种技能我都由衷高兴。可有时候真的希望她能慢点长大,让爸爸再抱着出去玩,我想记录下典典的每一天,因为我害怕有一天典典不需要我了,我却忘了典典小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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